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比烂

闵瑎近来总觉得不对,却也说不上来哪儿出了问题,平日不管做什么便都留了个心眼,而那聂雪嫣近来也没什么异常之举,除了与蔺从菡说上两句话就是私见池韶元。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如蔺从菡和聂雪嫣所说的那般,可他事后想了想,觉得不可尽信。

若侯府只是见她晕了救了她的命,又何至于让她留这许久,何况她还是当众揭穿蔺从菡身份之人,以侯府护短的性子来说该是早就赶了出去,后来蔺从菡离家出走更证明此事有异,所以他借着由头来到了侯府,想拿到她的把柄,可一无所得,她所为滴水不漏,令人看不出半分破绽。

若只是一个普通人尚且不算什么,若是与延林一事有关或许就事关重大。

他也不知为何,会将聂雪嫣与那冰棺里的女子联系在一起,但又怎么可能,当初他破坏了仪式,何况如何能有人从冰块中醒来。他摇摇头甩去这个荒唐的想法。

闵瑎本正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捋着这些事情发生的线索,门口急促敲打声倒是吓了他一跳,将他从繁杂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未等他开口门口就有一人闯了进来,他见是远梁便松了一口气,满眼嫌弃。

郡主才不在意他的看法,手肘搭在桌面上托着下巴问道:“都过去多久了,你的伤早该好了,为何还不回云顶山。”

闵瑎白了她一眼,转身脱去靴子躺在床上,“你管得着吗?”

“你!”她说着就努力逼自己压下心中怒火,也跟了过去拉住他的手腕,声色都娇柔了起来,“好成煊,你带我去玩玩嘛,上次我去请天飞等人喝酒都被拦在了门外,那个新来的向什么,生得倒是不错,可偏偏凶神恶煞,差点没将我直接从山上丢下去。”

闵成煊此刻已有些不耐烦,威胁道:“若你再扰我,信不信我将你绑去柴房喂老鼠?”

她虽知道他的脾性,但也仍敢惹他,“若不是你将他们都带走了,我又如何会无人陪玩,再说,我那些四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男子们都被我赶走了。”

闵瑎听到这倒是来了兴头,笑容越发心怀不轨:“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话说你为何如此?”

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目光转去了别处,可如此一来更惹他猜疑。

他眼珠一转,继续调笑道:“我知道了,莫不是看上了那位?”

“哪位?”她一把将他抬起的手指拍打了下去,羞着脸走开,“不愿意就算了,谁稀罕。”

闵瑎似乎拿到了她的把柄,此时心里乐得不行,也就未与她过多计较,却随口答道:“对于他,你没机会了。”

“你怎么知道?”

闵瑎见她上钩心里更乐,挖苦道:“袁家伯父在老家时家中就给他订下了一门婚事,就等着拿到功名回去娶媳妇了。再者,你行事放浪不羁,而他一板一眼,你有哪点值得被他看上。”

“你!”

郡主难得地被他气跑,瞧这样子,似乎还哭了。

闵瑎第一次见她这般落魄,一时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两腿放了下来,身子一僵就楞在原地。

只可惜他只不知所措了那么一瞬,很快就将此事抛诸脑后,毕竟他才不相信这只喜欢热豆腐的人能对着一碗凉豆腐纠结许久。

没过多久她又忽然跑了进来,显然已抹干了泪痕,“你的名声又何尝好过?我倒是要看看哪家名门闺秀会愿意嫁给你这无耻之徒。”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身为男子,尤其是俊秀的男子,这些名声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郡主气得咬牙切齿,却还是要趾高气昂道:“我才不喜欢袁景,那比木头还不知变通的人有什么好的,你若是日后敢乱嚼舌根败坏我的名声,看我如何对你?”

闵瑎:“你?还有名声?”

他大笑起来,生生将郡主逼得哑口无言,满面通红,气得跺跺脚离开了。

待她离开许久,他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她不打自招,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喜欢袁景,喜欢得都赶走了最喜欢的东西。

蔺从菡好不容易从院子提前几天被放出来,再多关几天她的骨头都要发霉了,还好从霄这小子十分靠谱,不仅帮她在这段时日里精进了箭术,还帮她在爹娘耳边吹了不少风,这才得以出门。

第一件事,便是带着从霄和沛秋去大吃大喝一顿。

可她刚走到门口就折了回去,特意去见聂雪嫣,犹豫了片刻诚恳道:“不如以后我把我的月银分你一半,你日后若遇上了什么麻烦皆可来找我,你若需要什么我也会尽力而为。虽然我不是有意的,但结果已成了这般,无法改变。”

她带着抢她身份的愧疚说了这么一番话,被关时也思虑了良久,可提到银子时还是忍不住心疼。

聂雪嫣哦了一声,露出了欣赏的笑容,对她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便自然而然地答应了她的提议。

可她答应时那蔺从菡显然大吃一惊,惊讶过后才苦着一张脸离开。

蔺从菡摸摸自己的荷包,决定今日不再大手大脚。

她刚在心底盘算好就迎面撞上了师言修,揉了揉额头才仰头看着他,对他这么早回来感到奇怪。

“方才回来时遇见从霄了,我上次抱你回来就与你说过,日后我会养你,更可时常带你吃饭,不如这次我把银子给你,你们自己去?”他恐在时他们不自在,便如此说。

蔺从菡经他一提醒才依稀想起来此事,当初不过戏言,他偏就当了真,何况他还时常为侯府干活,却不见他要过月例,二人更非夫妻关系,这又如何使得。

“不必。”她摆手拒绝,疏离地推辞了他的好意,大步离开了他的视线。

师言修瞧着她的背影,摇头苦笑两声。

她慢慢回想起来他回来后的第二日对她说的话,说是消失的那几日都在想如何不用美色挣钱养活她,后来倚着才华去私塾当了个教书先生,也算是正经差事,望她莫要怪罪。

这些事她才管不着,又以为是戏言,便未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却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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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种夫君脸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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