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表里世界医院_1_2

在里世界惊魂未定的两人,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就重新投入游戏中,因为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解决完问题后站起来的两人,这才得以重新观察这个房间。看到最里面是一张办公桌,桌上散乱着七七八八的文件,能断定这里应该是某人的办公室了,但是不是地上那个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贺思阿上前翻看桌上的文件,大多都被灰尘和墨水污染了,而且时间过的很久,纸上的墨水已经干涸,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他在翻看玩桌上的所有纸张后,转向办公桌的抽屉。

抽开,空的,关上,又抽开。反反复复操作了几个,里面除了沉积的灰尘,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继而把目光转向桌子低下,看见掉在地上的文件,弯腰捡起来。

被装订好的纸张表面同样积满了灰尘,但因为是在桌底,比在桌面上的那些要保持的好,隐约能看清封面的字:

《湖泊安康精神病院—科室病案本》,记录人员:陈天乐。

贺思阿拿起来后,还没翻开,从里面掉出来一块工牌。捡起来翻面查看,是陈天乐的,上面贴着一张证件照,是个笑呵呵的微胖中年秃顶男人。职位称呼上标注的是院长。

想来这里大概率是院长的办公室,也能确定躺地上那人不是这间办公室的了。

拿着病案本和工牌的贺思阿准备去和爻一分享这个信息,但一转身就看见离得只有一拳距离的爻一,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支黑色圆珠笔,正在用按压活塞的地方戳贺思阿的胸膛,咔哒一声脆响,笔尖弹出来。

贺思阿也跟着低头看这弹出笔尖的圆珠笔,在沉默了一会后,爻一慢悠悠的开口道:“你看,一支很干净的圆珠笔。”

这是一支可以带出游戏世界的笔,还算方便的道具。所有道具都需要这样在游戏世界里找,并且,没有任何提示,能不能拿到纯看运气。

但这个世界的不多,他尝试过专门用几次重生,来在游戏世界里进行道具搜刮,也就找到这支笔。而且连原本位置的道具【虫子】,也不见了。

“真的很干净。”贺思阿拿起来反复看了看,又还给他。

贺思阿双手拿着文件,看着他又把笔芯按压回去,内心感觉有些无措,还是把病案本和工牌举到爻一面前,然后开口:“知道院长长什么样了。”

拿着圆珠笔按压玩乐的爻一,欣喜若狂的看着贺思阿,接过他手里的资料,假装翻阅,感到惊喜的说道:“你找到了啊!”

“嗯,再看看还有些什么吧。”说完后的贺思阿还没等着去找别的地方,就被爻一双手抓在原地,被迫翻了个身。

爻一开口道:“我想我们没机会了。”

只见办公室天花板的墙壁,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来,逐渐形成一个往下坠落的大包,再因为不堪重负,破裂开来,从缺口处流出粘稠的暗黄褐色液体,恶心的爻一咽了咽唾沫。

整个房间里不光鼓起来了那一个包,四周的墙壁都开始膨胀起来,从里面流出的粘稠液体快

铺满整个地板了。

贺思阿咬紧牙关的看着地上黏糊糊的东西,看来他也被恶心到了。“我们先出去。”爻一非常赞同的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关上身后的门,里面的液体没有跟着流出来,显得一切正常,贺思阿关门的时候注意到旁边没有牌号,带着疑问向爻一随口提了一句:“这里不是043。”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起来爻一就想着自己遭罪的脸,并且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虽然已经不痛了,但还是揉搓起来。

“043在后面了,你太用力了,我滚了好远才停下来。”爻一回答道。

这倒没什么,当时贺思阿确实用了很多力,毕竟情急之下没有时间去思考。他提议往走廊深处走,去里面看看再回大厅。爻一很乐意,毕竟目的地也在那,所以又挤着他开始往深处走去。

也算是习惯爻一这么挤着他了,只能努力不让爻一把自己往墙上挤,因为他觉得墙上真的很脏。

爻一边挤边开口说:“前面有楼梯欸”爻一顺着右手边指过去。

贺思阿朝着爻一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确实在灯光昏暗的地方,能隐隐远远看清是楼梯的模样。他看着周围的房间,说着:“搜一下房间再过去吧,空房间里应该还会有些什么东西。”

爻一点头,继续挤着。正当要走到楼梯口处的时候,他突然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做好迎接奇怪脏东西的准备,因为这里要触发固定剧情。

贺思阿疑惑看着爻一做深呼吸,问道:“怎么了吗?”

爻一黑脸低头,抬起手朝贺思阿摆了摆:“没事,我就是有点紧张。”

与此同时,从大厅方向传来啪嗒声,听起来是皮肤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贺思阿还以为那个巨大的肉块回来了,看着大厅的方向,并抓住他的手准备随时逃往楼上,但因为伴随着拍打声,还有同时响起的鼓掌声,所以没急着逃跑。

而爻一在声音想起来的一瞬间就张嘴开始无声的尖叫,还把头靠在贺思阿的肩膀上。但见从远方昏暗的长廊处,跳出来一个,赤脚长发男。

长发男一边鼓掌,一边赤脚在地上跑跳着,向两人的方向跑来。

他齐腰的头发随着身体左右甩动,看起来很丝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戏剧化的长相,导致让这男子看起来没有一点杀伤力,也让那两人没有想着要逃跑,而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爻一像个娇羞的良家妇女一样靠在贺思阿的肩膀上。看着没穿鞋的长发男拍着手,嘻嘻嘻的走过去,又嘻嘻嘻的跳回来,全程看都没看他们两个一眼。

倒是贺思阿和爻一,像个监控脑袋一样,盯着这人左右摇摆。

最后那名长发男欢快的走进一间病房,爻一和贺思阿的目光也跟着停留在那间病房门口,不知如何是好。但还没给他两选择的时间,长发男又弹出个脑袋,看着贺思阿他们,张开嘴继续嘻嘻的笑起来,冲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过去。

现在爻一完全不想过去,任谁看这场景都很诡异。而长发男好像根本不愿意放弃,那颗脑袋非常灵活的在门框之间来回进出,试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这时贺思阿说:“过去看看吧,要是有危险就敲他头。”

此时的爻一还靠在他的肩膀上,听见这话吓得跳起来。“真要过去啊,你不觉得这很诡异吗?”

他暂时停下了,看着前方的门,愣愣的说:“这里的东西都很诡异。”

也没有辜负长发男的怪异举动,他真的朝那间病房的方向走去了,爻一欲哭无泪的跟上,心里想着:也是呢,根本拦不住的。

爻一不情不愿的跟着贺思阿过去了,进入长发男在的那个房间。爻一坚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人就是鬼,不管再来几次他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

进入房间后,贺思阿观察到这是间双人病房,除了现在正在床上擦脚的长发男,还有一个人躺在旁边的床上,被帘子遮住。爻一跟着贺思阿走过去,拉开帘子,看清躺在床上的东西。

一个瘦的皮包骨的男人被束腹带绑在了床上,闭着眼睛,张着嘴,眼窝深陷,没呼吸,脸色发黑,牙齿黄,舌面深紫的人,直挺挺的躺着。因为被束缚衣和束缚带捆着,看不出来这人还是不是活着的。

但是根据前面这种迹象,贺思阿第一时间推断出来:“这人像死了。”

这个问题爻一也不知道死没死,因为怕鬼,这关都是莽着过的,很少进房间。他进这个房间时,也不想深究这人死没死,基本上看见一个都是给一棍子。

听到问题的爻一机械的摇着头,手里拽着上一个房间里的撬棍。因为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所以他带上了撬棍,虽然物理攻击对鬼来说没什么用,但是比像个鸡仔一样发抖好。

躺床上的人,听到这贺思阿的问题,瞬间闭上嘴,张开他凹陷的双眼,很严肃很认真的说道:“我没死,我就长这样。”

这句话给爻一吓得不轻,几乎是一瞬间,他尖叫之中,撬棍高举挥下,直冲那人脑门,惹得躺在床上的人也开始尖叫起来。

好在贺思阿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他的撬棍。一声沉闷的打击骨头声响起来,他挥下的撬棍打在了贺思阿的掌心,离躺着的人只差几厘米。

整个房间里响起了三声惨叫,爻一的恐惧,那人的害怕,贺思阿的疼痛,像交响乐一般,每个人都叫的各有千秋。

低声惨叫的贺思阿捂着发红的掌心,看着爻一,纯是因为疼痛而咬牙切齿的说:“倒也不用这么激动。”然后像是安慰他似的,继续说道:“他不是鬼。”

拿着撬棍的人发现自己过于激动,导致打的是贺思阿,心里愧疚的后退一步,但是幸好刚刚因为手软没有太多力气。

“他不是吗?”

爻一看着贺思阿痛的弯腰,把撬棍藏到背后,歉疚的再次开口:“对不起啊,你没事吧”虽然看起来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

“不是,他刚刚说了他没死。”贺思阿再次回答。

贺思阿站直身体,甩着疼痛的手掌,低头与躺着的人对视,而那人也停下尖叫,闭着嘴看向贺思阿,宛如看救命恩人,虽然刚刚差点夺走这条命的人,是救命恩人的同伴。

贺思阿对视,那人看着贺思阿,接下来就开启了两人一问哑答的画面。

“你是医院的病人?”贺思阿问。

那人闭眼缓慢点头。

“你知道院长在哪吗?”贺思阿二问。

那人睁眼认真点头。

“在哪?”贺思阿三问。

那人终于开口了:“二楼。”

这样的画面甚是诡异,给经历过重生的爻一带来了冲击。“不是,就这么问出来了?”他觉得那人点头的样子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一问一答环节结束,爻一的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一声不同于这三人的尖细尖叫,来自于那名长发男子,他一直在后面暗中观察爻一他们,可能因为存在感过低,导致没人想起他,直到现在他发出了动静。

爻一捂着耳朵转过头看那名长发男子,并大声质问他:“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虽然一开始最大声的,就数他们三个。

长发男的面前,一位身穿护士装的医护人员,站在门口。这护士没五官,脸上全黑,没耳朵,腕头绑针。且护士在长发男子尖叫后,用手臂把他用力拍到了床上。

这下长发男人安静了,就是不知道还活着没有,但是看起来像是很安详的睡着了。

处理完长发男人的护士,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一步一瘸的向爻一他们走来。爻一倒是明白,护士听声辩位,只要不说话就行,所以他双手捂住嘴。

贺思阿也明白,因为在大厅墙上看来警告,再根据长发男的遭遇,明白安静就好。

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躺着的那个人了。爻一把目光移到直挺挺躺着的人身上,发现他在闭着眼睛装睡。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声,但他想,如果这人发出声音了,就一棒子敲死。

护士一瘸一拐的走到他们身边,在床位旁边停了一会,就转身准备继续一瘸一拐的离开。但是事故总是突然发生的,原先藏在爻一身后的撬棍,在护士转身的同时,掉在地上。

叮呤哐啷的声响,重新把护士吸引过来,他还来不及倒吸一口凉气,就看着护士甩着针管的手臂,朝着他的脖子打来。求生**极强的爻一瞬间往下蹲,并拿起地上掉落的撬棍朝对面的墙壁扔过去。

撬棍前端嵌入墙壁,打断了埋在墙里的电线,发出几声兹拉声响,引走了护士。护士往发出声响的地方快步走去,甩动手臂用针管硬生生把撬棍折成两半,在她确认了没声音后,又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了。

撬棍断了,现在爻一的可控安全感没了。

威胁走后,就得以放松下来。

爻一放开手松了一口气,重新站直身体看着贺思阿,毕竟自己刚刚差点惹出事来,而贺思阿很淡定的看着他,手里拿着凳子腿,显然是准备对护士进行攻击的,但是没料到爻一自己解决了。

爻一咽了咽唾沫,开口道:“你好淡定啊。树齐森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一声带有无奈叹息的肯定:“习惯了,也就还好。”

“虽然很早就想说了。和他待在一起,真是辛苦你了。”明明这人刚刚差点就给人家贺思阿惹了麻烦,到头来还在背后说树齐森坏话。

贺思阿放下凳子腿,再三确认没事后,领着爻一离开病房,一同前往二楼。

还在表世界啃零食的树齐森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且焦虑了,并且开始自我怀疑:自己这样在原地,真的没事吗?但是没什么线索,现在出门还会被符欢姐喊回来。

树齐森尝试出门做探险,找线索,但是因为是新人的缘故,再加上这里是精神病院,第一天来还是得有人带着,怕树齐森一人单独出去后,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出什么事直接躺床上了。

树齐森咀嚼着嘴里的泡笋,嘎吱嘎吱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的办公室里。咀嚼笋的声音里,突然夹杂了一声断触熄火的叹息声,树齐森陷入了黑暗,在咽下嘴里的食物后,他意识到,停电了。

而这时,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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