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母亲

夏潼的意识还停留在昏迷之前,当他醒来后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疼散架了。

他勉强睁开眼,看见的果然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嘶......”夏潼迷迷糊糊睁开眼,“疼死我了。”

不对啊?自己不是被掐住脖子才晕的吗,怎么心脏这块疼得这么厉害。他本想挣扎一下看能不能抬起头,结果还是因为刺痛无比的肌肉,放弃了挣扎了。

夏潼试着活动四肢,或许是躺太久了,麻胀的感觉充斥手臂和大腿,一动就疼。

“有人吗?”夏潼转动着唯一能动的眼珠子,试探地对着空气问道。

声音很快消逝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过了几秒,屋外‘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夏潼转不了头,全身也不能动弹,没有了反抗能力的他有些心慌。

“有没有人啊?”他又问了一次。

这次有人回答他了,是寒渊的声音:“醒了?动不了吗?”

寒渊缓步走进夏潼的视线中,夏潼敏锐地看见了他手臂上的纱布,看来那些黑衣人对他们的行踪真的很了解,竟然还派了人去拖住实力强大的寒渊。

不过看来,那些人应该都被寒渊解决了。

寒渊伸手扶着夏潼的后背帮他坐了起来,夏潼慢慢活动着手脚,等酸麻的感觉消下去他才能走动。

“是你后来赶到来救我吗?”夏潼问道。

寒渊摇头:“不是,等我发现不对劲后,就被十几个八阶的人缠住了,根本没法来帮你。我快急死了,我知道他们肯定去山上堵你了。”

夏潼有些惊讶,那不是寒渊救的自己,最后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就凭那些黑衣人狠辣的攻势应该不会留自己活口才对。

“那是谁救的我?”

“等我赶到那里,已经满地是黑衣人的尸体,却没有看见你。我以为你逃走了所以找遍了整个西峰,最后在这间屋子里面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你的尸体。胸口还不停地往外涌血。”寒渊说着说着苦笑道:“我被吓了一跳,以为你就这么死了,但那个女人却说你没死。”

可事实也的确是这样,所以夏潼现在才能悠闲地和寒渊面对面谈话。

原来自己是胸口被捅了一刀,怪不得醒来的时候心脏那么痛。

“你说的那个女人不会是......”夏潼嘴上没说,心中却已有几分猜测。

寒渊耸耸肩:“除了她我想不会有人能够起死回生了。”

“那你怎么不留住她?”夏潼着急地说,他还要找她问话呢。

寒渊无奈:“那可是十二阶强者,她要走你说我敢留吗?”

夏潼:“......”看样子是没敢了。

“全部人都被她杀了?”夏潼问道。

“应该不是,我看见有一个人逃走了,应该是她故意留下回去报信的人,为了让他们的主人确认你已经死亡”寒渊道,“我们只要看看是哪一个宗门先发出确认你死亡的消息就大概可以猜测是谁派的人了。”

夏潼的手脚已经恢复知觉了。他双手垫在脑后,往床板上一靠,样子非常潇洒:“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江黔,或者是他狗儿子江仪派的人。”

“我就是怕夏宗主他们担心,毕竟他为了我逃出来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再听见我的死讯应该会很伤心。”夏潼叹了口气道。

“所以我才想着,要不回去给夏安报个信吧。”寒渊站起身说道。

夏潼扭头望去:“你还有伤,等几天再走吧。况且你看我这身体,最近这几天要是没有个人照顾,估计没被捅死都饿死了。”

“不了,从这里到洛阳还得好几天,不能让夏安等太久。至于你,我会叫人来照顾你的,这段时间内你就先不要下床了。”寒渊一口回绝了夏潼的提议,转身拎起包袱就往门外走。

夏潼见他一脚已经踏出门外了,急忙道:“唉!你跟夏宗主说不要告诉夏元我没有死,就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门外,寒渊淡淡地回他:“好,我知道了。”

寒渊一走屋内就真的空了,夏潼也有了一点力气来熟悉这间屋子。

他龟速地挪动脚步,慢腾腾地移步到了客厅。

逛了一圈,这屋子还真不小。一厅一房一院,外加一个厨房,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应该是寒渊为他准备好的白粥。

虽然是起死回生的身体,但体内的灵力与阴气除了没有恢复之外,并没有任何损伤。

要是这个能力没有太多限制的话,那岂不是无敌?

果然是十二阶,能力简直变态。

夏潼想着,一边喝着粥。

忽然,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还藏着一封信,和一本跟家里古籍封皮一模一样的书。

“阴阳......什么东西?”因为年代久远,书封上的标题已经有些不清了,但‘阴阳’二字还是让夏潼认出了。

这本应该就是更高一阶的阴阳术古籍。

他放下那本破旧的书,目光移到那张信纸上面。信上的字体有力而飘逸,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千澜,虽然身在浮玉山西峰,但前几天夏家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也猜到你肯定会来找我。原本想见你一面,却因为启用了起死回生术,不得不回到浮玉山北峰的寺庙里静养一段时间。

我把你想要的那本书留在桌上了,里面有我以前修炼时的注释。安心修炼不要担心身份,等我恢复后在来见你。】

信上没有署名,但不想也知道是谁留给夏潼的。

夏潼重新翻开古籍,果然,里面密密麻麻地都是修炼时的注意事项。看着这些前人留下的笔墨,他仿佛也能感受到,当时她独自一人苦苦钻研阴阳术时那孤独的心情。

顿时,他心头涌上一股不可言的酸涩,原来已经有人给他铺过一条虽然不完美,但是却尽心尽力的路。

自己要是不将阴阳术修练好也说不过去了,是吧。夏潼苦笑着心想。

眼下自己的时间空闲了,夏潼翻开古籍仔细研究起来。

当他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叩叩叩’地敲门声从院外传来。夏潼抬起头揉了揉看书看得有些发酸的眼睛,起身去开门。

寒渊给自己找到人会是谁?

洛阳城这边,夏潼的死讯已经传开了。风声一下子就遍布各个宗门,不例外身处鄱阳的祁薄也很快就得知了这件事情。

还好寒渊走得还算快,赶在夏安知道这事之前就先告诉了他。只不过当冯夫人三人听见探子打听回来的消息时,免不了一场悲伤。

可夏潼已经不属于夏家了,也没有办法为他做什么。

夏安有寒渊给他通风报信,可是祁薄没有啊。

这下就可怜了祁薄身边的小厮们了,面对满地的狼藉和失态的祁二公子根本无从下手。

“祁......祁二公子息怒啊,属下......这就去将事情查明白。”祁薄的亲兵将领半跪在祁薄面前,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说道。

生怕哪一句又惹怒了脸色冰冷的祁二公子。

就刚才祁薄得知夏潼死后,就猛地摔掉了三个茶杯。

脸色一直板着,虽然旁人看来只是他只是有些不悦。但熟悉祁薄的人都知道,这眼神都快降到零下几十度了。

“给我查......查个彻底!”祁薄声音沙哑地说,语气中的愤怒如刀一般扎在他面前的将领的背上,让本就害怕得发抖的下属更是感觉如芒在背。

将领一个哆嗦,颤声应道:“是.....是!”

看着那亲兵的背影离去,门外的祁夜才信步踏进房间中,声色温柔地道:“祁薄,生死本就是世间常情,何必为难他们。”

“他们没有保护好夏潼就是他们的失职,不然要他们干什么的,白吃白喝吗?”祁薄正在气头上,难得讽刺一番。

祁夜面对着祁薄坐下,沉吟半晌:“你觉得夏千澜真的死了吗?”

“呵,我倒是想他没死,但你说江黔会同意吗?”祁薄冷笑道,“我不是没有怀疑,所以这不就让人在查着吗?”

“但你也知道,宗主已经不允许再让你动用这支兵力了。先前大家都在寻找夏千澜,只有你在下令保护他。在这样下去,江家的施压我们祁氏抵挡不住的。”祁夜无奈地好声劝说道。

他恳求的目光落在祁薄脸上,可祁二公子却不为所动,依旧冷着脸,沉默不语地喝茶。

“不光是宗门,江黔那边你就不怕被找上麻烦吗?为了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人这不值得。”祁夜摇头道。

“若兄长来只是为了劝我不要继续调查的话,那就请回吧。”

言下之意是不可能被劝说了。

见此,祁夜也拿固执起来的祁薄没有办法。

只能在临走前,在门口回头提醒一句:“你收敛一些,我尽量保密。”

祁薄没有抬头,低垂着眼眸盯着腰间的铃铛独自发呆。

没有看见他的尸体前,自己是绝对不会在心里给他打上已逝的标签的。如果是他的话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一路都走到浮玉山了还会被偷袭吗?

一定是他想借着假死这件事情脱离大家的视线吧。

可是如果他真的没有死,那为什么不找人偷偷告诉自己?

胡思乱想着,祁薄才突然想起。自己和他见面了不到两个星期,夏潼可能都没有记得自己吧?

只是临时的队友的话,怎么可能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别人呢。

祁薄到最后只能将这归于自己的自作多情,心头泛起的苦涩却迟迟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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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仙界大佬的复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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