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升起来一点,叶辰就醒了过来,他的脑子被记忆扰乱得不太清楚。此时的叶辰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看着太阳,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叶辰掏出了当初莫灯送给自己的那个耳环——是一个金色的,圆环形的,上面雕刻这精细的花纹,下面还有个小圆孔,可以用来装上什么东西,比如幻石什么的。“这东西……不少钱吧。”叶辰看着那个耳环,他不清楚当时在贫民窟的莫灯是怎么买下看起来就很昂贵的耳环的……他还是挺好奇这件事的,于是他搜寻着记忆。
看到那些记忆,叶辰大概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那个耳环……”是弥夜刚十四岁时的声音,他从小就喜欢这些亮晶晶的小首饰,可惜,那时候连吃饭住处都很难解决,哪有什么闲钱弄这些东西,所以弥夜只敢看着路过的那些富人。那时候,莫灯才十一岁左右,也正好是莫灯对弥夜产生情感的时候。
只是弥夜当初无意间说出的一句话,只是无意间展露出的一个期望的眼神,让莫灯一直记了五年,他一来到浮生阁就拿着从实验室窃走的钱到了首饰店……莫灯也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那种款式的耳环,他没想那么多,立马把耳环买了下来。不过弥夜没有收下,他反而给莫灯戴上了那个耳环。“自己给自己花钱才值得嘛……你看,很不错吧?”
看完这段有些感人的回忆后,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驱使着叶辰走出了浮生阁,他很久没出过门了,还是去人潮熙攘的大街上。叶辰走在街上,他觉得有些不适应,无论是这刺眼的阳光还是那些来来往往的路人,幸好现在的人还不算是太多,让叶辰的窒息无助感少了不少。
叶辰就这样走到了天完全亮起来,大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一副繁华的样子。“唔,耳环一般都是一对吧……”叶辰拿着那金色耳环,找到了家首饰店,他身上没有钱,也不敢走进去买,只能趴在橱窗前看着里面的首饰,“第一次见啊……上次看到这种首饰,还是在幻文国的贵族那里。”叶辰看了一会儿之后,转身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叶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一个粘在地上的小盒子,他用力把盒子拿了起来,打开,里面有一张小纸片——是的,这和莫灯那张小纸片一样,上面也有一个骷髅。
应该是莫欲说的神明之间的通讯,叶辰很快便读懂了这里面暗藏的信息。
“在清云国梦境之都的虚幻之梦中,有一场盛大的罪孽游戏开幕,欢迎收到信息的朋友前来参加。”
叶辰不理解这所谓的“罪孽游戏”是什么,他把纸片放进盒子里,然后又把盒子收好,他准备回去问问尧光,毕竟尧光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一点的。
“啊呀啊呀,这不是叶辰吗?”尧光看到叶辰回来,立马露出了笑容,他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身后,“跟吾进屋~”尧光二话不说就把叶辰拉进了屋子里。屋子里面全是一些奇怪的装置,还有些装置根本与当前时代不符……让人怀疑尧光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这是什么?”叶辰看着那个最大的装置里装着些清澈无杂质的透明液体,不禁疑惑起来,“药吗……?”叶辰凑过去闻了闻,没有味道,像水一样,但粘粘乎乎的。“真聪明,不愧是神之造物!”尧光保持着那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向叶辰走了过去,“这是吾为莫灯研制的药……他之前的药被他自己毁掉了,这是新的,可以抑制他的各种疾病……但目前还处于实验阶段,不知道叶辰小家伙愿不愿意当吾的小白鼠呢?”
虽然之前也不是没当过小白鼠,但叶辰还是有点紧张,不过一想到是尧光,他就安心了许多。“能帮上忙的话,我很乐意。”尧光听到叶辰答应下来很惊喜,他倒了一小杯药,递给了叶辰,“啊呀啊呀,放心,这个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副作用……”
药剂很粘稠,没有颜色,纯透明的,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叶辰喝了下去,果然喝起来也没什么味道,他放下小杯子,抬头刚好对上了尧光那期待的目光。“怎么样?小家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叶辰仔细感受了一下,摇摇头。
尧光有些失望地看着药剂,“啊呀啊呀……果然还是得费点功夫的,小家伙,谢谢你啊。”尧光微笑着把叶辰送出了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这药出自尧光的手,药性也随了尧光,叶辰刚离开屋子里,就感觉到昏昏欲睡,脑子有些不清醒,而且精神也有些失常。“唔……提前了……吗?”叶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坐到床边。
和叶辰想的一样,记忆又如潮水般涌来,这次还带着点旧病。叶辰躺到了床上,这时候是中午,外面阳光很刺眼,晒的叶辰不太舒服,但他又没力气下床拉窗帘,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阿忆,你回来了……”
又是那个声音,但这次的情感明显与叶辰上一次听到的不同,上一次是颤抖而又无助,但这一次却是有了希望的样子,听着这句话也像是那位“阿忆”被复活了还是怎么。不过越是美好的回忆越让叶辰感到难受,他的脖子像被谁掐住一样窒息,他好像觉得那些记忆水流凝结成了水刃——像弥夜武器那样的水刃,在自己身上一刀一刀割,把沾带着鲜血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叶辰下了床,已经下午了,太阳不是那么晒,他鬼使神差地幻化出了一把带火的匕首——这是他时隔多年再一次使用除冰幻石以外的幻石力量,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在自己身上留下些烙印……叶辰毫不留情地把匕首按压在自己的胸口处,滋滋声响起,他隐约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他低下头看了看,一个渗着血的印记在自己苍白的皮肤上晃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