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剑意

钢笔划过稿纸的瞬间,龚采奕听见仙女座的星轨发出嗡鸣。这句话落在《星火报》的终稿上,像枚淬火的印章——不是要把“王子”扔进回收站,而是要拆掉“寻找”这个动作里藏着的预设。

李欣然凑过来看时,墨迹还没干透。“另一把剑?”她指尖点在“剑”字上,突然想起典春衫帆布包里那本《女性剑术史》,书脊被磨得发亮。龚采奕点头时,窗台上的仙人掌正开出朵嫩黄的花:“是能并肩劈开偏见的剑,不是用来互刺的。就像李青梅的步枪和典春衫的钢笔,一个护着秩序,一个写着觉醒,其实是同一种锋芒。”

星图投影里,18年后的李青梅正把诗集递给典春衫,两人的影子在樱花树下拉得很长,像两把交叉的剑。龚采奕对着那道影子笑了,把标语旁边的留白折成纸飞机,往窗外一扬——它掠过《星火报》的印刷厂,掠过省图的讲座海报,最后落在冰雪大世界的冰雕月牙上,冻成了道不会融化的光。

后来牙或在星际档案里看到这句话,在旁边注了行小字:“当剑与剑的相遇,不再需要谁为谁鞘,**的爱情,就有了形状。”而地球的档案馆里,那期《星火报》的头版上,“她没在寻找王子,她在等另一把剑”的标题旁,有人用铅笔添了行批注,笔迹像极了李青梅:“我的剑,早为你磨了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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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星火报》第一期纸质版正式出炉,春叶带着她几个同学作为志愿者,在武汉各大高校分发。

春叶抱着一摞《星火报》站在武汉大学的樱花道上,粉白的花瓣落在报纸头版的“大女子主义”标题上,像给铅字缀了层蕾丝。她身后跟着三个同学,帆布包上都别着和她一样的月牙徽章——那是李欣然用考研剩下的颜料画的。

“发的时候别硬塞,”春叶把报纸往学弟手里递,指尖捏着报纸边缘的折痕,“就说‘看看新观点,不喜欢也能当草稿纸’。”话音刚落,就见哲学系的周航捧着报纸蹲在石凳上,手指在“她没在寻找王子”那句标语下划了道线,抬头时眼里亮闪闪的:“这话说得比我们系辩论赛还带劲!”

华中师范大学的林荫道上,志愿者小林正被几个女生围着问。“大女子主义和女权有啥不一样?”戴眼镜的姑娘指着内页的星图插画。春叶挤过去笑答:“就像这张图——仙女座的星轨不是谁绕着谁转,是各有各的轨道,却能一起发光。”她翻开报纸第三版,李欣然写的《剑与剑的对话》旁边,印着典春衫拍的照片:武汉长江大桥的钢梁在阳光下交叠,像两把扣在一起的剑。

傍晚收工时,春叶数了数剩下的报纸,只剩最后三份。她踩着满地樱花往宿舍走,路过篮球场时,看见穿球衣的男生们正传阅一张报纸,其中一个突然跳起来:“原来我妈总说‘女孩子要温柔’,是把剑鞘当枷锁啊!”春叶把最后一份报纸放在场边的石阶上,风吹起报纸一角,露出龚采奕写的编者按:“每个灵魂都该有自己的锋芒,无关性别,只关敢不敢出鞘。”

回去的路上,她收到李欣然的消息:“武汉高校的性别平权讨论组,今天新增了200人。”春叶笑着回了张照片——篮球场的灯亮了,那张报纸被压在篮球下面,标题上的“剑”字,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这座城市的年轻人心里,悄悄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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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女人就是要创业。”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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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然把“大女子主义创业工坊”的招牌往墙上钉时,锤子敲偏了,木屑溅在她新买的西装裤上。龚采奕递过螺丝刀:“我在仙女座见过用星尘炼钢的工坊,都没你这股劲。”

“不是劲,是憋着股气。”李欣然拧螺丝的手顿了顿,“上周去谈场地,房东大哥说‘小姑娘家家创什么业,找个稳定工作嫁了’。”她突然笑起来,把最后一颗螺丝拧得死紧,“现在他看见我们招了三个男实习生,天天来送水果。”

典春衫抱着刚印好的宣传册进来,封面上印着两把交叉的剑,剑刃上刻着“融资AA制”“决策圆桌制”。“刚接了个订单,”她扬了扬手里的合同,“是李青梅他们武警队的,要做一批‘性别平等’主题的训练手册。”

龚采奕翻着手册样稿,突然指着某页笑:“这里写‘女性可参与格斗特训’,怎么没写‘男性可申请后勤岗’?”李欣然拿过笔添上,笔尖划破纸页的声音像道宣言:“大女人创业,就是要让每个选择都站在阳光下,不管你揣着剑还是捧着花。”

傍晚的阳光斜斜切进来,照在三个女人碰杯的手上。玻璃杯里的气泡往上冒,像无数个正在破土的新想法。“爽!”典春衫的声音撞在墙上,震得招牌轻轻晃,“比跟李青梅讨价还价AA制咖啡钱还爽!”

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春叶领着武汉高校的志愿者们扛着横幅来了,红布上的字被风掀得猎猎响——“我们的剑,不止用来劈开偏见,还要撑起自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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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然把“大女子主义创业工坊”的招牌往墙上钉时,锤子敲偏了,木屑溅在她新买的西装裤上。龚采奕递过螺丝刀:“我在仙女座见过用星尘炼钢的工坊,都没你这股劲。”

“不是劲,是憋着股气。”李欣然拧螺丝的手顿了顿,“上周去谈场地,房东大哥说‘小姑娘家家创什么业,找个稳定工作嫁了’。”她突然笑起来,把最后一颗螺丝拧得死紧,“现在他看见我们招了三个男实习生,天天来送水果。”

典春衫抱着刚印好的宣传册进来,封面上印着两把交叉的剑,剑刃上刻着“融资AA制”“决策圆桌制”。“刚接了个订单,”她扬了扬手里的合同,“是李青梅他们武警队的,要做一批‘性别平等’主题的训练手册。”

龚采奕翻着手册样稿,突然指着某页笑:“这里写‘女性可参与格斗特训’,怎么没写‘男性可申请后勤岗’?”李欣然拿过笔添上,笔尖划破纸页的声音像道宣言:“大女人创业,就是要让每个选择都站在阳光下,不管你揣着剑还是捧着花。”

傍晚的阳光斜斜切进来,照在三个女人碰杯的手上。玻璃杯里的气泡往上冒,像无数个正在破土的新想法。“爽!”典春衫的声音撞在墙上,震得招牌轻轻晃,“比跟李青梅讨价还价AA制咖啡钱还爽!”

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春叶领着武汉高校的志愿者们扛着横幅来了,红布上的字被风掀得猎猎响——“我们的剑,不止用来劈开偏见,还要撑起自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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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梅也申请加入了《星火报》团队,在那里他见到了典春衫。

典春衫只当是网友面基,没多想。

李青梅攥着《星火报》的投稿回执站在编辑部门口,军绿色的帆布包带勒得肩膀发红。包里装着他连夜誊写的诗稿,每一页都用武警徽章压过边角,油墨味混着淡淡的松木香——那是典春衫上次送他的冰糖葫芦竹签,被他磨成了书签。

“是李青梅?”典春衫从文件堆里抬头,手里还捏着支红笔,“书法群的‘风’?”他点头时,看见她桌角摆着那串他送的冰糖葫芦核,被穿成了小小的风铃。

“龚主编说你的诗适合新栏目。”典春衫把诗稿拉到面前,红笔在“松花江的冰裂声比告白脆”这句旁画了个圈,“这里的比喻,和我剧本里写的‘心动像冰雕融化’撞了。”李青梅的耳尖又开始发烫,想说“其实是看了你的剧本才写的”,话到嘴边却成了“那我改改”。

龚采奕端着咖啡从他们身边过,故意把杯子在桌上顿出轻响。“网友面基能撞出这么多共鸣,”她冲典春衫眨眨眼,“不如组个‘冰与火’写诗小组?”典春衫笑着应下来,没注意到李青梅悄悄把帆布包往身后藏了藏——那里露着半截她18年前在民宿丢的樱花书签,被他用透明胶带补了又补。

傍晚整理投稿箱时,典春衫发现最底层压着封没署名的信,字迹眼熟得很。拆开才发现是本剪报,全是她发表过的文章,每篇旁边都有批注:“这句标点用得野”“这个观点,我在巡逻时想过八百遍”。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是冰雪大世界的冰滑梯,两个模糊的身影正撞在一起,拍照的角度像是站在很远的围栏外。

她捏着剪报回头时,李青梅正蹲在地上捆报纸,军靴后跟磨出的旧痕,和照片里围栏边的脚印重合。典春衫突然笑了,把剪报往他怀里一塞:“‘风’同志,下次批注能不能署个名?不然我总以为是哪个跟踪狂。”

李青梅抬头时,正撞见她眼里的光,像18年前民宿窗外的月牙,亮得让他想起那句没敢写的诗——原来有些相遇,从不是初见,是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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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
连载中胖鸡龙卷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