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凑巧

林神医给他们初步清理了伤口和喂过他们药后吊住他们的一口气才略觉放松,包扎时嘴里也不闲着,不停叨叨吗着她小时候的事。

“你小时候我抱过你,还亲过你,现在看来还娃娃时期好,现在一整凶巴巴的,与成煊这小子的脾性别无二致。”

他累得满头大汗,抬头擦了把汗珠,见她不吭声又道:“那时的你粉粉嫩嫩的,最是惹人怜爱,大家都对你爱不释手,后来渐渐长大,好好的闺女也被你那武将爹爹养成了母老虎,不过七岁那会都还算招人疼,公主当时对你可是喜欢,还想把你讨回去当儿媳,吓得侯爷忙将你抱在怀中,此后对成煊就再也没有好脸色。”

她难得听人说起她的事还能笑出声来,却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脑海中浮现他所说的爹躲着闵瑎的神情该是如何,一时没崩住笑出声来,便难得和颜悦色道:“我们侯府从无一人说过我凶。”

林华邵只好又道:“你对成煊便是如一只母老虎,很不得将他生吞了。”

从霄在外头坐着也听到了里面的调侃,出言维护,“我阿姐才不凶。”

林大夫站起身來坐下,腰酸背痛的,掏出了一个小木锤在背上和腰间捶打起来,以解疲乏。

“我先眯会,到了你们叫我。”

蔺从菡只觉此人也太过随便,居然这么就睡着了?这是把他们姐弟二人当车夫了。

她还未答应就闻听一道均匀的呼吸声,便只好作罢,就此不言。

更深月高,街道上已无人声,她也无处可问,只能闻着药味去找,还好林华邵对此也算熟悉,被她摇醒了也只好伸出手指向外随意一指。

从霄便顺着他所指方向而去。

等到了医馆,他们也便不管了,横竖此事与他们无关,再待下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不等他醒来再走?”林大夫叫住。

她步出了门口才回头,疑惑转身,觉得他提的这个问题多少有些多余了,“你既是他的长辈,应该知道我与他的过节,没多捅一刀已算很好。”

林大夫笑而不语,“那就一路顺风,日后若遇上了什么难事亦可找我。”

她带着从霄走了出去,问过医馆的人才知附近哪儿有客栈。

去客栈路上仍是一路静谧,黑沉沉夜压了下来,月光零散扑落,照在寂静的路上,显得格外平静安和。

她也觉得心里异常平静,白日里无暇多想的念头又冒了上来,是一些她自己都觉得不算清白的想法。

她竟暗自庆幸她吃完烤鱼后莫名睡着了,从霄不敢惊扰,所以才耽搁了许多时间,若她早些赶上,不知是否会遇上这事,不知道从霄可会因此受伤,她又如何舍得。

她忽然对自己有些厌恶,当初在军中的时候,教官可不是这么教她的,身体发肤,虽受之父母,不是给她滥用,却也不是用来她贪生怕死的,当以身为民,不计生死。

她愤愤盯了从霄,厉声道,“若你敢出事,我定饶不了你。不可出头冒进,保住小命为先,等你大了,这些事我也不管了。”

从肖迟疑一瞬,在外头呆呆地哼了一声。

仿佛是躲着什么一般,第二日他们早早的就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日复一日,月升日落。

他们的行程比原先安排得更加紧凑,未在路上过多耽搁。

因为闵瑎,所以她比以往更加紧张,更加担忧爹的行踪。

虽然她知道,那不过是上次的私怨。在战场上,只怕更为可怖。

从霄不免神色紧张,“阿姐你如此紧张我,倒显得我是个累赘了。”

“那你答应到了那,事事先问过我的意见,若我答应你才能去。”

从霄嗯了一声,恐她不相信,便又钻了进来,在她面前郑重起誓。

她们走走停停,约莫行了十几日。

忽闻前面一片打斗声便驻足停了下来,谨慎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因他们都未着军服,故一时难以分辨双方谁敌谁友,又是何来路。

他们打得火热,胜负难解,且这情形像是出来探路,偶遇伏击,这才被困此处。

一边为首之人一声疾喝,吸引了她的目光,虽是声嘶力竭,却也能听出其音色之熟悉。

她心下一惊,再定睛一看,“是向堰!”

目光移至他的身上,遍布的伤口入了她的眼,她拉着从霄换了个位置躲好,又摸出了琉璃镜和弓,凝神屏气地眺望这一幕,将箭口对准了向堰前面的人。

一箭从灌丛穿出,直接封了他的喉。

向堰本正拼力厮杀,见这场景也为之一愣,向着原处看去,却未见任何踪影,草丛中也一动不动。

正当众人迟疑时,又一箭从另一方向穿出,但这次是双箭齐发,又有二人应声倒下,还未等他们倒完,斜方向又一火箭穿出,直接烧起了一人的衣裳。

那敌军失声痛叫,“有埋伏!快撤!”

而向堰所带之人皆以为有伏军,士气大涨,顿时有了力气袭敌,手里的废铁又化作了利器,齐齐向前面砍去。

蔺从菡仍未闲着,悄无声息靠近,精准抹喉,以一割二,从一人喉前穿过又肃然向前,有势如破竹之态,只是现下他们纷纷后撤,很快就隐没于丛林中。

向堰等人都身受重伤,已无力气再追踪,只好就此放过这些残兵。

顺着箭来的方向去看,才远远看到一个人形对他们招手。

但似乎只有两个人,没有更多。

他们的位置变换让他们误以为人数众多,不仅敌军信了,就连他们自己人都信了。

从霄驾着马车带着阿姐过去汇合,直到见到她的模样才心头一惊,这不是个女子吗?

向堰却似乎早有心理准备,见到她时也不惊奇,倒是客套道:“原以为蔺姑娘在军中所为已让我们大开眼界,没想到此一见才知是我们仍低估了。”

众人纷纷猜疑,这姑娘姓蔺,可是与蔺侯沾亲带故?

“她是蔺侯之女,蔺从菡。”

庾天飞欣喜上前,谢过她的救命之恩,“本公子难得有眼光,看上的人果然不错。”

最初这庾公子可没少冷语相向,如今却仿佛换了个人一般,还会躬身道谢,倒是长进不少。

还没等她在心里夸完,她就见他忽地倒下,身子直扑她而来,她向后一躲,面前的庾天飞居然没有倒下,再一抬头就见他被身后伤势更重的向堰拉住,直接向后一拉,就向后倒在一人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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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种夫君脸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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