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
范语柔推开包厢门进来，李钰萧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几日不见，背着我偷偷练了吧，这屁股翘的。”话落，手已经不规矩地往她臀上摸了一把。
范语柔红唇一勾，嘴角边的梨涡明显，甜的能醉人。接着，凑到李钰萧耳边，发梢扫过对方肩膀，压低声音道：“这叫天生丽质，你懂不懂啊。”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娇嗔的得意。
李钰萧当然明白，看她这般好心情她也十分高兴。
她甩开胳膊往沙发走，那一把掐的小蛮腰，又细又长的腿，那姿势可谓是一颦一笑，勾得在场的男人目光像被磁石吸住，齐刷刷地黏在她身上。
“范大美女，好久没见你出来玩了啊？”男人嬉笑着说，亲自给她倒了杯红酒。
“忙着工作呗。”范语柔接过酒杯，纤长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摩挲，鼻尖凑过去时，眼睫垂着扫过眼下。
“工作再忙也得出来见见朋友啊，来喝一杯。”说话倒是客气，可是那眼睛一直色眯眯地往她胸口钻。范语柔面上依旧挂着明媚的笑，眼波流转间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她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拉开距离，心里早就把这个色眯眯的煞笔翻来覆去骂了八百遍。
李钰萧只觉得恶心，过来打声招呼，把人带到外面去玩了。
吧台可比包厢热闹多了，李钰萧要了两杯低浓度的果酒。这时，舞台上切换了一首劲爆的舞曲，欧美风的，一时间吧台上的人都走光了，集中到舞池那high。
“你跟陈良清结婚的事，告诉范姨了？”李钰萧问。
范语柔收回视线，“还没，明天再说。”
“陈良清，还跟以前一样？”
这个她也不清楚，应该是吧，人的性格不是早就定下来，范语柔弯下眼睛笑着。
“钰萧，你说他为什么要和我结婚？”还记得白天在咖啡馆里，她问陈良清，确定结婚吗？他的回答是肯定的。就像李钰萧担心的那样，当初是自己抛下的他，他心中没有恨吗？还是说，他也只是想走个形式……
看到闺蜜失神喝酒的样子，李钰萧还真是有些担心，“后悔了？”李钰萧揽过她的肩膀，“你这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自信了？”
“倒也不是。”范语柔想，有些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或许是节奏太快了。
“也是，你不是说，无论他怎么变，都是陈良清嘛？”她拍拍范语柔的肩膀安慰道：“既然你想要了，那就结，姐妹永远支持你。”
“谢谢。”
“咱俩之间还说这些。”李钰萧笑着与她碰了碰酒杯，“来，祝我的好姐妹所有的愿望都实现。”
“萧萧，喝，继续喝。”范语柔喝醉了，一直在她耳边重复这句话。
“你不能再喝了，咱们回家啊。”李钰萧小心将她扶好，买过单后将人架在肩膀上往外走。
“回家？”范语柔突然傻笑起来，“好啊，回家好啊，萧萧我要回家…。”
李钰萧好不容易将人送到小区外面，却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一位在等人的帅哥，凑近了看，这不就是陈良清嘛？白天才见过面，语柔连家里地址都告诉他了？
李钰萧不想和他打招呼，就当没看见，主要范语柔现在还醉着，她可不能随便把人丢给他了。
陈良清一早就等在这了，他是从介绍人那里问来的地址。看到范语柔醉醺醺地从出租上下来，他是下意识地走上前。但，帮她的那女生，明显是不让自己靠近。
陈良清大步追上来，拦住她们，范语柔有些不老实，差点摔了，他帮忙扶住，人也顺势靠在了他怀里。
“哎你谁啊？”李钰萧立刻瞪起眼，伸手就要去拉，“放开我朋友，不然我可喊人了！”
“别。”陈良清低头看了眼埋在自己胸口的人，她闭着眼，长睫微微颤着，呼吸里带着酒气。他放轻了声音解释道：“李钰萧，我是陈良清，我们是高中同学。”
“哦，真是你啊？”李钰萧眯着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人长高了，也帅了，声音也比当年沉稳了许多，目前看来，确实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李钰萧心里的小算盘噼啪打了两下，脸色瞬间严肃起来，“这么晚了，你跑这来干嘛？”
“我联系不上语柔，担心她有什么事，就想过来看看。”
这解释倒是挑不出错。李钰萧哼了声：“人你也见着了，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吧。”
李钰萧伸手要把人拉回来，范语柔这家伙关键时刻掉链子，赖在陈良清怀里，死死拽着人家胸口的衣服不肯撒手，嘴上还含糊嘟囔着：“不，我不……不走。”
“语柔，我是钰萧啊，你醒醒，我们回家好不好？”李钰萧耐着性子哄她。
范语柔只是往他怀里埋得更深，脑袋摇了摇，手臂反倒收紧了，像抱救命稻草似的圈住了陈良清的脖子。陈良清背着光的耳根悄悄红了，他试着把范语柔的手给掰开，却如藤蔓一般，就缠越紧，令人心绪凌乱，不得章法，无从下手。
李钰萧扶着额头，又气又笑，折腾了半天实在没辙，只能叹口气：“算了算了，你……你帮忙送她上去吧。”
“先放沙发上吧。”李钰萧侧身让开，“她喝得不算少，真吐了也好收拾。”
陈良清闻言将人轻放在沙发上，范语柔嘴巴嘟囔着要喝水，闹着小脾气在沙发上扭动，眼看要栽下去，他比李钰萧快一步，伸手稳稳托住了她的腰。
李钰萧说：“你看着点她，我去倒杯水。”
“好。”陈良清应着，目光却没法从范语柔身上移开。
范语柔晚上穿的是一件方领细肩带上衣，搭配牛仔短裙。因为她刚才闹腾要喝水，胸口的那点布料歪了，露出的大片肌肤泛着酒后的薄红，连裙摆也蹭得往腰上走，白色的打底裤隐约可见。
他想伸手替她理理，指尖却在半空中顿住，终究是隔着层拘谨。眼角瞥见阳台晾着的浴巾，他快步走过去拉开玻璃门，取下来时手都有些慌，胡乱展开盖在了她身上，堪堪遮住那些让他心跳失序的细节。
好在喝了李钰萧端来的水之后，范语柔没再闹腾，眼皮沉得厉害，没多久就呼吸均匀地睡熟了。
“总算消停了。”李钰萧跌坐在沙发一头，她忙到现在出了一身汗，心想以后可不敢让她再喝这么多了。
她抬眼看向陈良清，他的视线还落在范语柔脸上，喜欢一个人的眼神里是藏不住东西的。李钰萧轻轻“咳”了声问：“你知道她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吗？”
陈良清沉默。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回来，既然你选择和语柔结婚，我只交代一点，好好对她。”
陈良清攥住范语柔不安的手，“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任何事情。”
李钰萧：“希望你说到做到。”
李钰萧走了，房间内安静的只有范语柔平稳的呼吸声，陈良清将她盖好，摸了摸她的额头。范语柔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眉心舒展了些，像小孩子似的，往他温热的掌心蹭了蹭。
陈良清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忍不住漾开一抹极浅的笑，带着期盼已久的满足，又有点不知所措。他慢慢抽回手，最后看了她一眼，确认没什么不妥，才轻手轻脚地带上门离开。
李钰萧手里的第二根烟都快燃尽了，才看到陈良清从单元楼里出来，月光透亮，即使隔着几米的距离，也是看的到他脸上藏不住的透着傻气的笑容。
李钰萧把烟蒂摁灭丢垃圾桶里，嘴角终于松了松，转身离开了。
明亮的客厅内，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手机的主人姿势狼狈地睡在沙发上，在聒噪的铃声中，极其不耐的伸手去摸手机，“砰”一声，范语柔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啊……，好疼。”范语柔不仅是宿醉后的头壳疼了，现在是胳膊肘，屁股都疼。
手机持续在响，范语柔忍着痛翻开包，接听键刚按下，范女士的大嗓门直冲天灵盖。
“还知道接电话？都几点了还睡，赶紧起来给我开门。”范女士语气不耐，顿了顿她又指责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又换密码了，连你亲妈都防着？”
范语柔抚着额头叹气后，好声好气地解释：“妈，您少说两句不行吗？换密码这事，我不是怕家里进贼吗，过段时间就换一次，不是和您说过吗？”
“行了，你别扯那么多，赶紧出来给我开门。”
范语柔挂断电话，对着窗外翻个白眼，这才去开门。
范女士一进门就闻到自家闺女身上的酒臭味，十分嫌弃的挡住鼻子，“昨晚又去喝酒了，不是让你去见人吗？”
“您放心，人见了。”范语柔挠挠头发，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看着她妈换好鞋，拎着一大袋吃的进厨房。
范女士手里的动作一顿，想起之前看过的陈良清照片，眉眼周正，鼻梁挺直，听介绍人说个头也高，心里头先有了几分满意，这次没有看走眼。她自顾点点头，心情不错的哼起不成调的小曲，“我就说看那小伙子有眼缘。”
范语柔别过脸，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几步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道，“我准备明天和他领证结婚，户口本给我。”她微笑着，手一伸，倒是轮到范女士愣住了。
“明天结婚？”她没听错吧……？
“是啊，我们觉得对方条件都不错，既然有缘，何不赶紧定下来。”范语柔笑着点头，接过她手里的一颗红灿灿的苹果，放进冰箱保鲜，“妈您不是说了，和他有眼缘吗，我相信您的眼光，一定不会看错人的。”
“那不行，他什么家庭条件你问清楚了吗？”范女士眉头一拧，语气陡然严肃起来，下了命令似的：“晚上把人喊来家里吃饭。”
范语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