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燕子彻底慌了神:“狼哥!你听我解释!这银子是……”
“啪!”又是一记耳光!
“果然是你!”黑狼暴怒,一脚踹向灰燕子腹部,疼得他蜷缩在地,半天喘不过气。
黑狼俯身拽起他的头发,声音森冷:“灰燕子,今晚的事你要不交代清楚,老子直接捅到上头!到时候,别怪老子不讲情面!”
灰燕子浑身发抖,想到幕后之人的手段,终于崩溃:“哥!饶命啊!我说……我今晚确实拿了五十两……”
“五十两?”黑狼眼神骤冷,“少了整整五百两,你跟我说五十两?看来你是真想找死!”
灰燕子瘫坐在地,颤声道:“我、我真只拿了五十两啊!我哪有胆子动那么多?本想赌赢了就补回去,可半路杀出个使银枪的小子,甩都甩不掉!最后……最后我用了‘霹雳丸’才逃回来……”
“银枪?”黑狼眉头一皱,“什么来路?”
“不、不清楚……像是个揭榜的赏金猎人!”灰燕子摇头,“但那小子身手快得邪门,绝不是普通人!”
黑狼眯起眼,忽然冷笑:“有意思……看来咱们被盯上了。”
灰燕子浑身发抖:“狼哥,那银子真的不是我拿的!现在怎么办……”
“不是你拿的?”黑狼一脚踩住他,“你还把尾巴引到这儿来!谁能保你?”
灰燕子彻底慌了,抱住黑狼的腿哭求:“狼哥!求您救我!我今后给您当牛做马……”
黑狼盯着他,眼中闪过算计。眼下得先清理追兵,再找只替罪羊顶罪——这灰燕子不就是现成的。
“想活命?”黑狼阴森一笑,“倒有个法子,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听!我一定听!”灰燕子连连磕头。
黑狼压低声音:“这批官银要运往云间城。只要在交付前,从云间府库补齐亏空,事儿就能抹平……懂吗?”说着,他暗自盘算:既能再捞上一笔银子,又能用这废物当背锅侠,到时候再把责任推到追兵头上,说他们杀了灰燕子,如此一来,可谓是一石三鸟!!
灰燕子拼命点头,黑狼却猛地掐住他下巴,强行塞进一粒药丸逼他咽下:“防你耍花样,这毒的解药……等事成后再给。”
灰燕子低着头,不敢说话,眼底却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
几日后,姜止行的书房里。
“大人,灰燕子…跟丢了。但他逃走时身上沾的‘千里香’残留指向云间城方向。”书房内,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地,低声回禀。
案首后,姜止行正在翻阅厚厚的卷宗,闻言头也未抬道:“继续追查,切勿打草惊蛇。”
“是。”黑衣人领命,却仍未起身,又补充道:“属下查到,顾乘风一月前接了赵富户的榜追捕灰燕子,此人出现在江南一带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似是跟随镖局从西北而来。”
西北?
擅枪?
姓顾?
姜止行几日前就让人去核查顾乘风的身份。闻言指尖微微一顿,眸色渐深。这三点让他心下浮现出一个猜测。
“去找个人,照着顾乘风的样子画两幅画像——”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锐,“不得走漏风声。”
黑衣人低头:“是,属下即刻去办。”
——
遇到顾乘风的半月后,温如珩踏着暮色回到青玄观。
山门前的石阶覆了一层薄灰,在夕阳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微光。他俯身轻触,指尖顿时传来细微的刺痛——是叶兴的“红绡啼”。毒虽不致命,却足以让擅闯者疼上三天。
“师傅?师弟?”
无人应答,唯有山风掠过竹林,沙沙作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
道观正殿前的香炉冷寂,炉灰早已凉透,显然许久无人上香。温如珩眯起眼,折扇“唰”地展开,谨慎避开地面上几处不自然的落叶——那是叶兴惯用的“千丝蝶”陷阱,落叶之下藏着细如发丝的银线,一旦踩中,便会牵动暗处的机关,轻则被毒针扎个透心凉,重则触发连环毒雾,防不胜防。
穿过危险重重的院落,他在祖师殿前驻足。殿内三清祖师石像依旧肃穆,案几上却多了一张字条,字迹潦草,似匆忙写就——
师兄:
师傅酒葫芦都没带就跑了,八成是债主找上门。我掐指一算,觉得不妙,先溜为敬。
观里的“好东西”你别糟蹋了,记得在加点料。若你回来,记得给祖师爷擦擦灰,免得他托梦骂人。
——叶兴
温如珩指尖轻敲扇骨,忽然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