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的机关竟真成了?
温如珩偏头躲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面上仍故作委屈地眨眼:“顾少侠这可冤枉在下了,那日你抢了玉佩便走,何曾给在下解释之机?所以,这利息自然是要算的”
温如珩垂眼看见顾乘风气愤的眼神,指尖悄悄勾住对方束发的银链,稍稍用力,银链突然绷直。
“嘶——!”
顾乘风的吃痛,注意到温如珩的来不及收起的小动作,抬眼就撞进温如珩含笑的眼眸。
“你!”顾乘风怒喝方起却被库房方向骤然传来连串爆裂声打断,隐藏在府衙内的毒囊同时炸开,浓稠的紫色毒雾如潮水般汹涌弥漫!
顾乘风狠狠一肘撞在温如珩腹上,迅速扯下半幅衣袖掩住口鼻,转身背起昏迷的灰燕子。
刚欲施展轻功,就见那碰瓷精捂着肚子,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竟似站立不稳,软软地就要往毒雾里栽倒。
——下手太重了?
“麻烦!”顾乘风低骂一声。这毒雾诡异,若留他在此,必死无疑。他虽恼恨这碰瓷精,却也做不出见死不救之事。
情急之下,顾乘风一手扣住背上灰燕子的腿弯稳住,另一只手精准地揪住了温如珩的后衣领,猛地发力一提,揽住温如珩的腰!
“起来!”
温如珩被他扯得一个趔趄,半真半假地“闷哼”一声,身体顺势靠向顾乘风,几乎将半边重量压在他的手臂上,嘴里还虚弱地呻吟:“哎哟...顾少侠...好生...粗鲁...”
顾乘风此刻哪有心思听他抱怨,背上一个,怀里一个,还要拿着枪,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累赘组合!
“抱紧!”顾乘风咬牙低吼,不再犹豫,足下猛蹬地面,带着这两个“累赘”,艰难地掠上最近的屋顶。
夜风呼啸掠过耳畔,毒雾在脚下翻涌。顾乘风丝毫未察觉,靠在他臂弯里的温如珩,唇角正悄然勾起一丝得逞的弧度,甚至得寸进尺地,将更多重量“虚弱”地倚了过去。
呀,嘴硬心软是优点。就是这劲儿忒大,勒得紧...下回讨债,利息得翻倍!
紫色的毒雾在云间府衙内翻涌,仿佛一张无形的巨网笼罩着此地。顾乘风一手持枪背着昏迷的飞贼,另一手箍住温如珩的腰,足尖在屋脊上连连点动。每一次借力,他都感到比平时沉重数倍。
温如珩被他勒得肋骨生疼,忍不住“虚弱”地抱怨:“顾...顾少侠...你这救人...咳咳...倒像是土匪...绑肉票...勒、勒死我了...”他一边控诉,一边悄悄调整重心,试图减轻些压迫感。
“闭嘴!”顾乘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手臂下意识地又收紧了些,勒得温如珩真翻了个白眼,“再废话,就把你丢下去喂毒雾!省得碍手碍脚!”
话音未落,三支淬毒箭矢撕裂夜色,呈品字形,破空而来。
温如珩见状立即将折扇“唰”地展开,白玉扇面如一道银光闪过,竟将箭矢尽数弹回。
顾乘风瞥见他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丝毫停滞,心中顿时雪亮——这家伙刚才分明是装的!当即黑下脸,手臂猛的发力,将他向外甩开。
温如珩早有预料,借力轻巧旋身,稳稳落在屋檐上。他神色自若的地从袖中掏出瓷瓶,倒出几粒药丸捏碎在掌心,无色粉末随风飘散,所过之处,毒雾如潮水般退避。
顾乘风鼻尖掠过一缕沉水香,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你做了什么?”
“显而易见,救命啊。”温如珩此刻已离他几步远,闻言轻笑道:“这可是价值千金的辟毒散。在下存货有限,顾少侠记得给钱。”他目光流转,落在顾乘风束发的银链上,指尖微动似要探出,“我观顾少侠这银链……”
“嗖——!”
数道黑影骤然现身围攻顾乘风,其中一人自侧下方毒雾中暴起,目标却并非顾乘风,而是他背上昏迷的灰燕子!弯刀划出阴狠弧线,直取灰燕子后心!
顾乘风背着人,难以腾挪并出枪格挡,只得猛然后撤侧闪,险之又险地避过这致命一击,但那刺客如影随形,第二刀已刁钻地刺向灰燕子!一时间,灰燕子成了顾乘风最大的破绽。
温如珩见此,眼神骤冷,身形如鬼魅般急掠而回,腰间软剑毒蛇般射出,“当啷!”一声脆响,刀锋与剑刃相击,磕开了刺客的第二次攻击,溅起一串幽蓝火花——刀刃上淬了剧毒!
就在刀剑相击的刹那,温如珩左手一把抓住灰燕子的后领,将其从顾乘风背上扯离,牢牢抓在手中。同时右手发力,软剑如灵蛇般绞缠,牵制住其余刺客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