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一人在旁静默站着,一人坐于床畔默默哭泣,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流。
孟丽君等公主哭完,神色稍微平静些,从怀中掏出锦帕,躬身递上:“微臣冒犯。”
公主看到眼前的手帕,有些吃惊,木然接过。
擦拭完眼泪,孟丽君转身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双手敬上。这般的端庄有礼,弄得公主有些赧然。
“近日,公主多有劳累,还请先行歇息,微臣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处理完之后,就在外间自行歇息,不打扰公主了。”
熄灭房中的灯笼,只留那对龙凤烛,驸马便走出屏风,去到外间的小榻和衣而卧。
屋外不知就里的宫女,窃窃私语起来。
孟丽君盯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淡淡地散在她脸上,凉到了骨子里,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如果和映雪成亲的是她的心上人就好了,她就不会哭得那么伤心。
嫁给自己,一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笑话。应该很快会和离吧,或者是把她“休”了?然后名正言顺嫁给她自己心爱的人。
映雪长大后真美啊,脑海里浮现那张梨花带雨的鹅蛋脸,明眸善睐,素齿,朱唇。比儿时的粉雕玉琢多了份清丽可人。
儿时,她就爱黏着映雪,爹娘不在,只有映雪的话她才听书读得晚了,玩得过了时辰,奶娘和管家,任谁喊都没用。映雪晃悠着小小的身子,奶声奶气的来叫她,她一准放下手里的书或者是别的东西,欢欢喜喜跟映雪走。
那时孟府的人都说苏映雪是专门来克她的,一物降一物。
她是女人,按理说也应该嫁给男人,可她女扮男装接触了这么多男人,对男子实在是没没有托付终身之感,也提起不起兴趣私下交往。
反倒是挑起映雪红盖头的那一抹惊艳,让她心里有了异样的悸动。
胡思乱想迷迷糊糊间,孟丽君睡着了,盖着一床月光。
成亲事宜和礼节繁琐,精神和体力实在是疲累到了极点,从婚事定下来,到现在担惊受怕了半个多月,这颗心才算是完整地落了地。她相信,映雪就算没有认出来,也不会害她的。
终于守着映雪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房中似有异动,吵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