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白每天私下开“影帝速成名师班”,手把手的教导,陈柯冬这块朽木也变得可雕也,接下来几天演戏越来越顺畅,与角色的贴合度越来越高。
今天拍摄的是夜戏,镜头里黑夜浓密。
“咚……咚咚……”
不到八点钟,村里人早已入睡,门外响起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啊农刚躺下,正是神思朦胧之际,听见门外敲门声,忽地从床上惊坐起来,抄起枕头底下菜刀,偷偷下床踮起脚尖,躲在门防备警惕地问:“谁。”
曾经有地痞流氓半夜摸到他房门里,意图不轨,他大喊召来周围邻居,反被诬赖卖肉嫌弃银两少。
不过,隔天那些地痞流氓,就凭白无故的消失了,官府把整个榆木湾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那些流氓身影。
从那以后,村里人觉得啊农身上有诅咒,靠近他会变得不幸。
“乔生,你白天让我来。”乔生在门外道。
啊农还以为他不会来了,把菜刀重新塞回枕头底下,才敢放出动静开门。
“这是五十两。”乔生从门缝中,局促不安地递上一袋鼓囊的银子。
五十两数目不低,是普通老百姓好几年生活费。
啊农睡眼惺忪地瞧着门外,提着一盏煤油灯,在晦暗的灯光下打扮地光鲜亮丽,出来找乐子的浪荡公子哥,不禁心情差劲。
啊农直接抓过沉甸甸的银子,在掌心掂了掂,敛下眼中深沉,嘴角暗悄勾起一抹嘲讽,道:“进来吧。”
油灯亮起的橘色微光,驱散屋里一半的黑暗。
简陋的屋子里,残留着一股苦涩的中药味,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连条板凳都没,屋子里看着空荡荡十分拮据,乔生呆站无处落座。
啊农对手足无措的男人,拍着床说:“家具被我换药卖完了,你坐这吧。”
两人面对面在床上,孤男寡男半夜私会,有些不清不楚。
啊农敞了敞衣领,乔生目光顺着啊农修长的手指,滑上灯下蜜色的胸膛,天气闷热,那胸膛在暗黄色的灯下,布满滑腻的汗水像涂了一层诱人的蜂蜜,乔生呼吸紧促。
啊农瞧见乔生目光流连在自己胸膛上,暗敛眼中蕴怒,起身倒了一杯茶水给乔生,说道:“事情真相简单,结局却被人歪曲了。
我爹死后,我替他续约留在张府后院干杂活,一次少爷到厨房寻吃的看见我,然后三番四次搭讪我。
少爷知我喜欢看书,常邀我去他书房看书,送我许多东西,我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很快,我的契约期限到头,临走前与少爷告别,他苦苦挽留,我柴米油盐不进,拒绝他的要求,最终他恼羞成怒,我们不欢而散。
他接连几天酩酊大醉,在临走前一晚,忽然带来两坛烈酒送别。我要是知道那酒不对劲绝对不会喝的,不过那时我不知道。”
乔生忍不住倾身靠近,紧握他的手,关切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农忍耐着吃豆腐乔生,暗皱眉头,盯着晃动的灯烛,继续说:“我喝下加料的酒,酒药性上来在屋子里和少爷发生关系,事后他要挟我说:“要是我敢走就把事情散播出去。”
说到这里啊农抬起头,对准乔生说:“乔少爷,你知道自古少爷小姐出错就是把错推到下人身上。”
乔生沉默半晌,他说:“我不会。”像是承诺。
啊农不在意地笑了,残忍地说道:“出了这事后,张家少爷私下数次威胁我与他苟且,有一次被下人撞见,跑去告密夫人。
老夫人带人闯屋,不分青红皂白,举起扁担只狠狠打我。少爷不肯娶黄小姐,绝食上吊威逼老夫人同意我们俩事情。
张少爷是家里独子,老夫人怎能同意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他们把脏水全泼在我身上,冤枉我勾引少爷,不仅打断我腿,还扒光衣服把我扔到大街上。
我存的钱都拿来治病,我名声臭了,这里没人肯请我干活,我无法赚钱离开。”
乔生为他遭遇感到心痛,啊农乖服依偎着他的肩膀,手渐渐暧昧地摸上乔生的大腿,故意说道:“幸好我遇见你,终于能摆脱这座牢笼,我今晚随便你摆弄。”
啊农心里冷笑,打定注意,只要乔生敢露出狐狸尾巴,今晚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忽然,一声猫凄厉的尖叫,划破屋内的浓情蜜意,啊农迅猛地推开乔生,起来时不小心把枕头碰落,“哐当”一声,磨的锋利菜刀掉在两人脚前。
乔生不禁头皮一麻,觑着啊农脸色阴沉地捡起光滑呈亮的菜刀,吓退两步忙举起双手解释:“啊农,我不是坏人,你不必这样,我们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吧。”
啊农觉得他虚伪,另有所图,不然眼睛一直胶在他胸膛上干嘛!
“乔少爷莫怕,我只是用来防贼而已。” 啊农晒笑收起菜刀,警惕地四顾地开门,看见一只黑猫被抹了脖子凄惨死在血滩中,门上留下了“犯恶者死”四个张牙舞爪的血字。
“诅咒找上门来了,不知道这次的目标是我还是乔少爷。”啊农害怕地依偎在乔生怀里,担忧地示弱说道。
乔生勘测完现场,保留好现场证据后,带着啊农进屋,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任命书和两张船票,安抚说道:“其实,我今晚来这是来办正经事。我留学归来后,直接入职了区里的警所,榆木湾接连死人的消息,已经闹到了区里。
他们派我回家乡调查这个事件,我是真心来帮助你,也想破解这个封建迷信让大家知道真相,还榆木湾一个安宁。
接下来,我想请你帮我引出幕后真凶破解这宗迷案。本来我同事要随我一起回来,他临时有事被调走,这多出的船票就当是你的报酬。”
啊农仔仔细细地看了那张任命书,发现乔生是高级警督,这才卸下戒备心。
“青天大老爷,我会全力配合你调查。还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我以为你是坏人,在这茶水中掺了泻药。”啊农收下了的船票,犹豫地说道。
“唔,你怎么不早说!”乔生瞪大眼睛,放下喝空的茶盏,顿时感觉肚子来了感觉,跑了七趟茅房后,撑在桌子上,虚脱地说道。
啊农尴尬地讪笑,心里腹诽:谁家正经官老爷爱盯男人看。
“明天清晨,村里张家的船夫,会定点渡人去外面,这出引蛇出洞的好戏就靠你啦。”乔生那张白皙帅气的脸上,眼睛狡黠明亮里面没有丝毫怪罪,缓过来后告别道。
“那我等你。”阿农依靠在门边,目送乔生修长背影,在夜色下渐渐远去,那双浅色的眼眸里,紧紧地攥着船票。
第二天,天刚擦亮,朝阳半隐云朵中。
啊农背着行囊伫立在船头,可他等来不是乔家少爷,而是张家少爷,吓得他跳了水……
戏演到关键眼,导演程平喊道:“卡,收工。今天早上就先到这里。”
张齐悦本名叫尹维,艺名叫尹深,是上流社会尹家的小家主。早上刚进组,是本电影的男二号,与林泉白从小就认识私交甚好。
尹维18岁就获得M国HF大学法学和经济学的双博士学位,主接电影资源,是个拥有英俊外貌的实力演员,属于华罗影视公司,家境殷实,为人做事低调,私生活对外很神秘。
用通俗的话来说,他进娱乐圈是玩票的。
林泉白从水里爬上来,对着“英俊的男二号”,熟稔地说道:“我在剧组等你一礼拜,你总算来了。”
尹维潇洒的撩起湿漉漉的头发,扬起比太阳还恣意地笑容,勾唇微笑说道: “这出戏这么热闹,小妈在这,我怎么能错过呢?”
“你怎么来的这么迟?”林泉白疑惑地问道。
“我大哥那个冷面阎王爷,抓我在办公室派了一堆活,压榨我的每丝精力,我干活快干吐了。我爸出面说情,他才不情愿地放我离开。”尹深无奈地摊开双手。
“不说了。”尹维拍拍陈柯冬的肩膀,眉飞色舞一起邀约道:“冬冬,走吧!我请你们去吃饭。”
陈柯冬最讨厌别人喊他乳名“冬冬”,肩膀一抖,不待见地甩开尹维的手。因为尹维是他爸齐安南出国留学,追求爱情跟尹家女家主尹飘飘生的孩子,也是一个非婚私生子。
陈柯冬挨到林泉白身边说:“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馆,虽然简陋但是厨师手艺不错,不如去那吃。”
青葱茂盛的大槐树下,相貌出众的三人,坐在简陋的餐馆外,一时陋室生辉。
“大白,你想吃什么?”陈柯冬手里拿着菜单,转头地热情问道。
“青椒炒饭就行。”林泉白露出礼貌的微笑。
尹维翻开菜单,直接点了一碗青菜肉丝面,忍俊不禁地调侃笑道:“你吃的这么油,不怕吃胖?”
“我可不像你,我吃不胖体质。”林泉白笑着打趣道。
这时,餐馆老板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青菜排骨面,尹维直接夹起肉塞林泉白碗里。
林泉白疑惑地问道:“你上次不是说,这辈子不会去拍戏了?”
“比起在我大哥眼皮底下工作,我更加愿意来剧组,跟小妈在一起,我觉得拍戏都有趣起来了。我要不干脆跟我爸说,我不从政了,要当明星去。”尹维眉飞色舞地说道。
几人吃饭间,一阵脚步声传来。
“你吃饭为什么不叫我?”齐瑛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直盯着林泉白的眼睛,恼怒地质问。他就去上个厕所功夫,剧组提早收工,林泉白也不见人影了,没有一个人记得他。
林泉白笑眯眯地扎心,打趣道:“我以为你提前去吃饭了。”
“不叫你吃饭,你难道心里没点数,你这只跟屁虫很招讨人厌吗?”陈柯冬在边上冷嘲热讽道,看见见齐瑛气的咬牙切齿,还添油加火说道:“哟,还不乐意人讲实话吗?瞪什么瞪啊,有本事你上来打我啊?”
陈柯冬成功招引仇恨,话音刚落,齐瑛就提拳扑上去揍他,两个人打成一团。
“草,齐瑛你敢打我,你等着我爸处理你吧。”陈柯冬捂着鼻青脸肿的脸,愤怒道。
嘿嘿!引的齐瑛主动打他这一拳,足够他去老爸面前狠狠参他一壶,把这只臭老虎掉离他亲亲老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