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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便看到被翻过土的后花园,上面鲜艳的花朵都不见了。
再四处环顾,找到了梁醋。
梁醋看他来了,笑眯眯地说:“傅残殊,过来坐。”
傅残殊走近:“你知道了?”说完看向一旁帮忙除花,刚休息上还是气喘吁吁的吴公公。
吴公公尴尬住,这位祖宗只说不能跟皇后说,但没说不可以跟林嬷嬷说啊……真是,你们谈爱我一个老头子受罪……
梁醋点了点头:“傅残殊,这种事要跟我说。”
“好。”顿了一会:“那你呢,你也跟朕说说,好不好?”
梁醋顿住了,看着对面的男人,眉眼带笑,凤眼里的温柔尽显。
梁醋告诉他一切,告诉她自己其实不是公主,告诉她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告诉她为梁瞻心动了好久,告诉她宋武是自己心里的英雄……
“还有,我现在很喜欢你,傅残殊。”梁醋真诚且热烈。
“以后呢,嗯?”
“现在不告诉你,以后告诉你。”梁醋狡黠一笑。
梁醋看她说了这么多,又去问傅残殊:“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梁醋明白,傅残殊早就喜欢上她了。
傅残殊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慢慢说:“那年赏花大会,你比花美。”
“就这个?”
梁醋显然不信,傅残殊怎么会是那种一见钟情的人。
她又向他撒娇,又追问他,傅残殊败下阵来:“梁乐国沈家,与宣威国皇室是世交,沈家又与后来的宋家交好。因此宋家也与宣威国扯上了联系。”
“你九岁那年,宋家要跟沈家联姻,沈镍来找朕,控诉他要跟宋家的小姐定了娃娃亲,朕跟着他偷偷来看你,朕没管沈镍的吐槽,朕眼里只有你,”
“朕那时还不是风光卓越的太子,浑身都是病,没人疼没人爱,”
“朕的其他兄弟总会嘲笑朕是残缺的人,不仅是因为朕的名字,还因为朕老是得病也没有母亲照顾。”傅残殊的亲身母亲早在他六岁那年因病去世。
但看九岁的宋醋拥有这么多爱,心中少不了的是羡慕,心中也不免有了柔软的地方。
“后来,朕跟随当时威名的将军上战场,那名大将军教朕怎么杀敌,而醋醋你,教朕怎么去爱。”
梁醋听完,没想到,这么早。
“所以你也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思夜公主,嗯?”
“对。”
“怪不得,我上次说我跟梁瞻的事,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诧异……”
“朕允许你有过去,但以后你的故事,只能跟朕有关。”
梁醋又问他:“所以你点名道姓要我和亲,是有目的的?”
“朕只是心仪宋家那位小姐已久。”
梁醋懂了,他娶她,并不是因为她后来的各种身份。
只有傅残殊喜欢最开始没有任何身份的她,爱这个最纯真的她,而这个期限是直至死亡。
“傅残殊。”
“嗯?”
“你不是残缺的,你在我这,是特殊的。”梁醋把左手放在右胸前,似作一个虔诚的仪式。
“我会一直陪着你。”
傅残殊也看着她的眉眼,在他这,依旧如九岁那年那般灵动。
一切因果早就都把我们联系在一块了,佛缘深厚。
…………
梁乐国内,也准备好了迎接思夜公主的一切事务。
梁瞻看着回来的梁醋心里是掩不住的开心,但在看到她身后的傅残殊,脸又拉了下来。
受尽恩宠的姝妃也在梁瞻的允许下露面。
梁瞻陪着梁醋,玩了很久,仿佛回到那年,他还没被封王,身旁还有阿醋。
只是她的笑容不似当年那么肆无忌惮了,仿佛多了一层隔阂。
…………
赵佳宜看着思夜,想起了梁瞻书房里的那幅画,再看看自己这下巴处许久愈合不了的伤疤,一切都明白了。
受尽恩宠又怎样,梁瞻在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时候,透过的又是谁。
赵佳宜气的把桌子上的茶水掀翻,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
到了晚上是梁瞻特意为梁醋准备的宴席,有她爱吃的螃蟹。
赵佳宜不是皇后,却也舔着脸坐在后位的位置,梁瞻眉头皱了皱,但也随她去。
赵佳宜一瞬不瞬看着梁醋,想要找出自己与她不同的地方,最好是比她好的地方,可惜很难……
确实,她承认,梁醋比她美,纯自然的那种美,而自己也只有在点了那颗痣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美。
梁瞻怎么能喜欢他姐姐,肯定是被世人所指,所以才有了她的趁虚而入罢了,赵佳宜冷笑,恍如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