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失控

宴席散得差不多。她们仨也不留宿在这,只是临走前,商百蕙还是有点挂碍,她停住脚步,让秦栀婻高文潼两个先走,自己决定回去找司徒烨然,毕竟有些话还是要说,有些事还是要问。

但除了进场时和仪式过程,她能见得到司徒外,其他时候完全见不着他人,不知道他去哪了。

此刻宴会厅里人影稀疏,商百蕙随便拦住一个服务生询问,对方抬手指向二楼:“司徒先生刚才往客房区去了。”

“谢谢。”她匆忙转身,却没注意到这个服务生有着与他人格格不入的妆扮。

乔文雅倚在香槟台边,指尖轻轻划过杯沿。望着那道匆匆上楼的身影,她忽然低笑出声,舌尖舔过唇角。

送上门的猎物,正好。

商百蕙找到司徒所在的房间,敲了两下门。

好像没什么动静。

她又连敲几下。“司徒,方便吗?我找你有点事。”

门突然开了,但开门的人却不是司徒烨然。

商百蕙惊讶道:“你怎么在——”

话还没说完,沈欹与直接把她拽了进去,房门落了锁,她很懵。沈欹与站在她身前,脑袋是低着的,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商百蕙也看不清他的脸。

“你干嘛?”

“我找司徒,他在吗?房间怎么不开灯?”

“你们两个是不是又要背着我聊什么?”

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商百蕙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有些疼,而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没见他回答,商百蕙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臂膀。

结果“咚”的一声闷响,她的后背重重地撞上墙壁,脊椎传来的刺痛让她眼眶瞬间泛了红。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道灼热的气息就已逼近她的脸庞。

沈欹与掐着她的脖子狠狠吻上她的唇,动作又急又重,像压抑已久的爆发,又如狂风暴雨般的肆意和猛烈。商百蕙的呼吸几乎被完全吞噬,她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捶打他的胸膛,全身都在抗拒。

可这点挣扎对沈欹与来说无异于挠痒。他不满地加深这个吻,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

商百蕙要疯了!!!

她胡乱一通地咬下去,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吃痛的沈欹与终于松口,疼痛唤回他的一丝理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被自己欺负的人,心头泛起一阵刺痛。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房间炸开。

“你要死啊!你他妈混蛋”商百蕙怒吼着。

沈欹与的脑袋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她的声音。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又热又难受,精神像被麻痹了一般,完全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直到胸口传来一阵推力,他的意识才短暂回笼。

但下一秒,滚烫的血液再次冲上头顶,他忍无可忍,抓住她的手腕将人甩向床铺。

商百蕙太轻了,整个人直接摔在床上。她下意识地撑起身子,却被沈欹与实实压住,完全动弹不得。

“沈欹与,你别这么对我!!!”她的声音发颤。

“你别让我恨你!”

“那你就恨吧。”他声音低哑得可怕,平静的语气下是彻底崩断的理智。

铁钳般的大手将她的双臂按在两侧,暴戾的唇舌肆虐着她的脸颊、嘴唇、脖颈,并留下湿热的痕迹。

她羞愤交加,死命挣扎却也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一遍一遍说着骂他的话。

商百蕙死死盯着天花板,双眼近乎失焦。昏暗的房间,纠缠的身影,与恒泰那晚的记忆重叠在一起。她的泪水无声地溢出眼眶,砸在枕上。

这种彻底的无力感让她濒临崩溃。

“你永远都是这样……”

“我以为这三年你会有所改变,所以我才一次又一次地对你心软,可到头来你还是没变,还是这么对我。”

“沈欹与,你总妄想让我原谅你。”

“我告诉你,做梦!”

这些话像一盆冰水浇下。沈欹与突然僵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震得他全身发颤。当他对上商百蕙蓄满泪水的眼睛时,理智终于劈开混沌回归脑海。

他猛地撑起身子,体内翻涌的**和药效仍在撕扯神经。沈欹与跌跌撞撞冲进浴室,反锁的声响混着骤然爆发的流水声。

商百蕙惊魂未定,全身都是颤抖的,蜷缩在床边十分地狼狈。

“滴——”

电子门锁的声音突然响起,有人刷房卡进来。

“阿与!阿与!你现在怎么样了?”司徒烨然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十分钟前收到沈欹与发来的信息,他说他有点不对劲,身体极其不适,可能是被下药了,所以司徒烨然立马带人赶过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商百蕙居然也在!

“阿蕙?!!”

他一个箭步扑过去的。看到这样的场面他的心都凉了一节,不敢想刚刚发生了什么。

明明记得商百蕙已经离场,怎么又会出现在这?但转念一想,她应该是来找自己的,愧疚感瞬间排山倒海地涌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商百蕙凌乱的衣服整好,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用外套裹住她发抖的肩膀,把她带出了房间。

浴室的水还在不停地流,司徒知道沈欹与还在里面,示意保镖和医生破门救他。

司徒烨然把她带到了隔壁房间,一直安抚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替阿与向你道歉,他不是故意的,他应该是被下药了。”

商百蕙先是木讷地僵坐着,然后突然像被点燃的炸药般爆发:“他就是个混蛋!!他就是个贱人!!”

“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他为什么这么要对我!我恨死他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

“对不起对不起,阿与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两人都是他最好的朋友,手心手背都是肉,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很不好受,阿蕙很无辜,可阿与也并非自愿啊。

“他就是故意的!!!他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的!!”商百蕙压根就不听司徒的解释,猩红的双眼全是恨意。

“不是的,他是被下药了。这个我会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的错我的问题,你不要怪他……”

司徒试图解释,却被她尖锐的声音打断。

“下药??全他妈都是借口,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商百蕙情绪异常的激动,这是司徒第一次见到她这样,被吓到了。

当然,也能够理解,她遇到这种事肯定也被吓坏了。

“不是的,阿与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样子你最清楚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怎么可能会忍心伤害你,他是被下药了,真的,因为药物失控……”

“司徒烨然!!!”她厉声尖叫,“你还是人吗?我都差点被他强了,你还要帮他说话?”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商百蕙的泪水混着愤怒喷涌而出。

“是,你永远都站在他那边,你们永远都只帮他。那我算什么?对你们来说,我到底算什么?我他妈才是你的朋友啊!我才是你真正的朋友!”

“你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了解他吗?凭什么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凭什么就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是那样的人!!!”

“他永远都是这么对我,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司徒突然有点不明白了,脑子里都是乱码的。对于商百蕙这种像是发疯后的气话,又像是彻底吐露出来的真心话,他听得都有些恍惚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前?”

那些被时间尘封的伤口,像深埋在骨髓里的玻璃碎片,她本打算用一生去消化这些疼痛。可命运总是如此残忍,沈欹与就像她生命中的一场永不停歇的暴风雨,一次又一次将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重新撕裂。

商百蕙缓缓抬起头,眼中翻涌着多年积压的痛楚与绝望。

她死死盯着司徒烨然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沈欹与不是第一次强我了!”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刀,缓慢而残忍地剖开了她最隐秘的伤疤。

说出口的瞬间,她仿佛听见自己灵魂崩塌的声音,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屈辱与痛苦,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死死咬住颤抖的嘴唇,视线固执地钉在地毯的某处花纹上,仿佛那里写着救赎的密码。

多么讽刺啊,她心想。最痛的从来不是伤口本身,而是被迫将伤口展示给最在乎的人看时,那种**裸的羞耻感。

可她还是选择告诉,因为她真的很想让司徒知道,沈欹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自以为他的好,其实全都是假象。

“你是不是还暗暗庆幸,他这次没得手,没有对我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但是司徒,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多么的痛苦无助。”

没有醉酒,没有嗑药,只有疯魔一样的暴虐。

司徒瞬间僵住,嘴里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血色褪尽,像一尊突然石化的雕像。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

他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不敢相信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

他真的不敢相信。

可是却不能否认,这是她亲口承认的事实。

原来他们当年在一夜之间决裂的原因竟是这个!

司徒烨然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离开房间,回到那边。

此时沈欹与刚被他们处理好,从浴室里带出来,他的意识正缓慢恢复着。一睁眼就看见了司徒烨然,刚要开口说话,迎面就挨了重重一拳。

“你个畜生!”司徒怒吼道:“亏我还把你当兄弟这么多年。”

边上的人都愣住,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司徒烨然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招招都往死里打,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沈欹与脸上和身上。他仍处于软弱无力的状态,根本无法反抗。残存的意识让他记起刚才对商百蕙做的事,想着司徒是来出气的,便也受着。

“噗”的一声,沈欹与吐出一口鲜血,额头重重撞在桌角上,顿时鲜血直流。

眼看可能要闹出人命,周围的人才慌忙上前阻拦。但司徒烨然仍不解气,继续发狠地殴打他。

动静越来越大,引来了外面的人群,连司徒茗玥也被惊动赶来。眼前的血腥场面让她震惊不已,她急忙让保镖强行拉开司徒烨然。

看到沈欹与脸和脖子都是血,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命人将他送往医院。

司徒茗玥的心口突突直跳,慌张到不行,都不知道要怎么跟沈家和商家交代。想向周围的人了解情况,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快要头疼死了。

后面快速疏散了人群,同时封锁了司徒打人的消息。

而在人群后方,乔文雅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事情的发展,倒是比她预想的更有趣。

先前她偷偷在司徒烨然的房间里动了点手脚,本意是想让他当众出丑,可阴差阳错,中招的竟然是沈欹与。更巧的是,商百蕙临时起意去找司徒烨然,正好撞进她的算计里。

虽然最终没闹出什么实质性的丑闻,但……司徒烨然暴怒之下将沈欹与打得半死,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她不动声色地退到暗处,迅速将消息散播出去。

没过一晚,谣言便如野火般蔓延开来。

虽然核心事实只是司徒烨然与沈欹与的冲突,但经过好事者添油加醋,很快演变成各种香艳版本。有人说司徒烨然跟商百蕙暗通款曲,有人说沈欹与横刀夺爱,更有甚者编排起三家的陈年旧事。

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传言荒诞不经,毕竟司徒家,商家,沈家关系好又一起长大。

可订婚宴当晚的冲突是实打实的,司徒烨然当众施暴,商百蕙又在宴会结束后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这些事实让谣言有了滋生的土壤。

乔文雅冷眼旁观着这场风波,对这样的效果还算满意。

……

樊筱赶到医院时,已是凌晨两点,所有人都在手术室前候着。压抑的气氛让她的心脏直跳,她对事情全貌不太了解,但却知道沈欹与伤得很重。

司徒茗玥第一个上前来,十分愧疚地跟她道歉,态度诚恳低下。她还说司徒烨然已经被她关了起来,想怎么处理都随樊筱。

但樊筱没有理会司徒茗玥,而是径直地朝商百蕙走去。

商百蕙缓缓抬起头,对上樊筱冰冷的目光。

下一秒,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力道很重,可她却感觉不到疼。因为在触及那眼神的瞬间,她的心就已经疼得麻木了。

周围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崇柳絮立刻上前,一把将商百蕙护进怀里,皱眉道:“樊姨,有话好好说。”

樊筱指着商百蕙的鼻子厉声骂道:“司徒是因为你才动的手!你就这么恨阿与吗?非得让他下死手?!”

她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商百蕙,仿佛她才是罪魁祸首。

旁边的人忍不住想替她辩解,明明是沈欹与失控,差点欺负她,事情才会闹成这样。

可还没等他们开口,商百蕙就已经冷冷出声:“是,我就是恨他。”

空气骤然凝固。

母女二人,一个怒火冲天,一个冷若冰霜。

樊筱气得双眼通红,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好替沈欹与讨个公道,而商百蕙却像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木然地站在原地。

“我真巴不得他死了。”

“你说什么?!”樊筱抬手又要打她,却被身旁的秦栀婻死死拦住。

“樊姨,别冲动!她说的都是气话,不是那个意思。”秦栀婻急忙劝道,“她也是受害者,您别跟她计较……”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打断了这场争执。樊筱根本顾不上再管她,直接一个箭步冲过去,其他人也纷纷围了上去。

商百蕙站在原地,神情冷漠,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崇柳絮依然在她的身旁,并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这事不是你的错。”

见她脸色苍白,崇柳絮又柔声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沈二这边有我们。”

“我们都懂,司徒虽然冲动,但也是情有可原。父亲那边,你阿铉哥会去解释的,你也别有心理负担。至于樊姨……我们会跟她说清楚的。”

商百蕙看了崇柳絮一眼,眼底的冷意稍稍褪去。

她没有说任何话,默默地走开了,背影孤零零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

次日,乔雯倾推开家门时,发现父亲站在落地窗前不停地抽着烟,母亲则在沙发前来回踱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爸,妈。”她轻声打招呼,顺手将车钥匙放在玄关的置物盘上。

乔父猛地转过身,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她:“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已经好多了。”

“昨晚……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父亲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

乔雯倾直视他的眼睛,沉默了两秒,然后平静地说:“知道,是我干的。”

气氛瞬间凝固。乔父夹着烟的手指明显一抖,烟灰簌簌落在地毯上。

“你...你说什么?”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说,”乔雯倾一字一顿地重复:“是我干的。药是我下的,消息也是我散播的。我就是不想结这个婚。”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她脸上,乔雯倾的脸偏向一边,火辣辣的痛感立刻蔓延开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乔父怒吼道。

“老爷子因为这事大发雷霆,命令我两天之内必须找到始作俑者并严惩!司徒家也逼着我们要个说法!你现在告诉我这是你干的?乔雯倾,你活腻了是吗?”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爸,你从来都不了解我,自然也不知道我的为人。我就是这样的人,就会做这样的事。”

乔雯倾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他感到极其的陌生。

乔母急忙冲上前挡在两人中间:“老乔!雯雯肯定是胡说的!她从小这么乖巧,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最清楚她的为人啊!”

她转身抓住乔雯倾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快跟你爸解释清楚!告诉他不可能是你做的!”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是不是?”

“是不是那个男人?你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还是说……”

她突然瞪大眼睛,像是想到什么,“是不是乔文雅?那个死丫头是不是偷偷回来了?”

乔父闻言眉头紧锁,而乔雯倾立马斩钉截铁地否认:“扯她干什么?她根本就不在清津。再说,她要是回来了,爸能不知道吗?”

“我说了,就是我干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乔父脸色铁青,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地面,碎片四溅,“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是要毁了这个家,毁了我!”

“无所谓。”乔雯倾冷笑:“你大可以把我供出去。给爷爷一个交代,给司徒家一个交代。我都认。”

乔母吓得后退两步,生怕他真会把女儿交出去,连忙扑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不要啊!千万不能把她交出去,要是让老爷子知道,她就全完了!”

乔父沉默良久,目光死死锁在女儿倔强的脸上。

理智告诉他乔雯倾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但眼下已没有时间深究。既然她执意认罪,那也只能这样了。

但无论如何,他绝不可能真的把她交出去。

“算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乔父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

乔雯倾猛地抬头。

“冯妈照顾你将近二十年,也该退休了。小婉从小跟你一起长大,这个年纪出国深造正合适。”

“什么意思?”她的心突然沉了下去,手指不自觉地发抖,似乎明白了父亲的意图。

“选一个,留下。”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乔雯倾踉跄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什么叫选一个留下?爸,你要拿她们当替罪羊?这对她们不公平!事情就是我做的,跟她们没关系!”

“不管真相如何,担责的都不能是你!”

“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女儿!你的一切,我说了算!”

“不行!你不能动她们!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乔父不再理会她的哀求,径直走向门口。

“这几天不许出门,在家好好反省。”说完便离开了。

乔雯倾立马转向母亲求助:“妈,你去劝劝爸好不好?别让她们替我顶罪!”

乔母甩开她的手:“现在知道求我了?刚才我为你求情的时候,你怎么无动于衷?”

见父亲已经走远,乔母压低声音:“你现在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乔文雅?”

乔雯倾沉默不语,这反应让乔母更加确信。

“好啊你!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她气得发抖:“你把她当亲妹妹,她把你当姐姐了吗?处处害你,你还替她背黑锅,你是不是疯了?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

“行,你执意要护她就护,反正冯妈和小婉必有一个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乔雯倾,我告诉你,有得必有失!在这件事上我跟你爸统一战线。”

“还有,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往后,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我们。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我们考虑,为乔家的总体利益考虑。那死丫头做的所有的事情,总有一天我都会向她全部讨回来,你让她最好不要给我留下什么把柄,否则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我知道你心疼她怜惜她,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跟她那个恶毒的妈一个样,天生的坏种!”

“……”

偌大的客厅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乔雯倾一人,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被打过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隐隐的刺痛。她的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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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蕙
连载中幸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