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的有些凉了,毕竟刚入冬就下了一场大雪。净苔早上醒来习惯性的望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突然就来了兴致想出去转一圈。
家里只有净苔一人,小四和沈念正常上班,楚言前两天接到崔珏的任务也走了。
这两天天气转凉,沈念给他们每人都准备了新的厚衣裳,特别是净苔,他知道净苔晚上活动比较多,就里里外外给他买了好几套,净苔穿戴完毕就已经成个球了……
他检查了一下门窗水电,就拿上钥匙,锁好门就下楼往外走去。他心情很好,边走边看雪景。
街上的雪差不多都扫干净了,他好不容易找了个雪堆,抓了一把在手心攥球。
他回忆着往年的冬天,就算他天天抑郁成疾,板着脸,四哥也会想着法逗他开心,雪天的时候他们也是经常打雪仗的,那时候他们总会战到全身湿漉漉的再回家,四爷也会为他们煮热汤暖身子……
“啪!”一个雪球好准不准的砸在了净苔的脑门上,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
“大哥哥没事吧?”一群小孩跑出来一脸担心的问道。
他们在玩打雪仗,一小孩用力一扔,就直冲净苔面门去了。
“没事。”净苔淡淡一笑。
“大哥哥要一起玩吗?”小孩看净苔没生气,就热情邀请。
“不了。”净苔摇摇头,拍拍小孩的头走了。
雪又开始下了,净苔可能是触景生情了吧,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孤独寂寞冷,就不由自主的往巡捕房走。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感到孤独吗?他苦笑了一下,想想今天楚言也该回来了吧……
“哎?净苔?你怎么来了,大哥给你打电话啦?”净苔刚进大厅就碰到忙碌的小四
“哦,没有,我想出来玩雪,走着走着就到这了……”
“唉,果然楚言哥不在,你是休息不好的。”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嗯~玩雪的话要等一会,大哥在办公室,你先找他吧。”净苔应了一声,上楼去了。
沈念办公室暖暖的,阿锋他们没事就落在那悠闲。最近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只有小四比较忙。
净苔敲了敲门,还没等阿锋去开,他就把小脑袋往里边探了探,然后就发现一屋子的人,尴尬地把头缩了回去,关上了门……
“诶?净苔吧,进来啊,他们只是赖在这不走,我们没在谈事情。”沈念解释道。
“啊对对,进屋暖一暖,我们先走了哈。”阿锋带着小东小北出了办公室,顺便把净苔推了进去。
“哎,那个…嗯......”
“净苔,过来坐吧,不用管他们,来尝尝这茶怎么样。”净苔坐下,沈念将茶递了过去,碰到净苔的手时一阵冰凉。
“穿这么多还冷吗?难道是生病了?”沈念去摸净苔的额头,“不烧啊,手怎么这么凉。”
“当然不烧,我刚才玩雪来着……”
“哦?今天兴致不错嘛,以后也要多出来走走啊。”沈念将净苔的手捧在手心里捂着。大哥和四哥一样,和他们在一起时绝对不会孤独寂寞。
难得净苔今天兴致这么高,沈念就带着净苔去了还没来的及扫雪的后院。
净苔还在欣赏这白茫茫的一片雪景呢,沈念就从草丛上随便抓了把雪,攥了下,就直接砸到了净苔的后背。
“yes!偷袭成功!”沈念刚说完,一堆雪就糊他脸上了,净苔脸上的笑意变的十分灿烂,甚至笑出了声。沈念清理了脸上的雪,看他笑得异常开心,突然好有成就感。
“队长,队长?”阿锋找了好一圈才找到摸鱼的沈念。只见两人浑身湿漉漉的,玩的不亦乐乎。
“队!长……”阿锋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队长,别玩了,会着凉的…衣服本来就薄……”
“哦哦哦,来了来了,嘿嘿。”沈念将雪堆里的净苔抱了出来。
“大哥怎么穿这薄?”净苔被沈念抱起来时才感受到他衣服如此单薄。
“没事没事。”沈念擦擦鼻子,“我年轻火力壮。”
“队长啊,有大案子了!秦夫人刚被发现死在了自己家后院,说是上吊。”
“哪个秦夫人?”
“就是一年纳了三个小妾的那个秦大官人的新房,上次请你喝喜酒你没去。”
“哦,上吊不是自杀嘛,怎么算案子了。”
“就是说那秦大官人不相信他夫人会自杀,所以报了案。”
“啥叫纳…小妾?”净苔抬着头听着他俩说忍不住提问。
“啊?净苔你连这都不知道?就!”
“咳咳咳咳…嗯!”沈念可是拼尽全力保持净苔的纯真。
本来像秦和那样的人,沈念就不想让净苔见面,可这刚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过来。
“这一看就是恶鬼索命啊。”净苔看了眼死者,只见七窍流血,双目圆睁,印堂发黑,“上吊怎么可能这副样子。”净苔面不改色的说到。
“你们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啊…那个我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出格的事……”秦和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净苔用手将死者的眼皮压了下去,手刚一拿开,那眼皮又像活了一样,睁了回去,将围了一圈的人都吓的后退一步。
“就比如冤死一个人之类的。”净苔将白布重新盖好,站起来,看着几乎接近慌张的秦和。
“秦大官人,想必你有有所耳闻,净苔可是当年阴阳茶馆的馆主,是队长的亲弟弟,你若不老实交代,那这案子你就白报了。”阿锋说道。
秦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非要纠结这事,结果把那事还扯了出来。
“唉,我说还不行嘛…那都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在青楼玩乐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我把她赎了回来,想纳她为妾,可夫人不乐意,百般刁难她,最后就…上吊了……后来因为是青楼女子,给她们家里赔了钱,这事就了了”
“多少年前?”
“这……很重要吗?我有点记不清了。”
“啧——嘶”净苔明显不耐烦,他讨厌秦和那样草菅人命败类。
“那个我可以想!可以想!那个差不多,三年前,对!就三年前!”
净苔闹别扭,沈念当然也看出来了,捏捏他肩膀道:“时候不早了,把尸体运回巡捕房,我们回去商讨。”
巡警把尸体搬走了,可净苔没有走的意思。
“秦大官人府里可还有空房?”
“有有有,多的是。”
“那介意我住在这吗?”
“嗯?!”
“啊?!”
“哈?!”
沈念、秦和、阿锋三脸震惊……
“我觉的,那鬼不可能只害一个人,我住在这两天,把她超度了吧。怎么?不方便吗?”净苔心情还不是很好。
“方便,当然方便!”秦和嘴上附和着,从沈念也震惊的表情,他能看出净苔应该不是被安插在他身边的,净苔那么做,可能完全是不想让沈念麻烦。
秦和都能看出来,沈念当然不用说,劝了两句,发现劝不动就也作罢。他不跟楚言在一起,真的叫人放心不下。
沈念走后,净苔在一次勘察了现场,不难看出来,这以前是个闺房,秦夫人吊死的房梁上还有一道痕迹。
“那个鬼,生前也是在这吊死的?”秦和被这么一问,突然打了个激灵,他还就从来没考虑过这事,这么一想还真是,刚还在揣测人心,现在估计晚上连觉都不敢睡了。
“这个地方,之前摆了什么?”净苔发现一张桌子上的墙有个很明显的黑框,看了下位置死者都能正对着。
“是面镜子。”
“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