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分数进步还挺大的，直接从最下面一层楼往上升了整整一层，直接实现了没书读到有书读的大跨越。江妈妈高兴得很，买了很多菜，叫沈牧为来家里感谢他。
“妈，我考得好我也有功劳的，怎么不做点我爱吃的菜啊。”江稚鱼坐在餐桌边，有气无力问道。
“要不是牧为帮助你，你以为你能这么快取得进步吗？还不好好感谢感谢人家。”江妈妈道。
江稚鱼举起手边的橙汁，学着大人的语气：“沈牧为，敬你一杯。”
沈牧为跟她轻轻碰了碰杯。
“哦对了牧为，你们学校是不是最近在选拔清北保送生啊？什么时候考试啊？”
“下周就考了。”沈牧为道。
江妈妈惊讶极了：“这么快啊？怎么没早通知啊？”
沈牧为说：“早就通知了，学校还组织我们开了会，让我们好好准备。”
“那你这几天还是好好准备自己的考试，别再分心帮稚鱼补习了，要是能保送上清北，那就太好了。”
“妈，你别叨叨了，人家的梦想院校是武汉大学，又不是清北。”江稚鱼挑了块鱼刺少的鱼放到沈牧为的外婆碗里，问她，“外婆，你想要沈牧为去哪所大学读书呀？”
外婆咯咯笑了两声，说：“我啊，对他没什么希望，天天开心健康就够了。”
“外婆说得对，牧为，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好好准备，争取超常发挥。”
江稚鱼已经很久没听到妈妈说这么温柔的话了，她啧了两声，在心里默默地想，到底谁才是她亲生的啊？
学校虽然说有保送名额，但是之前在省级各类比赛中获奖的同学已经在保送备选名单上占了很重的分量，沈牧为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场考试对他来说更多的是检测自己目前在所有优等生中的排名情况，看看还有多少需要追赶的距离。
保送考试结束后，学校开始着手举行一年一次的校园歌手大赛。
江稚鱼拿到报名表的时候就有些跃跃欲试，时雨也撺掇她：“你还在犹豫什么？不是说去年错过了吗？今年也想错过吗？”
江稚鱼有些纠结：“但是这个比赛要练习吧？会不会耽误我的学习啊？我妈最近对我学习抓的可紧了，到时候沈牧为告黑状怎么办？”
“你先去参加初试再说。”时雨道。
“神神秘秘说什么呢？”徐泽勋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吓得她们俩神情惊慌。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时雨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心虚，还压着声音讲，连我过来都没注意到。”
江稚鱼下意识把手里的报名表给藏到身后，结果被徐泽勋一把拽住，给强硬地拉了过来。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江稚鱼伸手去抢：“你还给我！”
徐泽勋一把就能按住她的脑袋，把人推在旁边：“我看看先……歌手大赛啊，江稚鱼，你要参加吗？”
江稚鱼脸都憋红了，说：“我还没决定呢，你还给我。”
徐泽勋把报名表还给她，说：“你去参加啊，我觉得你唱歌挺好听的。”
“都快期末考试了。”江稚鱼小心地把报名表叠好，小声道。
徐泽勋给了她一个脑蹦：“你还真是被沈牧为同化了。”
“你先别告诉他啊，我还没决定要去呢。”江稚鱼说。
徐泽勋朝空中做了个投篮的动作，边跑开边扬声说：“知道了，我给你保密。”
向来什么事都不瞒着沈牧为的江稚鱼有点慌乱，上课的时候常常想着这事出神，搞得沈牧为很不满意。
“江稚鱼，你是保送考试考得很好，觉得自己能稳上清北了是不是？”沈牧为出声道。
江稚鱼扭头看着他，眸里闪过一丝紧张：“什么？”
沈牧为点了点她的卷子：“赶紧写，写完我给你讲题。”
“能休息一会嘛？”江稚鱼可怜兮兮道。
“走神一晚上了，还要休息？”沈牧为反问。
江稚鱼瘪了瘪嘴，说：“好吧。”
重复刷卷子讲题的日子很无聊，江稚鱼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跟着沈牧为把卷子给写完了。下晚自习后，沈牧为骑车载江稚鱼一块回家，只是路上她看着兴致不是很高，在沈牧为把车停到奶茶店旁边的时候，也是焉巴巴说今天不想喝。
沈牧为狐疑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江稚鱼低着头，从肩头滑落的黑发遮住她的表情，说话声音也很低。
“我今天太累了，想早点回家。”
沈牧为顿了一下，说：“行。”
自行车再次汇入夜晚的车流里，车灯的红色光斑在视野里不断交织闪烁，徐徐而来的风吹开了江稚鱼肩头的发，也把她湿润的额间给拂去了些燥热。
沈牧为把自行车停到了院子里，江稚鱼跳了下午，拽着书包带子闷头往家里冲。
“江稚鱼。”沈牧为突然出声叫住她。
江稚鱼愣愣地扭过头来。
“你还没跟我告别。”沈牧为说。
江稚鱼苦笑了一下，软绵绵地举起手：“沈牧为，明天见。”
沈牧为颔首：“明天见。”
这会江妈妈正在沙发上看剧，见江稚鱼回来，她起身问道：“回来啦？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江稚鱼懒洋洋地坐到沙发上，说：“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写题写卷子吗？”
江妈妈听到她抱怨，伸手去揉江稚鱼的肩膀，有些安抚意味道：“再熬一熬就放暑假了，就剩最后一年了，好好坚持。”
熟悉的话术让江稚鱼有些烦躁，她推开了江妈妈的手，说：“还有一年呢，这么久。”
高中生偶尔的抵抗情绪再正常不过，江妈妈很有耐心地宽慰道：“一年很快的，都坚持这么年了，最后一班岗总得好好站吧？上了大学就轻松啰。”
江稚鱼吸了吸鼻子，她看了江妈妈一眼，试探道：“我们学校最近好像要弄什么校园歌手大赛，今天老罗在班上讲的。”
“歌手大赛啊？现在搞这些活动不会耽误学习吗？”江妈妈问。
江稚鱼哎呀了一声，说：“那总不可能学校一点文体活动都不涉及吧？”
“那倒也是，你们到时候去看看也能放松放松心情。”
江稚鱼见有戏，笑问：“那我去参加呢？”
“你去参加？”江妈妈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笑着说，“那人家都是专业音乐生参加吧。”
“我唱歌也很好听的。”江稚鱼梗着脖子辩驳道。
江妈妈只当她在开玩笑，在江稚鱼头顶揉了两把之后，起身道：“你还是先把学习搞好吧，其他的事少分心。”
就知道早就已经猜到会是这么个结局，江稚鱼还是很郁闷，哀嚎了一声倒在沙发上。
虽然简单试探没得到什么肯定结果，但江稚鱼还是趴在书桌前把报名表给完完整整填好了，她叹了口气，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拉开阳台边的窗帘想透透气，结果正好看到洗完澡到阳台晒浴巾的沈牧为。
“沈牧为，你怎么还没睡啊？”江稚鱼叫住他。
沈牧为扫了她一眼，说：“洗完澡就准备睡了，你怎么也还没睡啊？”
江稚鱼坐到了护栏边，叹气道：“我睡不着，烦着呢。”
“什么事啊？从晚自习就开始垂头丧气的。”
“你可不准告密啊。”江稚鱼说，“我要去报名校园歌手大赛。”
江稚鱼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很快就酡红起来，眼神飘乎乎的，不敢看沈牧为。
沈牧为停顿了一会，问：“那你在不开心什么？”
江稚鱼有点惊讶：“你不骂我吗？”
沈牧为不解：“我骂你什么？”
江稚鱼说：“去参加这个耽误学习啊。”
沈牧为刚洗完头，黑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用浴巾用力擦了两下之后，他看起来干爽多了，蓬松的发让他看起来跟在学校里的时候有点不太一样。
“初试不就是一个跑操时间吗？你不一定能过初试啊。”沈牧为轻飘飘道。
江稚鱼气不打一处来，她紧着牙，指着沈牧为：“你少给我泼冷水了。”
虽然从小到大被沈牧为泼过的冷水已经不少了，但江稚鱼还是很恼怒：“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鼓励吗？”
隔着一条狭窄过道的距离看着对面阳台的江稚鱼，她头发是散下来的，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唇红齿白的，沈牧为轻轻笑了一声，说：“行，你肯定能过初试。”
敷衍意味十足，江稚鱼不满道：“算了，反正今天时雨跟徐泽勋都给我打强心剂了，他们会鼓励我的。”
沈牧为眯了眯眼睛：“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你这个决定的？”
江稚鱼啧了一声：“谁让你现在跟我妈妈是同一阵营的啊？”
沈牧为被她气笑，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指着她说：“江稚鱼，你好样的。”
江稚鱼才不怕他的恐吓，隔着很远的距离朝他皱着鼻子吐了吐舌头后，江稚鱼推开阳台门，回到了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