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月的河

Rio de Janeiro

一月的河

我像周围所有衣装革领的人一样,穿着厚实有型的黑色西服套装走进了**院,这里曾审判过无数名流政客,也决定过一个人的最终结果。

嘈杂的法庭里,现在仍然显得空旷,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不一会这座大厅会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个座位。

门口排成三条等待安检的长龙拥挤不堪,我等在从左往右的第一条队列的第四个,极为靠前的位置,这次审判前我已经来过几十次了。

我又伸手整理了下衣物,扯了扯衣袖,按了按帽子,摆了摆袖扣的位置,胸口上的方巾有些歪,我重新叠了一块方块,对折成三角形放在了上衣口袋,再把领带仔细地对得垂直如 。最后是我微微隆起的肚腩,我又轻轻拂了两下褶皱直至平滑,只是稍稍露出了手套下小半块烧伤的痕迹。

我余光看到旁边一个比我高出半个头的男人脸上表情微妙,我稍微皱眉头,用手托了托偏光眼镜。

随着广播里传来进入的准许之后,几条队列开始慢慢向里蠕动。

一名佩戴工作牌的女人拿着安检仪几乎是随意的划过一下就让我进去了,我微微点头。

我微不可见的深呼一口气,我的两只鞋子里可藏了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呢。

我走进门内,环顾了一下,走到了我早就选好的座位,被告席斜后面不到7米的端头位置,也是最靠近入门大厅的位置。我坐下来,从钥匙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十字螺丝刀头,又从手上按了暗扣取下了装饰用的不规则手环,两个部件严丝合缝,天生一对。我弯下身,假作修整裤脚,把旁边座位的一颗螺丝取了下来,尽管座位乍一看似乎没什么差别,但实际上一坐下来,座位一边会立刻歪在地上。

妥贴的收好了东西,我坐直了身子,手杵着头,眼睛眯了一小会。

又隔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安检进来了,一个戴着记者证的女人走到了我的旁边示意要进去坐,尽管前面的空间足够让一位正常身材的人侧着身过去,还是我起身,尽量绅士的让这位女士先进去。

女士微微一笑,我眼镜映照出她穿着齐整套裙的模样,一位极为有涵养的女士。

她下意识左道了我身旁的第二个位置,我做了手脚的位置,她才一坐下,就倾斜了身子,我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连说谢谢。然后再往前,坐到了第二个位置。

眼看即将开庭了,我指了指位置,又指了指门口洗手间的方向,再是我自己的嗓子,她顿时明白,点点头,用手做出了Por favor(请)的手势。

我于是去到了男卫生间,找到了最里面,关了木质的门,里面是马桶和洗手池,我取出洗手池的一张擦手纸,垫在脚下,拉开了系带,我的脚不大,穿了两层袜子并一双瑜伽鞋却依然觉得这双鞋子前面很松。

里约的天气永远是如此的暖和,与故乡七月的冰雪截然不同,不过我马上就会回去了。我把鞋子的底层像抽抽屉般滑出,里面是一柄迷你手枪,另一只是它的弹匣和消音器,两个组合下来也不过手掌大小。

我放到了西装裤的口袋中,穿上鞋,拧开热水,脱下手套,洗了指尖及前两个指节。

稍微干了干,我又带上了手套。从容地走回我的座位。

旁边的女士很友好地点了点头,我回以同样的感谢。

又是几分钟,大厅里面几乎座无虚席,一些人手拿速写本,还有在笔记本上飞快跳动手指的,无不彰显此次庭审的特别。

是的,这是一次极为特殊的庭审。贝南度·奥维,一个臭名昭著的Dú枭,一个政客,一个风月场的皮条客,一个地下黑市的操纵者,一个杀了我妹妹的凶手。

他从法庭后的小门走进来,没有穿囚服,一件灰色拉夫劳伦logo的短袖和一条宽大的沙滩裤,如果不是手上带着手铐,几乎是行走在里约金色沙滩上的游客。

我的妹妹,十七岁的,相依为命的妹妹,在某一天被迷晕了送到了他的床上,被凌虐至死,她的血液几乎染红了山下最里面的纯净海洋。

我手不由自主地握紧,眼泪几乎瞬时在眼眶中涌起,牙齿撕咬着嘴唇,我如何把持得住恨意。

旁边伸来一块小帕子,我偏头,看到了记者女士。我不知道她是怎样在我外特质眼镜之外看出来我眼泪积聚,我还是摇摇头,不能留下任何有关的东西。指了指西装上口袋的手帕,拿出来,胡乱擦了擦鼻子,平息了情绪。

“她一定会想我是个受害者。”

庭审如几十个我听过的任何一个案件流程一般相似。我冷冷盯着被告席上百无聊赖的男人,他似乎是轻蔑的看着法官、陪审员等一众人。

…………

又是几个小时,随着辩方律师和控方的不断争论,看见警方的证据链被巧舌如簧的律师一条条折断,看见他的表情越来越烦躁。

这个地方有钱可以请一万个突破道德的律师,像疯狗一般撕扯着正义的血肉。记者女士亦是义愤填膺,手里的笔飞快地速记着关键信息。

终于到了宣判了的环节,戴着假发的**官锤子砸下,浑厚的声音落下,大多数指控被认为证据不足,仅有那些无关大雅的指控,诸如运送Dú品,开设赌场的罪名被认下,当庭宣布了可以保释。

后面有人激动叫道“puta que patiu”,然后被几人保安抬了出去。(国骂大家都懂那种)

我将手伸进口袋,紧紧握住了枪柄。

被告席上的那人伸了伸懒腰,摇动几下脖颈,吹了声口哨就准备跟狱警回去。法官宣布结束庭审,他也站起来松了松肩膀,我再也按捺不住,这么近的距离,加上我花了半年时间练习□□准度,毫不意外一枪爆了他的头,他身子就那样软软的往前栽倒。

友友好,看到这了可以评论区留个言或者收藏一个喵?(对手指QAQ)

虽然标完结可是还在更,因为素材难想QAQ,我坑品好的,有开头必定有结尾。

我写了三次开头,还是一上来就作案符合我的习惯。。。

南半球与我们是两个温度,巴西更是,看纪录片的时候,亚马逊永远都是郁郁葱葱的样子,然鹅,老师说她那里几乎四个月都是大雪纷飞,冷飕飕的……。

我喜欢巴西(不包括他们行政),本来打算去那里苟个半把年来着。。。不过呢,正如人所说,南美大陆是一块魔幻现实主义的大陆,人类想象的极限可以在那里发现,非人类想象的极限也可以在那里发现(我说的海地,三观震碎)。我想写法庭杀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发生在前两个自述能发生的地方,所以我搬到了里约(不然总觉得哪里扯淡)。

说起来,巴西葡萄牙语还挺有意思的,最简单的单词应该是chá,不用翻译。其次是obrigada/obrigado,和隔壁的罗马音谢谢长很像,读音也很像,然而并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请不要对正宗巴西烤肉有非常大的幻想,一大块牛肉,不放血水,直接加点粗盐去烤……,我全熟党劝退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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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月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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