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榣将两个木箱稳稳放在乐玹的书案前。
“左边是茶楼收集的素材，右边是阵法模型。”她言简意赅。
乐玹抬眸扫了眼，道：“工作是完成了，但请假太多，可就没有全勤奖了。”
江榣挑眉：“师兄什么时候发过全勤奖？”
乐玹懒洋洋地靠回椅背：“说这些多伤感情。这次又想要什么阵法？”
“特殊防御阵。”江榣开门见山。
“可以。”乐玹嘴角一挑，“看在同门情分上，师兄可以给你百亿补贴。”
江榣语气平静：“几折？”
他指尖泛起灵光：“七折，内部价。”
江榣眉头微皱：“我记得同门价是六折。”
乐玹已经开始勾勒阵纹，闻言抬眼笑道：“那是年前，现在大环境多不好，师兄只能含泪多赚一点养老钱了。”
江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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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阶秘境将启，整个修真界躁动不安。各大商行乘机哄抬物价，其中尤以保险行业最为猖獗。
“这位仙子请留步！”一名身着锦袍的修士拦住江榄的去路，“可是要前往天阶秘境？”
江榣面无表情地回应：“正是。”
修士立刻换上营业笑容：“那要不要了解一下本店业务？”
她扫了眼他身后陈列的数十具玉棺，脚步未停：“不必。”
“仙子且慢！”修士快步追上，变戏法般掏出一叠玉简，“人身意外险考虑一下？天阶秘境死亡率高达七成，购买保险能够降低修士家庭负担。”
“我独居。”江榣淡淡道。
修士眼珠一转，又抽出一份烫金玉简：“那医疗险如何？最高可报销九成治疗费用……”
见她依旧无动于衷，修士压低声音：“或者……魂器要不要？虽然有些副作用，但保命还是……”
“不用，我自有手段。”江榣终于停下脚步。
修士长叹一声：“仙子如此固执，让在下想起家父常说的一句话……”
江榣挑眉示意他继续。
修士神色肃然：“祖上世代在此经营，见过不少天资卓绝的修士。他们中不乏刚愎自用之辈，可惜——坟头树早已亭亭如盖。”
江榣：“……”
修士忽然塞给她一枚灵石，露出标准微笑：“助力每一个不知死活的梦想。”
江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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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榣一路见识了花样百出的推销手段，直到秘境入口缓缓浮现，才终于摆脱了这些人。
天阶秘境十年开启一次，每次开启，都会衍生出新的地形。新地形往往伴随着未被发现的秘宝，是否能寻得，全凭本事与机缘。
众修士蜂拥而入，争先恐后地朝新区涌去。江榣却反其道而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人迹罕至的旧区——灵山。
那里曾是司漝探索过的地方。彼时，他打伤了盘踞山中的蛇妖，取走了秘宝。
一方地域，只诞生一件秘宝。秘宝既失，灵山自然灵气枯竭，沦为荒芜之地。
自那场大战后，蛇妖苍谌身负重伤，迟迟未愈。他百无聊赖地在这座废山上苟活了数百年，从未料到今日竟有人踏足此地。
更令他不快的是，从气息判断，这个闯入者还是他最讨厌的剑修。
若是百年前，他早已冲出去将人撕个粉碎。可如今的苍谌早已心灰意冷，躺平多年，对这些破事懒得理会。
他心道：反正找不到秘宝，这个剑修自己就会知难而退。
于是他连眼都懒得睁，继续假寐。
然而没过多久，他敏锐地察觉到那剑修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正快步逼近他栖身的山洞。
苍谌：这人怎么回事？？？
他满脸疑问地睁开眼，正好与江榣四目相对。
苍谌：？！
对方身上，有司漝的灵力波动——这点他绝不会认错。
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是司漝的弟子？”
江榣淡然点头：“算是吧。”
苍谌冷笑一声：“怎么，来看我死了没？”
“不是这个目的。”江榣语气平静。
“那你是来找死？”苍谌语气阴沉。
“我来打听秘宝的位置。”江榣如实答道。
凭借玄学和运气去寻秘宝，不如直接问熟悉此地的“土著”。
相比那些生猛难缠的大妖，伤未痊愈、隐居百年的苍谌，反倒是个理想的合作对象。
“合作取得的秘宝，我只取一件。”江榣提出条件。
苍谌嗤笑一声：“你说得轻巧，谁知道你是不是说话算话？到时候真只拿一件？”
江榣神色不改：“即便如此，你的处境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苍谌低笑一声，声音沙哑：“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最好别骗我，否则——拼了这条命不要，本座也会让你们高剑院满门陪葬。”
江榣毫不受威胁：“现在可以说了，秘宝的位置。”
苍谌缓缓开口：“我知道五处秘宝。”
江榣神情平淡：“待了上千年就只知道五个地方？”
苍谌顿时恼怒：“你们这些修士每次来都跟蝗虫过境似的！秘境旧区还能剩五件秘宝，已是奇迹。”
江榣分析道：“这些秘宝数百年来都未易主，想来守护它们的大妖实力不俗。”
苍谌不屑一笑：“若本座未受伤，他们算哪块小饼干？”
江榣不与他争辩，只是递出一本《妖族全书》：“那烦请替我把这五处的大妖标注出来，附上种族、修为、技能、境界等详细信息。”
“我会据此制定作战计划，你按计划执行就行。”
苍谌忍不住腹诽，却还是骂骂咧咧地接过笔：“当年这些妖怪加起来都不够我一爪子拍的……”
没说两句，江榣就打断他：“别追忆往昔了，写你的。”
苍谌：？！
他气得一甩手，把笔都折断了：“放肆！你竟敢这样对本座说话！”
江榣起身作势要走：“那我先出去，你写完再叫我。”
“不行！”苍谌眼疾手快把她拽住，“你要是借机跑路，我上哪找你？”
江榣只好坐回原位：“那你继续。”
不吵架后，苍谌写得很快。不多时，他把书推给江榣。
江榣接过一看，眉头一挑：“这些信息……未免也太过时了。”
有些内容甚至不如她自己调查得详细。
“你几百年没出门了？”
苍谌嘴硬：“妖族又不需要经营邻里关系。”
他又不服气地加了一句：“就算没有这些情报，本座照样能赢。”
江榣合上书本：“你确定？”
“自然。”
?
次日清晨。
苍谌望着江榣递来的计划书，神色难以置信：“你要本座一挑五？”
江榣摊开一张地形图，语气认真：“根据你提供的信息，这是最优解。”
她朝他一笑，云淡风轻：“放心，会赢的。”
苍谌：……
小剧场
苍谌（记仇）：等我出去就灭了高剑院
小江：无效威胁，直接免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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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