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受罚

向堰让她们二人藏好,自己则主动出门,可刚一出门就见到了侯爷。

侯爷怒气冲冲进来,向四处环顾了一周,怒气未消地喝道:“出来!”

蔺从菡和从霄这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灰头土脸地看着侯爷。

她不敢在此与爹亲近,正欲开口辩解就见侯爷喝了一声出来。

他们二人只好跟着出来,刚出来就见兵士们都围了上来,似乎是早有耳闻,不过他们以为侯爷这大动肝火的模样是因为军中真的混进了奸细。

侯爷将二人拎上了高台,逼他们跪下,厉声喝道:“谁让你们来的!”

蔺从菡不卑不亢面对众人,高呼道:“此事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无人指使,蔺从霄也是受我强迫,不得不来!请大将军责罚!”

侯爷压下了怒意,声调降下去几分,“你可知擅闯军营是何重罪?”

她丝毫不惧地盯着侯爷,心底却很是慌乱,此时却又不得不开口顶撞,“我身为成机营的一份子,理该为国效力,军中不该以男女之别为由将我拒之门外。至于蔺从霄,他虽年纪尚小,但我一直身体未好,他算是我的随行大夫,如此也不可吗?”

从霄还未开口就被侯爷打断,“各打二十大板,以敬效尤!”

侯爷说完就要离开,蔺从菡扶着同样子跪着的从霄,目光如炬地叫住他:“打我可以,从霄不能打。”

侯爷怒而转身,目光转至他们二人身上时,还是有些心疼,可想法并未因此改变。

向堰也扑通一声跪下来打断道:“是属下将他们带进来的,要罚便罚我!何况他们刚来就救了我们一命,若没有他们,都不知我们多少兄弟丧命,他们早已将功补过,不该受罚。”

此时袁景也跪了下来陈明己过,请求侯爷责罚,毕竟知情不报也乃是重罪。

裴扬见状也只好一并跪了下来,如此一来,当初成机营的人,还有上次跟着向堰被她们姐弟二人相救的人都齐刷刷跪了下,跪了一地,黑压压一片。

那些普通兵卒见头头们都跪了一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不决,正欲膝盖一弯一同领罪时,侯爷忙出声制止,随之目光转去那些跪下之人,“各领二十军棍。”手指又指向台上,指着姐弟二人道:“包括他们二人,由项临执行!”

“是!”

话音刚落侯爷就大步离开,项临叫来几个手下,对他们分配了一下人手就转去了姐弟二人。

他叹了几声看着这执拗的二人,不由一阵心疼,当初这两个孩子他也是抱过的,也如同手背上的肉,难免心疼,可侯爷又下了令,不能不从。

“二位得罪了。”他说着挥了一挥手,有两人就各自站在了姐弟二人身后,面上犹豫不决,手心还冒着汗,心里还在打着退堂鼓,这侯爷亲子女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又该如何打。

“打!”蔺从菡直接替他们决定,项临转过了头去,不忍直视。

蔺从菡看着台下跪着受刑的人,跪倒了一大片,且都面上毫无怨色,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的军营里找到熟悉的感觉,她忽然想起了当初教官对她们说的一句话:“你们是一个团体!”

教官还说:“一人犯错你们都要承担,为的就是以后你们能谨记此刻,不再拖累别人,也学着承担团体的责任。你们始终要记住,你们永远不是一个人,你身后有许多人在为你撑着,哪怕你犯错也好,嘉奖也罢,耻辱和荣光都是你们并肩前行的徽章!”

这一幕真真切切在她眼前重现,一股热流涌上,感动的同时更多的是自责和悔恨。

她转头看了一眼从霄,他如今已被打得衣裳尽湿,湿的衣裳黏嗒嗒地贴着他的背,鲜血从衣裳渗出,虽是墨色衣裳,却也能看见那不断渗出的异样。

从霄见阿姐似要哭,忙安慰道:“无妨,等我们回去就将此事告诉阿娘,看娘如何教训爹爹。”

蔺从菡破涕为笑,嘴角始终挂着笑,似乎再被打都不觉得疼了。

一根根军棍抽在身上,所有人都没有开口喊过一句疼,就连平日最吃不了苦的庾天飞也咬着牙未叫出一个字,仿佛只要一眼台上的女子和孩子就觉得没脸喊疼。

终于,最后一根军棍抽在身上的声音停住,众人相觑一笑,松了一口气。

蔺从菡咬了咬牙,慢慢站起身来,面向所有还在扶着腰龇牙咧嘴地笑着的人深深鞠了一躬,高声道:“多谢大家,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也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众人回之一笑,只有裴扬在人群中高声回道:“那你可不能忘了!”

她转身扶着从霄,直接就跟着向堰一道回去,裴扬上前拦住,“你总与人家男子共处一室做什么?难不成你喜欢我们的向统领?”

蔺从菡抻着腰无奈道:“你想说什么?我救了向大哥一命,他感激我,所以让我暂住,你要是地方宽敞也可以邀请我同住。”

袁景在一旁拉了拉他,蹙眉不悦,正想开口说两句,却又被裴扬抢先,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侯爷给你安排住处,请。”

她这才得以展颜,就知道爹不会不管他们,步子都轻快了许多,可听着身后仍有人跟着,便转身道:“你们也去上上药,跟着我做什么?”

袁景才露出一言难尽的模样,见他们都等着只好开口,“是我将此事说出来的,这才害你们被责罚,此事责任全在我,无论你想如何责罚我,我都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近来他总躲着侯爷,所以侯爷生了疑心,便将他叫过去问话,这一问便全都交待了。

蔺从菡叹息地摇头,这袁郎将还是一如既往地一板一眼,便拍了拍他肩膀放松道:“那就多谢,此事早晚都会发生,是我当时没想清楚,连累了你们,而今日,我觉得效果很好”

袁景却仍心中有愧,在上药前还请裴扬再给他打了十板子,这才暂且放过了自己。

裴扬见他实心眼,打得轻了他还要另说,倒不如一开始就下手重点,这一打估计几天都下不来床,倒是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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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种夫君脸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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