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的站起来,那一刻我呼吸得声音不由得轻起来。
我再次扫视客厅环境,每一个角落,我走过去,饮水机下方放了几个纸杯,里侧却是一个粉红色猫咪卡通陶瓷杯子。我看向茶几上的几个杯子,有一个直筒蓝色玻璃杯和一个直筒棕色玻璃杯,以及一套茶具。
我不想留下指纹,于是又蹑着脚,跳开几点血迹,哦,我还是穿的运动鞋,显然不是拖鞋,我走到玄关,换上一只被打翻的拖鞋,另一只在鞋架里面,我掏了出来。
又拿起那双运动鞋看了看,没有任何血迹;我看了看脚下拖鞋,蹲下来,看见塑料平面上有微小的喷溅式血迹。我决定不去管它。
我照旧踮着脚走到客厅另一边,厨房,我在门口脱了鞋进去,翻找到了几双一次性手套。里面还有个迷你日历,打了很多红色圆圈,最后一个是12月0X日。
我突然想起,我应该有手机,那么我的手机呢?
我戴上手套,四处身上摸了一下,没有。
我看向刚才被我放在客厅桌上的他的手机,我赤脚套上两个塑料袋过去,拿起手机,一次性手套很薄所以手机能感应到,我本想直接打电话到我手机,但是看到左上有运营商的标志,于是我放弃了。
突然我想到我手上的手环,我转了转手腕,它回我以光亮,我看了看面板,有个已连接的蓝牙标志,我按了几下下方的感应按钮,手机寻找按钮,我按了一下却跳到下一个,我想了想,接着按了几下,又到手机寻找,长按。
空旷的客厅传来机械的娃娃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循着声音找到了在沙发底下闪着光的我的手机。但是我该怎么过去。我脱下塑料袋,跳到了沙发上,以一种半折着的姿态使劲摸到了手机。同时旁边我似乎摸到了一个冰冷的粘稠的片片,我打开手电筒,看见了一把满是血的匕首。
我拿过来,又沾了我手上一些血,我很嫌弃,还好戴了手套。
于是看着这些东西,我脑海里如同机械的齿轮一般,飞速运转。
我第一次看时间是3:22,现在是,4:50,我第一次触摸他的胸口时,还有些微热,也就是说他一定是一小时内被杀害的,但是现在我没有任何伤口,根据我们的体型差,我想我一定打不过他,那么他是怎么被杀的呢?
a.下药 b. 无防备情况 c. 自愿献身
我从a开始排除,我搜寻了所有的垃圾桶或者可能放药的地方,除了常见的药品诸如感冒药,过敏药,创伤药外并没有其余不寻常的物品。他不必选择如此痛苦的死亡方式,所以也不会是献身。那么b我会有什么作案动机?
我想到了他的手机,我又拿起那部手机看,一切正常,但也太过正常,比如小姒猫的那个聊天框居然并没有在那个软件中显示。不同寻常的地方使我重新入手,我扫视一下,终于在尝试多次后进入了一个带密码的私密空间。我想了想密码,想不到。从他手机里我发现了身份证密码,用他的生日试了几次纹丝不动,突发奇想。
我打开了另一个外卖软件,看他的购买记录,十几分钟的研究后我发现有好几次奶茶及外卖,甚至有一次是蛋糕被送到了同一个地址,又继续往历史订单翻,我终于在前一年发现了同样的送蛋糕的记录。我记下时间,5月2日。又看到当年留言要了24的蜡烛。
于是我尝试了几次,终于进入了私密空间。
双开应用的聊天记录里我看到了令我不寒而栗的一段对话。
20XX年7月XX日
武人境:宝贝,我真想与你长相厮守。
小姒猫:我也是。
小姒猫:她的药你换了吗?
小姒猫:需要我再找人给你买一些吗?
武人境:不用吧,她精神越来越不正常了,再过一些时间精神就会垮下来了。等送她上了路,再去XX人寿兑了她的大病险。
武人境:我爱你。
小姒猫:我也是,夜夜都是。
……
20XX年11月XX日
武人境:宝贝,时间差不多了,我已经联系了精神病院,预约了下个星期,我们这周五吧。
小姒猫:哥哥,人家有点怕怕呢。
武人境:别怕,以后你就是哥的老婆了。
小姒猫:哈哈,哥哥现在不就是了吗?
…………
翻完所有聊天记录我终于勾勒出所有的故事,我是地上的“他”的妻子。
我因为某种疾病长时间服用药物,这个男人两年前或者更早就勾搭了另一个女人。
两人合谋换了我的药,因此我会出现精神性问题,半个月前这两个人大概觉得时候已到,准备动手了。
“真奇怪,我的药却不在药箱里。”我脑海中蹦出疑问。
想了想,我走到了玄关口的小房间前,我轻轻扭开了门。我看见面前有一张小床,一个小书桌,上面放了一个马克杯,显然是给小朋友用的。右边是一张一米五左右宽的大床,床头是个小柜子式样,上面放了很多小药瓶。我拿起来其中一个,看了看说明,镇静作用。
走回去,我看了看马克杯,里面有薄薄一层牛奶。
我又有了猜测,或许他不小心喝了我放了药的牛奶,而我我看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我和他争吵中,他因为药性体力不支,我拿了把匕首杀了他。
似是有些冥冥天意,我觉得这是目前最令我信服的假设了。
如果是这样,我一定是主动的了。
我需要做一些事情了。
当天,501的老头又被惊醒,女子尖叫和几声低沉的男子声音交混吵闹着他的凌晨,他左翻右覆,自己老伴去国外女儿家帮带孩子,只有自己在,他打开灯,走到餐厅看了看时间,大字体显示5点多。他叹口气,底下又传来女人尖叫和砸门的声音,隔了一会却悄声无息。
他到阳台,看见周围好几家邻居都睡眼惺忪,穿着家居服不耐烦的探出窗外四处扫视。又是十几分钟,见完全没声了,大家也就各自回去睡觉了。
老头觉得不太对劲,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没有多想。
又过了一天,老头买菜又路过了401,门里依旧安安静静。老头摇了摇头,顺着楼梯上去。
第三天,突然有警车停在了楼下,过了一会一个骑着小电驴的人穿着XX开锁的衣服的小个子拿着工具箱在单元门口正准备打电话。
老头刚好回来,看见开门,问了一句,“您来是开锁吗?”。
“欸,是的。”
“哪家?”
“401,警察同志让来的。”
他开了门示意小个子进去,那人道了声谢,就飞快地窜了上去。
等他慢慢走上去时,他看到401家的女孩几乎全身是血,客厅和走廊更是触目惊心。他不由惊诧一声,门内几名警务人员连忙让他回去,不要再观望。
他上去,听见楼下熙熙攘攘,又是三四辆警车鸣笛来了。402长期没人,401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想。
他走到阳台,刚好看到救护车拉走那个女孩,她精神看起来非常不好,头发也乱糟糟的,似乎还有些结块,他眼睛年轻时候非常好,但是现在也不得不服老。
有人敲门,他开了门,见到是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她们询问这几天有什么异常,他回想了下,回到:前天凌晨,不知道几点,听到地下有人回家关门,后来5点多有男女的声音,女的还在尖叫。
他们请他做了些笔录就态度很好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