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次接触，江榣已大致摸清了司漝的脾性。
她抬起头，语气平静：“师父，我们回剑协吧。”
司漝淡淡瞥她一眼：“不回学院？”
“暂时不回。”江榣道。
司漝侧身看向她，眸色清冷：“去剑协做什么？”
“师父，”江榣唇边浮起一抹礼貌微笑，“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迎上对方的目光：“我只是想去一楼接个任务。”
司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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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司漝听懂了。
临走前，他在江榣的玉牌中注入一道灵力，赋予她自由进出剑协的权限。
一获通行资格，江榣便直奔剑协大厅查看任务栏。
剑协的流程远比学院繁琐——领取任务前需填写任务意向表与任务书；执行过程中还分初期报告与中期检查；若任务涉及魔族、妖族、鬼族等，还需附上非人族语言译文；最终待评审小组核定完成度，方可结算灵石。
与复杂流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剑协极为简练的任务分类：只有置顶任务与普通任务两种。
而近期的置顶任务格外引人注目：
【置顶：取得天阶秘境中任意一件秘宝】
【报酬：百万灵石起】
这意味着，只要完成几十次这样的任务，便能购得天阶灵石，铸就传世灵剑。
江榣压下心头的激荡填写表格，脑中已闪过数十种任务策略：循规蹈矩、趁火打劫、抛砖引玉、偷梁换柱……
她仔细检查后提交意向表，界面却突然显示“待审核”。
江榣：？！
她重新查阅流程，并未提及审核环节。蓦地，她想起司漝所留的那道灵力，心中顿生不妙。
果然下一刻，审核状态更新：
【您的任务申请已被会长拒绝】
【拒绝理由：凡事需量力而行】
江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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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珎因阵协实习在即，想找江榣商议，却连续三日未能联系上她。
他只得硬着头皮去问乐玹：“师兄可知江道友在何处？”
乐玹气定神闲：“在宿舍。”
谢珎不解：“可她一直未接传音。”
“她近来颇忙，”乐玹轻抿一口茶，“估计无暇顾及。”
谢珎愈发困惑：学期末竟能忙到连传音都不看？
“师兄如何得知？”
乐玹唇角微扬：“她用一日时间，完成了一个月的任务量。”
谢珎怔了怔：“她是要出远门？”
“所以你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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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谢珎立于江榣洞府前，叩门问道：“江道友，可在？”
良久，门口阵法才缓缓开启。
洞府内，宣纸铺天盖地，尽是潦草字迹，显然都是随手丢弃的草稿。
江榣席地而坐，闻声抬眼看来，有气无力道：“谢道友，有事？”
谢珎：“……”
我无事，但你看上去却不像无事。
他上前将她从纸堆中扶起：“连日联系不上，我担心你出什么意外。”
“这样啊。”江榣仿佛精气被抽空，声音飘忽，“我很好。”
谢珎蹙眉：“你看起来可不算好。”
江榣微微一笑：“只是用脑过度，无妨。”
“考试不是结束了吗？”
“不是考试，”她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是我在写可行性分析报告。”
自那日审核被拒，江榣便直接返回学院。
她清楚，仅凭三言两语绝无可能说服司漝，唯有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才有转机。
这些日子，她埋首古籍玉简，连传音都无暇顾及。
谢珎心情复杂：“再这样下去，你恐怕会猝死。”
江榣思索片刻，提笔记录：“多谢提醒，我会将猝死纳入死亡风险项。”
谢珎：……
不，我是想让你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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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司漝如常在剑协处理事务，江榣抱着一卷玉简静立对面。
他执笔的手微顿：“若为置顶任务而来，不必多言。”
江榣神色从容：“弟子此行，是想请师父指点一篇调查报告。”
司漝：“？”
她将玉简奉上：“我以文献分析与案例研究之法开展调查，通过分析修士殒落之因，提出了五项应对策略。”
司漝：“……这并非你承接任务的凭据。”
江榣似早有准备，自空间中取出一叠宣纸。
“我还整理了此前天阶秘境中取得秘宝的五名修士资料，涵盖专业、境界、智谋、攻击偏好等项，皆已量化处理。”
司漝：“……”
“此外——”江榣从中抽出九页，“我将师父在天阶秘境中的表现视作典型范例，以平面图示分析剑招受力，并构建了3D模型。”
她抬眼看向司漝：“您可要一观？”
司漝面无表情：“不必。”
江榣问道：“那置顶任务……”
他接过那九页纸，声音听不出情绪：“审核通过。”
江榣从善如流：“谢师父。”
她正欲告辞，司漝却再度开口：“数据来源。”
江榣言辞模糊：“是弟子这一月实践所得。”
“说清楚。”
“具体而言……乃跟踪调查。”
司漝声音一沉：“以你修为，我不可能毫无所觉。”
江榣：“……数据并未伪造，其余四人乃我亲自调查。”
她话语稍顿，“至于师父的影像资料，论坛上流传甚广，两百灵石即可购得4K视频，实无必要冒险追踪。”
司漝：……
江榣见他神色不虞，贴心提醒：“师父可举报他们侵犯肖像权。”
司漝瞥她一眼：“你不是也贡献了销量？”
江榣义正严辞：“弟子是为帮师父保留证据。”
司漝指向那九页纸：“那这些？”
江榣从容应答：“为个人修习之用。”
司漝：“……”
他转而告诫：“你可知跟踪若被发现，后果如何？”
江榣：“嗯，会被打死。”
司漝：“……知道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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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一切行为仅适用于人均法外狂徒的修真界
现实中不要模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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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