眼镜男没有继续说话,包括他自己在内,剩下的人都有嫌疑。他确认的只有闻真和诺兰两个人,其他人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话都已经说完了,如果你们还是讨厌我想要将我投出去,那么我也无话可说。”眼镜男说道。
白衣男的眉头皱了起来:“不会的,你和我们素不相识,因为自身的喜恶就直接让你走向死亡,能做到这些的也不算是正常人了。”
说到底,现在已经不是看别人的视频来考虑该不该投票的时候了,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这点。游戏设计人就隐藏在他们之间,如果没有把他/她找出来,那之后的游戏规则可能会一变再变。
“接下来准备看视频吧,我也想知道游戏到底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眼镜男丝毫不惧,或者说从大妈介绍后,他就已经肯定接下来大家都不会死。
地雷也是要一轮一轮地投的,一次性投完之后,下一轮手中没有地雷可就没法投票了。
很快,游戏不负众望地将眼镜男的视频投放到了屏幕。他的故事也正如之前所说,迎合着众人的喜好,对所有人的弱点精准出击,然后引导对方买下自己的保险。
这种推销手段外人看来十分抵触,尤其是当他推销完毕之后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热络,更让人心中一凉。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让大家格外不适的场面,视频结束之后眼镜男并没有获得地雷。
如果说这轮游戏中,第一个视频里面的卷发妹犯下的错误也没有到让所有人投雷的地步,但依然有人对其不满,后面的光头男所犯下的罪行则是让人无法忍受。
而后闻真和诺兰,一个是会影响团队之间的和睦,一个是让人心生退却,尽管大家心中抵触,为了通关还是没有对二人投票。
但后面的“小男孩”视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一开始就亮明身份,其他人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他产生抵触心理。后面的大妈爱说闲话,对他人的生命没有敬畏,也触到了大家的逆鳞,若不是因为前面的小男孩让在场的人投了不少地雷,否则她很可能没办法在这一轮活下去。
最后的旗袍美人和眼镜男,二人都说明了自己的缘由,视频出来之后也没有人针对。只是这样看下来,前面光头男的视频中所犯下的过错最为严重,也让所有人不满。
而他刚好是第二个介绍自己的,这就像是有人特地将这些放出来扰乱大家的心思,而后又放了些没有那么严重的情节来调解游戏气氛。
后面的“小男孩”估摸着游戏应该是早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他一开始掩饰自己年龄的行为,难道游戏设计人也能预料到?
闻真揉着额头,她对人类的想法了解不多,也时常会奇怪为什么会有些人把明明稳通关的游戏变成死局,眼下的局面只让她头疼。
她现在能推测的是游戏设计人在这一轮结束之后要么增加规则,要么下一轮中放出更多的视频内容并对大家进行挑拨。但游戏设计人也可能对视频内容造假,游戏都是对方设计的,给自己编造一个剧本也不难。
那么根据大家的言论和游戏中的视频,分析每一个人的异常则成了重中之重。
眼镜男已经平安度过这一轮,但他脸上并没有多少高兴之色,反而凝重起来:“接下来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之前你们一直都很少说话,这次可要多说一些。”
收到眼镜男暗示的纹身男和白衣男面色凝重,他们现在必须要说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并非游戏设计人。
纹身男松开了紧握的双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我之前说过,我是健身教练,一个教练能挣多少钱,要看能拉多少学员,和你那推销保险的工作比起来好像也没多大区别。”他说着还朝眼镜男看了一眼。
“不过我们除了推销,还需要维护学员,引导学员充钱,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只要对方不愿意,我们也不能逼人家,还是得老老实实的。”
眼镜男皱着眉头,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别人的筏子:“你还是先把话说清楚一点,遮遮掩掩的对大家都不好。”
纹身男也只得说道:“做得最过的,应该就是让人充几百个课时了,普通人哪来那么多人命有关的事情。”
他这样子倒不像说谎,都到了这个时候他没必要遮掩什么,但白衣男此时却说道:“应该还有更过分的事情吧?”
白衣男并不是凭空推测,而是这个称自己为“健身教练”的人虽然说得好像和眼镜男做的事情差不多,但刚才他听到眼镜男说自己的事情时眼中并没有波动。
大妈一听就不乐意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准备跟我们隐瞒吗?”
纹身男脸色铁青,他刚才说的事情的确做过,也是看眼镜男并未得到众人的斥责才敢说出来的,还要让他再说些什么?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纹身男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到底还想知道什么?”
“如果接下来视频让我们看到了不该看的,那我们可就没办法了。”卷发妹义正词严。
闻真这时候察觉到不对劲,无论结果如何,眼前的纹身男应该不是游戏设计人。否则他完全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这位大哥,你应该知道现在无论你说什么,这一轮都能顺利通关吧?”闻真提问。
纹身男停顿了片刻,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你和你的同伴没有被怀疑,自然觉得安全,但我可不一样,恐怕只有我死了,一些人才会觉得我是安全的!”
他手指着大屏幕:“谁知道上面播放的视频是不是真的,哪怕同一个视频从不同角度去看都会有不一样的理解,无论我说了什么,到时候视频一定都会对我的行为进行扭曲,既然这样,那我还不如先什么都不说,然后看看这视频能放出什么来!”
“竟然差点忘了这个......”闻真看向诺兰,眼神有一瞬的担忧。
所有的视频都有可能是假的,大家只能从当事人的反应中推断视频的真假。很多时候当事人自己的记忆也没那么清楚了,在视频播出后他们很可能会根据视频内容和自己模糊的记忆误判。
“我想我知道下一轮会增添什么规则了。”闻真低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