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就信你。”姓齐的站起来拉开门，从隔壁一把揪过宗禹，拍了拍他的脸，“来，宗禹，你的老朋友要走了，你不送送他吗？”
此刻宗禹脸上迷蒙，像刚从梦中醒来一般:“送……送谁？”抬头一看，转而痴痴的笑了出来，“再见，再见啊……哈哈哈……再见。”
瘆人的笑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惊起莫榆晚一身冷汗。
就在周循川站起身的一瞬间，那个男人当即脸色一变，推开宗禹，抽出刀向周循川刺去。
周循川打了这么多年黑拳，有些底子在。他一把推开莫榆晚，侧身一倒，躲过了这一刀。
“身手不赖啊，小子。”他横手一劈，直划周循川的咽喉。
周循川反手握向他持刀的手，用力拧向反方向，刀应声落地，那人另只手也不闲着，打向周循川的下颚。
周循川直起身，一脚踹远那把刀，摸了摸被打的地方，“齐哥，没必要吧，萍水相逢，在这动手干嘛？”
“藏挺深啊，身手这么好。吞吞吐吐的，说，你们是不是条子？”
“啧，我要是条子，你现在就不能站在这和我说话了。”
这时，几个醉眼朦胧的花孔雀朝这边走过来:“怎么回事儿，齐哥，这么久还没回来？”
“哟，怎么打起来了？”
“齐哥，怎么回事儿啊？”
姓齐的翻刀横割，狠厉的眼神裹挟着劲力的刀锋。五彩斑斓的玻璃杯从高处翻旋而下，跌落的声音伴随着划过地板的刺耳声响。
“妈的，这两个东西可能是条子！”姓齐的骂道，“你们给我捉住那边那个，他要报警！”
“啊，什么，条子？”
“快去！把其他兄弟们都叫上！”
很快，一群人蜂拥而上，将周循川和莫榆晚围在中间。
周循川始终把莫榆晚护在身侧，不时便挨了好些伤。莫榆晚从未见过这番场面，躲避中，一下就被掀翻在地。
“不对啊，齐哥。他们，这不太像条子啊……难不成是为了元麓那东西？”
姓齐的咬牙笑到:“行啊，既然不是条子，那就别弄死了。这两人姿色都不错，留下来咱玩玩儿。”
突然，电梯门开了，一群身穿蓝色制服的警察走了出来:“扫黄打非，所有人抱头蹲下。”紧接着，楼梯口也传来声响，“不要妄想逃跑，所有的通道已经被我们堵死。”
周循川看着眼前的蓝色制服，后悔今天应该买个彩票再出门的，这怎么也解释不清啊……
“哟，原来是队友还没到啊，死条子，跟你废话什么，就应该早结果了你。”那个男人忿忿地怨怼着。
“老实点，别耍花招。”警察直接上手铐住了他。
周循川回头寻找莫榆晚，看见他唇色发白地笑了笑，示意自己安心。
周循川也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原以为会就近派送到某个派出所，没想到最后到的是市局——可能是受宗禹和那个姓齐的连累的吧。
经历尿检等一系列检查之后，天已经快亮了，一晚没睡，周循川不停打着哈欠，眼里满是红血丝，而后又马不停蹄的被带往审讯室。
审讯室自带的压抑严肃的氛围，狭小的空间里两个小小的桌子面对面摆着，吐诉着不为人知的真相。
“姓名？
“周循川”
“年龄？”
“32”
“为什么出现在VES酒吧？”
周循川停顿了一下，他想要不要实话实说，还是老实交代了:“找人。”
“找谁？”
“宗禹，他欠了我钱，我找他要钱的。”
“周循川是吧，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真的是去要钱的，还是去干什么别的。”
“不是都尿检了吗？我根本没有吸毒。”
“你是没有吸毒，但是不能代表你没有干些什么别的和毒品有关的事情。你的同伙可都老实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年轻斯文的女人，拍了拍审讯的那个人的肩膀:“老刘啊，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去吧，我来审他。”
他不仅将老刘叫走了，还将一旁陪审的记录员也赶走了。缓缓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周循川，你好，我叫秦知益。你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我已经将监控关了，人也被我叫走了，我们两好好谈谈。”
“谈什么？你怎么会认识我？”周循川看向他，却对上了一双痛苦的眼睛。
“是元麓，他经常和我说起你。”秦知益红了眼眶。
“元麓？”周循川心里一紧。
他……他不是贩毒吗，怎么还会和警察认识，眼前的人又知不知道元麓的身份？
“看来你还是知道一点东西的，但不够全面，我可以告诉你真相。元麓是我们警方安排在瑞仁市黑恶势力中的卧底。”他顿了顿，“但很遗憾，他在任务中遇到危险，不幸牺牲，以身殉国了。由于身份特殊和任务尚未完成，他的身份名誉都不能恢复，必须保密。”
“他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一时不测便是万劫不复。我是他的联络人，他跟我说起过你，言辞间对你放心不下，委托我，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我可以照顾你。”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这是他留给你的遗书。”
周循川伸手摸向那份遗书，手抖的厉害，一个信封拆了好几次，才打开了那张纸。
只是还未见内容，眼眶便已红了。
一滴清泪滴落在手背上，周循川感到万分庆幸。
还好…
元麓一直都是大英雄，正如他少时崇拜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