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烙印在叶辰眼中成了个“艺术品”,他扣上了衬衫的扣子,把烙印遮住——毕竟艺术品总是没什么人欣赏的。
叶辰能理解为什么莫灯平时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了,每天深陷在这种幻想的泥潭中,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保持理智清醒……莫灯那种情况已经很好了,因为叶辰的情况似乎更糟。
“这个耳环……果然精美。”刚刚在自己身上留下“艺术品”的叶辰又开始打量起了那个耳环,耳环的上面镶嵌着一些白色的宝石,他看着那些宝石,觉得它们应该发光,毕竟弥夜很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到叶辰的神之权柄了——修复的神权,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但叶辰的精神确实不是很好,他用神权将金色耳环弄得像新的一样……虽然原本保养的就很好。白色的宝石因为时间太长而失了些光泽,叶辰看出这是从其他大陆引进的矿石,他不知道怎么具体保养,于是用了光幻石来让它发光。
把这耳环变得新一点的缘由便是叶辰想把它送给弥夜,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叶辰觉得就这样送给弥夜他是不会收下的,因为他应该能看出来这是之前莫灯的耳环,那么就一定不会收下,所以叶辰准备在上面加点“小玩意”。
叶辰想着该在耳环上加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弥夜当初中午花田里和自己说过的话:
“我就很希望成为星星呢——起码会很无忧无虑吧?”
弥夜确实很希望成为夜空上的星星,虽然只是反射出的微弱光芒,但聚在一起也会很亮吧——这也是弥夜说过的话。
“成为星星”。于是叶辰围绕着这句话来为弥夜选一些东西,宝石?花朵?叶辰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想到了……因为他的灵魂是神给他的碎星组成的。
想不到送什么的叶辰去找了一趟弥夜,想和他聊聊天,顺便找一下“灵感”。叶辰在后花园里找到了弥夜,他正在给那堆花浇着水。
“弥夜?”叶辰走到了弥夜的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叶辰啊,你好像很久没出现在我面前了欸。”弥夜回过头,把浇花用的水壶放到一边,“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叶辰和以前一样,一看到弥夜就突然不会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弥夜那张清秀且略显稚气的脸庞看着。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天上悬着月和星,虽说没有日光那么耀眼,但也能照亮一片地方。
“欸……怎么了吗?”弥夜被叶辰盯着,顿然觉得不知所措,“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弥夜硬着头皮问出了这句明显尴尬的话语。叶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移开了视线,幸好现在是晚上,弥夜看不太清叶辰脸上的红晕。
就在这时,叶辰抬头看了眼星星,又看了眼弥夜的眼睛,他明白该加些什么在耳环上了。叶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回去,只剩下一个迷茫的弥夜站在原地。
“所以是什么事啊……”弥夜嘟囔了一句,继续浇花。
叶辰一到屋子,就拿起了桌子上的匕首,他刚想开始动作,又想到了什么,照了下旁边的镜子,点点头,他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
人的双眼是最为闪亮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颜色的。叶辰悟到了这一点,弥夜那双带着灵动感的金色眼眸和他印象中的星星很是相似,但他总不能对弥夜下手,于是他只能对自己下手了。
匕首的尖端逼近了眼睛,叶辰的动作意外小心,他并不是怕自己疼什么的,而是怕眼球不够完整。刀刺入了眼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尧光的药的作用,他并没有感到多大的疼痛,即使眼球有着各种神经以及和大脑相连。叶辰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完整的眼球挖了出来,确实漂亮,是灰色的,泛着点银光,被挖出来时还有着微弱的光芒。
叶辰将眼球上的血渍用法术清理干净,并且在上面施加了保持当前样子的法术。眼球摸起来是很光滑的,有些硬度,但也有点柔软,而且叶辰发现,他的眼睛看起来也挺好看的,该说像什么呢?他觉得有些像卷着银粒的海浪……形容刚被挖下来的眼珠似乎很怪。
经过一番摆弄后,叶辰成功把眼珠固定到了耳环上,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叶辰觉得是件完美的艺术品。因此,叶辰还拿了包装材料来包装,看着很精美,是个金色的小盒子,外面还绑着银色的丝带,上面似乎闪着微光。
叶辰趁着深夜,来到了弥夜房间的门前,他敲敲门,弥夜马上就打开了门,他一直没睡,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睡不着,于是就坐在桌前画着画。“欸,叶辰?”弥夜看到叶辰之后很惊讶,他认为这个点来找自己的只有莫灯了,他都设想好了莫灯来他该怎么应答,但没想到是叶辰。“我……有东西送给你。”叶辰把精致的礼物盒递给了弥夜,他多少有点紧张,他怕弥夜又不收下这份礼物。
弥夜拆开了包装,那个经过特殊改装的耳环展示在了他面前,他很惊喜,因为那个耳环确实很精美,而且弥夜也很喜欢耳环一类的饰品,“耳环?而且……欸?这是什么……”弥夜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眼球,他看了看,觉得挺新奇的,“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礼物。”叶辰没想到弥夜会收下,而且还这么开心。
当然,弥夜也注意到了叶辰右眼的眼罩,他也能猜出一点这个耳坠是怎么来的,但他并没有直接地去问。“叶辰,这个耳坠是从哪里来的?看起来不错,我想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款式……”弥夜只能从侧面问一个问题,叶辰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说是自己的眼睛吧。
“这是……我自己做的,眼球……”叶辰想了想有什么合适的理由,然后才开口,“一家专门卖这种装饰的店买的……有‘以目汇星’之意,你不是说你想成为星星吗……”弥夜听到这个理由,自然是不信的,但他听到那个解释后竟被打动了——叶辰竟然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以目汇星’……是很好的寓意呢!有心了。”弥夜挤出个灿烂的微笑,“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弥夜把叶辰送出了房间,自己研究起了那个耳环。
耳环上的眼球莫名和弥夜的水幻石产生了共鸣,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叶辰会觉得这东西像卷着银粒的海浪吧,水幻石也能创造出海浪……弥夜想到了一些东西,他把水幻石别在了眼球上,然后站了起来,“让我来试试……”弥夜把耳环戴在耳朵上,他顿时感觉到清凉的水流遍布浑身,他伸出手,手中凝聚出水球,他把窗户打开,把水球发射了出去——水球破开了远处的树木,还在远处制造出呢一个大坑。“……哇。”弥夜的惊叹一声,光是他的实力还轻易做不到这种程度。
弥夜戴着耳环上了床,他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一颗由眼瞳构成的星星正再弥夜心中闪着光,那光芒很是冰冷,但却埋在弥夜那温热的心里……说不定那光芒会在未来成为某种力量?也说不定……总之,叶辰和弥夜已经有了深深的联系了。
以目汇星,以瞳聚芒。让二人联系更甚,似那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