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内，留影石无声运转，将一切尽收眼底。高剑院的监考官虽全程值守，却未曾想一场普通的期末双人考核，竟会牵出上古大妖与天阶仙草的隐秘。
监考官们迟迟未现身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也在等待上级指示。
当江榣与苍谌周旋谈判时，传讯玉简正在各层级间飞速流转；待苍谌与宁嘉战至天昏地暗，院长还在御剑飞来的路上。
就在闻珠死死攥着江榣时，一道凌空而至的身影踏云而降。
司漝现身的刹那，天地灵压骤变，仿若寒冬忽至。他立于半空，衣袂翻飞，气息如锋，冷冽的目光扫过战局，最终定格在闻珠身上。
“成何体统？”司漝一声冷斥，闻珠瞬间如梦初醒，连忙松手低头。
“考核继续。”司漝的声音冰冷而不容置喙。
闻珠瞳孔骤缩——宁嘉已然重伤呕血，竟还要继续考核？
“违反考场纪律。”司漝未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回去领处分。”
学院一向严谨，考核前有专人勘测路径、布设灵力救援站点，并制定详尽应急预案。《学生手册》更是明文规定，考生不得擅自更改考试路线。
——偏离路线者，取消成绩；
——引发重大后果者，视为违纪，严肃处理。
而今证据确凿，处分条例自当生效。
闻珠低声应是。
处理完学院事务，司漝方才转向苍谌：
“此非你能肆意妄为之地。”
苍谌怒极反笑，眼中妖纹一闪：“轮不到你管教本座。”话音未落，已拂袖而去，带起一阵凛然妖气。
现在就剩下江榣。
司漝负手立于前方，神色如常：“随我回剑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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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协会，三楼密室。
冷玉雕梁，墙壁上悬挂着历届剑协会长画像，房中灵压自成领域。
江榣步入密室，反手关上门，拱手低头，语气真诚：“弟子有失考量，抱歉。”
虽说若重来一次她仍会做出相同选择，但此时此刻，也得演得足够真诚。
司漝走至案几前，指尖轻触那株被灵力封存的天阶仙草，草叶微动，浮现淡金光晕。
他抬眼瞥了江榣一眼。
“我并未责怪你，能迅速掌控灵力，已是天资出众。”
听到这话，江榣就知道后面绝对有转折。
果然，司漝语气淡淡：
“但是，妖修素来睚眦必报，下次再遇，你可以杀了他。”
这说得像在菜市场剖鱼一样云淡风轻。
江榣一滞：“……毕竟是上古大妖。”
“腾蛇并非四象。”司漝语气无波。
“如今还有四象存世？”江榣挑眉。
“早已消亡。”司漝简短回应。
江榣无声吐槽：那还拿来类比干嘛？
司漝语气骤沉：“不可局限于当今修真界，若当下是修真元年，妖魔横行，你如何自处？”
江榣：“……”我干嘛考虑时空悖论？
她正想组织语言，把这位师父从诸神黄昏时代拉回当代修真界。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敲。
她开门，看到那张熟悉温和的脸。
谢杬笑容柔和：“榣榣果然在剑协。”
江榣沉默，实在很想关上门假装无事发生。
谢杬依旧温声不变：“可有伤到哪儿？”
江榣：“没有，我很好。”甚至可以御剑九万里逃离此地。
司漝听见，冷淡出声：“既然有事，你就先回吧。”
江榣立刻回头：“您的教导启发了我对修真界编年史的兴趣，我想与您从万物起源探讨时空奥妙。”
司漝：……
谢杬不动声色地伸手拦住门，轻笑：“司漝仙尊公务繁忙，我们不打扰了。”
他低头看向江榣，语气像在哄小孩：“我也有这方面的藏书，榣榣想看的话，回去后找给你，好不好？”
“我还买了水生灵种，可以种在灵池，这样就不怕被踩坏。”
并不想回去种地的江榣：“……”
谢杬语气温柔：“还是说——榣榣学会调控灵力之后，就看不上我们药修了。”
江榣：？？？
这都能上升到职业歧视？
“我没有。”
谢杬微微一笑，眉眼软和。
“那榣榣就同我回去吧。”
“……”
我觉得我还能挣扎一下。
她正准备找借口，忽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传来：
“打扰一下。”
乐玹懒洋洋靠在墙边，手中折扇轻轻把玩，见她看过来时微微一笑：“学院有一个临时外出任务，院长让我接江师妹去趟高药院。”
他“唰”地一声展开折扇，慢条斯理地道：
“很遗憾，师妹——你的假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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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药院前。
天色昏沉，药院上空结界浮现微光。江榣站在灵剑上，顺口问道：“因为上次那事？”
“并不完全。”乐玹声音低沉，“师妹可还记得那位首席？”
江榣侧头望他一眼：“原来是他出事了。”
“死在宿舍，颈部经脉横断。”
高药院防护灵阵完好，说明凶手是从正规途径进来。
江榣收回目光，冷静道：“师兄，其实院长并未命我前来吧。”
按照院长往日的行事风格，如果真需要她做什么事，也会在托乐玹告知她后，再单独给她传音言明。
“确实。”乐玹笑着扇子一转，“我是代表普阵院来吊唁。”
他偏过头，语气不紧不慢：“不过想来师妹或许近日烦闷，可能需要我顺道帮你脱身。”
由此可见——他不仅知晓她的近况，还精准预判她今日会在剑协。
江榣半晌后才淡声道：“若人人似师兄这般，传音器可真卖不出去了。”
“所以我专修阵法，不抢器修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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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内香烟袅袅，供桌上灵花整齐，灵牌端正。空气里弥漫着药草与沉香混合的味道。
“学院近期频发盗案，若有贵重物品，请存于储物袋内，切勿随意展示。”
引路的弟子匆匆交代后便离去。
灵堂内，院长亲自致辞，誓言彻查此案，不让高药院弟子寒心。
相比之下，上次死在普阵院的弟子就惨淡得多——尸身草草处理，连灵堂都未设。
江榣目光平静，传音道：“师兄来此，只为吊唁？”
乐玹轻放茶盏：“高药院请我布下防御阵法。”
虽暂时抓不到凶手，但在学院看来，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江榣不置可否，可在看到灵堂中间的铜盆时，眼神沉了沉。
“师兄，我记得大祭是焚纸钱，不是焚仙草吧。”
“当然。”
“那么，此处聚宝盆中为何有仙草气息？”
小剧场
江榣：此地有烧仙草味
乐玹：有点想喝奶茶了
江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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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