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下移，在艺术项目下看到“绘画”那一栏，不受控地说出，“我可以......”
话还没说话，她想起杨晴说的话，立即停了下来。
她还是好好学习吧。
可等她缓神时，抬眼一看，其余三个人直直看着她，等她说话。
苏芸好奇，“芷芷想报名哪一项？”
陈园园凑热闹，“芷芷去呀，到时候我们给你加油。”
谭荣奇一脸喜悦地看向她，用一种在沙漠里找到一瓶矿泉水的眼神看她。
她讪笑了下，犹豫再三，想了想，开口道：“我可以......报个绘画？”
谭荣奇激动，右手拍了下她肩膀，“当然可以。”他好奇地继续问道：“何韵芷，没想到你还会画画。”
何韵芷看着被谭荣奇拍过的肩膀，身体僵硬了下，她侧头，正好往斜后方看一眼，看见李嵊山正面无表情地看她。
她语塞，紧接着，李嵊山漫不经心地移开眼睛，没再看她。
李嵊山，是不开心吗？
何韵芷心里疑问。
苏芸朝何韵芷说话，道：“芷芷，你瞒得可真好。”
陈园园也说，“我好想看你的画呀，芷芷。”
何韵芷收回视线，柔柔地笑了笑，没多说话。
下午第二节课，在谭荣奇的辛苦努力下，成功地将这张报名表格填满交差。
直到要上最后一节晚自习时，何韵芷才明白，报名项目的学生可以利用这节晚自习，在学校活动中心进行项目训练。
这个训练周期，从今天开始持续到下周运动艺术节开始。
在十七班，三十五个学生，有十五个学生都有项目。
等何韵芷起身往教室外走时，袁一琪正在教室外面等她。
袁一琪见她一出来，笑盈盈地挽起她的手，激动道：“小芷，你原来还会画画！”
她笑道：“会一点，没系统学过。”
袁一琪叽叽喳喳，继续和她说着，她报了跳高，而她是绘画。
等她俩有说有笑地走到活动中心时，一推开活动中心的玻璃门，就是三个室内的篮球场，每个篮球场上都有人。
篮球场上的人不少，但在人群之中，何韵芷看见了陈知源那几个人，其中有李嵊山。
他们几个男生里，有个叫贺婵的女生，她站在李嵊山身边，李嵊山不怎么和他们说话，双手插兜，事不关己地靠在桌沿。
何韵芷抿唇，心里像堵着，有点不舒服，她移开眼睛，任由袁一琪牵着她往另个地方走。
袁一琪明显也看到了陈知源他们，对她道：“篮球比赛好像从今天开始，就是每个班打淘汰赛，艺术运动节那两天，只打半决赛和决赛，这样看得也够刺激。”
何韵芷点点头，并不多说。
袁一琪瞟何韵芷，又继续道：“贺婵体育好，估计才和他们一块训练。”
何韵芷不明所以，袁一琪为什么和她说这个？
她转头看向袁一琪，轻轻笑了下，“应该是。”
袁一琪犹犹豫豫，又道：“小芷，你最近和李嵊山的关系.....”她不知道怎么说，想了半天措辞，“好像越来越好了。”
上次爬山，李嵊山给何韵芷擦药，她越想越不对劲。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她磕的cp要成真了。
何韵芷摇头，道：“只是朋友。”
袁一琪不信，立马反驳，“你见李嵊山对谁这么好过？他那副谁都瞧不上的死人样，就陈知源那堆不要脸的硬往上凑了。”
她的小芷，怎么还没明白。
袁一琪的话刚说完，跳高的一个同学大声地朝袁一琪喊了句，袁一琪急忙忙往那边走，“我先去了，小芷。”
何韵芷看着袁一琪的背影，呆呆地站在原地思考了会儿，抿抿唇。
她没想通，也不愿再想。
李嵊山在篮球场旁候场，往旁边一看，一眼看见原地发呆的何韵芷，挑了下眉。
“山儿，该我们上了！”
陈知源扯着嗓子吼道。
李嵊山懒洋洋嗯了一声，瞥一眼还离开的何韵芷后，往球场走。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慢悠悠地，何韵芷走进一个画室，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适合的画板。
实在没办法，她克服自己的社恐，犹犹豫豫半天，小声地询问了下一旁画画的同学，才得知画板都在篮球场旁的储物柜里。
等何韵芷走到篮球场旁时，正好是中场休息时间，已经开始打了？
她瞟向计分板，40比20，十七班遥遥领先。
在篮球框下，李嵊山单手叉腰，气喘吁吁，随意擦着额头的薄汗，单手接过陈知源甩来的矿泉水。
他的白蓝篮球服被汗水打湿一大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何韵芷看到那精瘦的腰以及更下面时，就急急低头，脸一下就红了。
她不能再乱看了。
走到储存柜旁时，何韵芷无言，这哪是储物柜，明明是个储物架。
她仰头，看着储物架上的崭新画板。
这高度，她完全拿不到。
就在她思考着怎么拿到画板时，懒洋洋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要哪个？”
微微喘息，冷淡又磁性的男声，听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是谁。
何韵芷愣住，缓缓往后面看去。
李嵊山刚打完一个半场的篮球，碎发浸湿，有些凌乱，右手拿着还没喝完的矿泉水瓶，双手抱在胸前，懒懒地看她。
“谢谢你，最右边的那个。”她轻道，眉目透着感激。
他来的真凑巧。
李嵊山走近，他伸手，踮了下脚，轻轻松松地将最右边的小画板递给她。
篮球场上的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小声讨论起来。
十六班的同学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奇地问陈知源他们，“我靠，校草这是......芳心暗许了？”
“那我校的男女老少，不得伤心一大堆。”另一个同学搭腔道。
唐远若有所思点头，转头看向陈知源，“陈医生，这位李姓病人的症状持续多久了？”
陈知源翻白眼，“你有本事，自己去问。”
接下来的日子，最后一节自习课，何韵芷都是在画室练习，或者去陪袁一琪运动。
再或者，在路过篮球场时，故作无事地，看向她一眼就能看到的人。
在画室里，只剩下何韵芷一个人，她像往常一样，勾勒出最后一笔。
在恬静的面容下，她心里有对明天的紧张，还有一些期盼。
明天，是她第一次参与绘画的比赛，而不是作文大赛或者数理竞赛。
“画得很好。”
嗓音低沉，有些独特的心不在焉，也有少年的清冽。
是李嵊山。
他怎么会在这？
何韵芷僵住，看着自己画板上的作品，从玻璃窗上射下来一股橙红的光亮。
本是黄绿色调的画作，在这一刻，像是被时间浸泡过。
她理好心情，转身看向倚靠在门框的李嵊山，笑道：“明天，一起加油。”
或许，橘色染满天的傍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这句话时，她握紧画板的手，紧张得发抖。
我回来了 忙完了 累死我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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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