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站在路灯下,看着手机通讯录的“小白班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心里却不太平衡。
季蕴关闭手机,往回家的路上走,虽然背影豪放不羁,但是此时此刻不露于言表的心情出卖了他,这种心情和以往的不一样,这是一种对白钰的保护欲,是对自己内心角落的真实,是心灵的重量。
第二天,太阳如往常一样高悬在天空中,毫不留情地释放着它的热力。
整个城市都被这股燥热所笼罩,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暮色渐渐降临。
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给原本炽热的空气带来了一丝凉意。
这暮色如同一种神奇的魔法,将燥热一点点地浸透,使其渐渐沉淀下来。
当夜幕完全降临,那股燥热已经不再像白天那样令人难以忍受。
它被暮色浸染后,变成了一种粘稠的余温,仿佛是大地在白天吸收了太多的热量,现在正缓缓释放出来。
这种余温并不让人感到不适,反而给人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就像是被一个温柔的拥抱所包围。。
城市灯火渐次点燃,像散落在巨大黑色绒布上的碎钻。
北四中高一年级部办公室的灯光依旧亮如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油墨、尘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期中考试的成绩单如同最后的裁决,刚刚被整齐地码放在各科老师的案头。
物理老师老陈推了推啤酒瓶底般的眼镜,手指划过成绩单上某个位置时骤然停顿,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反复确认了几遍,才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老天开眼!南司枭!物理!72分?!”
这声惊呼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办公室里炸开了锅。
数学李老师难以置信地凑过去:“不可能!我看看……他数学居然及格了?67分!”
生物老师也翻出自己的单子:“生物……51?!虽然还是垫底,可比上次月考整整提高了30分!”
英语老师扶额:“上帝……他英语居然写了作文?虽然语法一塌糊涂……”
每一科老师的声音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见证奇迹的狂喜。
那个常年霸占年级倒数第一、各科成绩如同被诅咒般稳稳贴在个位数的南司枭,这次期中考试的总分数,竟然如同旱地拔葱般,蹿升了将近200分!
虽然总分依旧在危险的边缘徘徊,离升学安全线还有遥远的距离,但这不可思议的涨幅本身,已足以震撼整个教师办公室。
空气凝固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议论,惊叹、质疑、欣喜交织,如同沸水。
教学楼的喧嚣彻底散去,晚自习结束的铃声早已响过。
图书馆顶楼自习区只剩下零星几盏灯,将空旷的空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孤岛。
空气里漂浮着旧书页的尘埃味和夜露的清凉。
南司枭高大的身影陷在角落厚重的沙发里,眉头紧锁,布满薄茧的手指用力捏着一份皱巴巴的成绩单,指节泛白。
暖黄的落地灯将他紧绷的侧脸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铜金,却化不开那深嵌入眉宇的阴郁和烦躁。
72、67、51……这些刺眼的数字在他眼前跳动,像一群嘲讽的幽灵。
“操……”
喉间滚出一声压抑的低咒,他将成绩单狠狠揉成一团,泄愤般砸向桌面!
纸团撞上厚重的物理学大部头,无力地滚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对面沙发传来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东方卿吟放下手中的《高等数学分析教程》,微微抬起头。
崭新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眸光清冽如寒潭,精准地落在南司枭眉间的沟壑和地上那团废纸上。
他没有去捡,只是平静地推过自己面前那份打印清晰、标注严谨的成绩分析报告。薄薄的A4纸边缘锋利如刀。
“物理:选择题得分率提升至65%,基础力学公式应用题得分率48%,综合大题得分率……0%。”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毫无波澜,如同AI在读取数据一样没有感情。
“数学:函数基础题得分率70%,空间几何题得分率31%,概率统计空白。
生物:识记部分得分率55%。英语:除作文外,客观题得分率低于20%。”
他指尖点着报告上血红的柱状图,好似老板给员工汇报错误一样。
“整体趋势:基础概念掌握度显著提升,但知识迁移能力、综合应用能力、逻辑推理链条构建能力,依旧低于平均阈值28个百分点。距离最低目标线,缺口为137分。”
每一个冰冷的数字,每一句精准的判词,都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剥离着南司枭刚刚因分数提升而勉强鼓胀起的一丝虚幻气泡。
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东方卿吟,像濒临爆发的火山一样随时喷发岩浆。
“说够了吗?老子知道还是垃圾!不用你再他妈重复一遍!”
他胸膛剧烈起伏,被三角巾固定的右臂肌肉因愤怒而隐隐作痛。
整整两个月地狱般的填鸭,刷不完的习题,熬红的眼睛,换来的依旧是对方眼中这堆冰冷的数据和刺眼的“垃圾”评价!屈辱和无力感如同毒藤缠绕心脏。
东方卿吟沉默地看着他眼中翻滚的暴戾和深藏的挫败。
几秒钟的死寂。
窗外远处的霓虹灯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在他清冷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
就在南司枭以为对方会像往常一样,用更锋利的逻辑刀刃将他彻底肢解时,东方卿吟却做了一件完全出乎意料的事。
他站起身,绕过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矮桌,走到南司枭面前。
然后,他微微弯下了腰。这个动作打破了他们之间无形的距离屏障。
南司枭全身瞬间绷紧,下意识地后仰,赤红的眼睛里充满戒备和疑惑。
“你干什……”
话音未落。
东方卿吟抬起手——那只骨节分明、常年执笔和操作精密仪器的手——没有推眼镜,没有指点报告,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生涩的迟疑,轻轻落在了南司枭被三角巾固定的右肩上。
隔着薄薄的棉质布料,掌心的温度并不高,甚至有些微凉,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南司枭愤怒的盔甲,让他僵在原地!
“这里……”
东方卿吟的手指极其轻柔地碰了碰固定绷带的边缘,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易碎的瓷器一般。
“还疼吗?”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莫名低沉了几分,如同寒冰表层下悄然涌动的暗流。
南司枭所有的咆哮和怒意,在这一触碰和一句简单的问询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得无影无踪。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崭新的镜片后,那双永远深不见底、如同精密仪器探针般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出他自己错愕的脸庞。
那目光深处,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分析,南司枭在那幽深的潭水里,第一次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比真实的涟漪——那是……肯定?
“137分的缺口,是逻辑障碍与知识结构断层共同作用的结果。”
东方卿吟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理性,甚至带着他一贯的严谨,但落在南司枭肩头那只手并未移开,那微凉的触感固执地存在着挥之不去。
“但它证明了两个关键点:第一,你的神经中枢具备构建基础逻辑框架的可塑性。第二……”
他顿了一下,目光锁住南司枭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南司枭,你付出的绝对努力值,已超越系统测算的‘不可能’阈值173%。”
超越不可能……
南司枭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聚焦在右肩那一点微凉的、却带着奇异力量的触碰上。
东方卿吟话语里那些冰冷的术语他依旧不太懂,但最后那句“超越不可能”,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被阴霾笼罩的心口!
两个月地狱般的挣扎,那些被习题淹没的深夜,被公式逼到崩溃边缘的绝望……原来并非毫无意义?在这个永远用数据说话的机器人眼里,那些挣扎……竟被量化成了某种令人震惊的“超越”?
就在这时。
“嘀嗒……嘀嗒……”
自习区墙壁上那座老旧的欧式挂钟,秒针规律走动的声音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缓慢。
东方卿吟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停留在对方肩上。
他镜片后的眸光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如同精密仪器遭遇了微小的信号干扰。
他动作极快地收回了手,指尖在空中留下一个几不可见的停顿轨迹,随即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转身走向自己座位。
只是转过身去的瞬间,南司枭分明看到,对方那总是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耳廓,在暖黄灯光的映照下,悄然晕染开一层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绯色?
南司枭依旧僵在沙发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比刚才愤怒时跳得更快、更乱。
右肩被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那微凉的、带着奇异电流的触感,正透过皮肤和绷带,丝丝缕缕地钻进血脉。
他看着东方卿吟重新拿起那本《高等数学分析教程》,坐姿依旧挺拔如松,侧脸线条冷静如初,仿佛刚才那短暂而逾矩的触碰从未发生。
然而,空气中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已然改变。
旧书页尘埃的味道里,悄然掺杂了一丝薄荷般清冽的气息。
巨大的玻璃窗外,城市的霓虹流光如同被打翻的星河,无声地流淌进来,将两人沉默的身影温柔地包裹其中。
秒针的“嘀嗒”声,此刻听来竟如同某种隐秘的心跳。
同一片夜空下。
白钰家那间小小的卧室。
窗帘紧闭,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灯火,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昏黄微弱的光晕,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淡淡的汗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粥香气。
白钰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烧得通红的小脸。
往日清澈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蒙着一层痛苦的水汽,长长的睫毛无力地垂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和细微的呜咽。
高烧像无形的烙铁,反复灼烤着他的意识,让他时而陷入昏沉,时而又被关节的酸痛生生拽醒。
床边,一张凳子被拖得离床很近。
是季蕴。
季蕴路过老师办公室从老师口中得知白钰今天没有上学,可能是感冒了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季蕴大喇喇地跨坐在上面,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
他身上那件昂贵的名牌T恤皱巴巴地蹭上了灰,袖口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往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有些凌乱,几缕碎发垂落在汗湿的额角。
他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碗里是温热的清粥,正用一把小勺,极其笨拙、却又异常耐心地试图喂到白钰干裂的唇边。
“乖,再吃一口,啊——”
季蕴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刻意放缓的温柔哄劝,听起来甚至有点滑稽。
他漂亮的桃花眼此刻敛去了所有玩世不恭的光芒,只剩下全然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紧紧盯着白钰的反应,仿佛在执行一项比任何飙车或打架都更艰巨的任务。
白钰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什么力气吞咽。
“啧,怎么这么难伺候……”
季蕴小声嘟囔了一句,眉心烦躁地拧起,却没有丝毫的不耐。
他放下勺子,伸出手,微凉的手指极其小心地探向白钰滚烫的额头。指腹触碰到那惊人的热度时,他瞳孔猛地一缩!那温度像是烫到了他的心尖上!
“操,怎么还这么烫!”
他低声咒骂,迅速收回手,动作近乎慌乱地抓起床头柜上的电子体温枪,对着白钰的额头“嘀”了一下。
屏幕亮起刺目的红色:39.2℃。这个数字让季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腾”地站起身,凳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在狭小的房间里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昂贵的球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妈的,那破退烧药到底管不管用?庸医!”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光映着他焦虑的脸,手指在通讯录上飞速划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不管不顾地叫救护车。
床上传来一声难受的呻吟。
季蕴的烦躁瞬间被掐断。
他立刻丢掉手机,两步跨回床边,俯下身眼神中心疼。
“怎么了?哪里难受?想吐?”声音里的紧张几乎要溢出来。
白钰烧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骨头缝里都在冒着寒气,偏偏皮肤又烫得吓人。
他无意识地在被子里蜷缩得更紧,像一只瑟瑟发抖的雏鸟,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冷……好冷……”
季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飞快地弯腰,将被子仔细地往上掖到白钰下巴,压紧边缘,确保没有一丝缝隙漏风。
然后,他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动作——他隔着厚厚的被子,俯身,小心翼翼地将白钰整个人连同被子一起,轻轻地、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笨拙和珍视。
手臂环住那裹着厚厚“茧”的身体,下巴搁在白钰滚烫汗湿的发顶。
他抱得很紧,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驱散那似乎来自骨髓深处的寒意,却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怀中脆弱不堪的人儿。
“这样呢?”
季蕴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闷闷的,带着强烈的安抚意味,胸腔的震动透过被子清晰地传递给白钰,像是要给他一种保护。
“还冷不冷?”
白钰的意识在滚烫的混沌和刺骨的寒意中沉浮。
身体被坚实而温暖的怀抱紧紧环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那怀抱带着清爽的皂角味和少年蓬勃的生命力,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屏障,将他从冰冷刺骨的深渊里短暂地托了起来。
紧绷的神经在持续的高热和这陌生的庇护下终于崩断。
他本能地在那温暖的怀抱里拱了拱,寻找着更舒适的位置,烧得迷糊的脑袋彻底放弃了思考,沉溺于这短暂的安全港湾。
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些,急促的呼吸似乎也稍稍平缓了一点点。
季蕴感觉到怀里身体的细微变化,抱着的手臂僵硬了一下,随即收得更稳、更坚定。
他低下头,看着白钰终于安稳一点的睡颜,那因为高烧而异常红润的脸颊蹭在自己胸前皱巴巴的T恤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一种强烈的、几乎要将他心脏胀满的情绪汹涌而来,陌生又汹涌,让他不知所措,却又心甘情愿地被淹没。
他维持着这个极其耗费体力的别扭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座沉默的、守护着稀世珍宝的雕塑。
昏黄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一个巨大而温暖的剪影。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无声地跳动着时间的数字:
20:14 → 21:48 → 23:07……
窗外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方寸之地的呼吸声,和他胸腔里那擂鼓般、越来越清晰的悸动。
图书馆顶楼自习区。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如同无边的星海,流淌不息。
室内的灯光更加稀疏空旷,远远近近,只剩下他们这一角还亮着温暖的光。
东方卿吟手中的书很久没有翻动一页。
书页上的公式仿佛变成了游弋的蝌蚪,无法在思维中形成清晰的脉络。
一种陌生的、名为“不专注”的信号持续干扰着他的中央处理器。
他的目光数次不受控制地偏离书本,落在对面沙发里那个身影上。
南司枭竟不知何时睡着了。
高大的身躯依旧别扭地保持着坐姿,头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背上,颈项拉出一道脆弱的线条。
眉宇间惯常的暴躁和阴郁被疲惫冲淡,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孩子般的放松。
暖黄的灯光温柔地抚过他额角淡化的淤青,新生的发茬,紧抿的唇线……还有那被三角巾小心翼翼固定着的右肩轮廓。
灯光勾勒出他沉睡的轮廓,每一道线条都褪去了白日的凌厉,显露出一种原始的、毫无防备的柔和。
东方卿吟凝视着这张沉睡的脸,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在他精密如仪器般的心湖里悄然滋生、蔓延——像他正在解的某个复杂方程,突然出现一组未曾预料却异常和谐的对称解集;像观测遥远星体时,捕捉到一丝前所未见的光谱波动;像完全封闭无菌的实验室里,意外飘进了一粒带着青草汁液的种子……微小,却足以扰动整个系统预设的平衡。
他放下书,悄无声息地站起身。
脚步轻如羽毛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他走到南司枭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将对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他微微俯身,近到足以看清楚南司枭眼睑下淡淡的青色阴影,感受到对方均匀而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手背。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一种近乎恒定的微颤,缓缓抬起——不是为了推演公式,不是为了校准仪器——指尖悬停在离南司枭额前几厘米的空气中,仿佛在测量某种无形磁场的强度。
最终,那只手没有落下。
它转而伸向南司枭随意搭在扶手上、缠着纱布的左手。
指尖小心翼翼地将那只要滑落的手拎起,轻柔却坚定地,重新放回到了对方安稳的膝头。
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是唯一的乐章。
做完这一切,东方卿吟重新直起身。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那片沉睡的宁静和城市浩瀚的灯火。
金丝眼镜的镜片上,清晰地映出身后沙发上少年沉睡的身影,也映出他自己脸上那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困惑”的神情。
窗外,星河流转,灯火如织。
窗内,光影凝固,呼吸悠长。
某种超越了逻辑框架的东西,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花苞,在冰冷的理性堡垒深处,探出了第一丝微不可察的嫩芽。
——『命运的第十一个齿轮微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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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微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