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简单，从她被救护车拉走的那天起，关于她神经病且攻击人的消息，就在学校铺天盖地地传播开来。
等到她再次回校，面对的一切可想而知。
就算顾小满神经再大条，也能确切感受到周遭的恶意。
她也不是随意揉捏的小白兔，别人欺负她，她就让人倒霉，那时她几乎用一半时间学习生活，一半时间用来打击报复。
至于主使人赵燕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顾小满并不会直接报复她，而是将主意打在她最在乎的儿子身上。
钝刀子磨肉才是最疼的！
后面的考试顾小满也根本不想掩饰，一再将分数优势拉大，碾压式的胜利，其中心态最崩溃的不是芸芸学子，而是缀在后面的第二名——赵修远。
最后一击就留在高考之时，榆林一中考完的晚上还有估分大会，校领导高度重视。
全程都是顾小满的solo，说到赵修远最擅长的数学时，最后一眼是高高在上的蔑视，似乎没有将一切放在眼底。
这是一种心理暗示，以后只要考试，赵修远都会想到这个眼神，那种窒息的无力感会再次涌上心头。
所有的一切还要多亏赵燕，如果不是她，顾小满也不会有兴趣研究心理学，只是不知道这份礼物赵燕喜不喜欢。
楚西宁眼神负责地看着顾小满侃侃而谈，本该深埋心底的记忆，如今被轻松提起。
从第一次见到赵燕失态之后，顾小满的情绪控制得极好，这绝非忘却。
突然门口的动静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钱阳光原本和马辰在隔壁安抚赵燕，赵修远的到来让她冷静了许多，提起考试的事情，赵燕居然开始哽咽哭泣。
马辰实在没有办法才让钱阳光过来，看下这边进行得如何。
钱阳光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只是他看顾小满的眼神变了，没有之前的敌意，多了一丝复杂。
“咳咳～赵燕那边怎么样了？”楚西宁切换到正经模式，似乎之前两人的谈话像是一场梦。
钱阳光也没有多问，只是开口道：“基本上控制了，看来赵燕确实十分依赖赵修远。”
两人的关系看上去比普通母子更加怪异。
——
警察局内，童乐还在熬夜加班加点找线索，在顾小满的提醒下，终于在某块机械外壳下找到半枚指纹。
参赛时间紧急，所以机械臂留下了一个bug，初次启动的时候，要开启备用开关。
为了美观所以她设计在机械外壳内部，当时没有找到适合的材料，所以开关格外紧。
顾小满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掰的时候，差点把指甲带翻。
虽然凶手小心谨慎带上了手套，可是依旧没有敌过“暗器”，抠破了手套，这才在外壳下留下了半枚指纹。
半枚指纹匹配的几率太低，所有人都没有抱希望，没有想到放在系统一查，居然找到了匹配的人。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马文婷！
“老大，这次多亏这马文婷之前酒驾在系统里有指纹记录，否则这人可真不好找。”马辰将是报告递给楚西宁，还要打趣顾小满道：“小满，你是得罪的人有些多啊！”
顾小满直接递给马辰一个大大的白眼，楚西宁出声打断两人。
“之桃你那边查到的资料呢？”
“马文婷，帝都城市大学毕业，毕业后一直在帝都的一家小学担任语文老师，就在去年年底被学生家长投诉虐待，才回到虞城市，就职于榆林一中。”
要说马文婷的教学水平连普通老师都谈不上，居然进入了虞城市数一数二的学校担任正式任课老师，还是有编制的那种。
听上去确实是匪夷所思，可是架不住人家有个好爹。
马父算得上虞城市教育系统的三把手，多年来在工作上没有任何疏忽，偏生女儿不争气。
马辰还在惋惜，顾小满却直接开口道：“留马文婷在教育系统就是他最大的错误，可怜他，谁来可怜那些孩子。”
话虽然不中听，可确实事实，成长过程中，一个优秀的老师可以拯救迷途的孩子，同时一个像马文婷一样的老师也可以随时毁灭天才。
“之桃，接着说！”
“好的，马文婷很喜欢赵修远，当初她的成绩留在虞城市本地可以上个不错的一本，可依旧追随赵修远到帝都上了个二本。”
恋爱脑太可怕了！是隔着屏幕都能闻到的傻味。
夏之桃将所有相关的信息总结提炼出来，看得出在她确实在信息处理上拥有绝对能力。
马文婷从初中开始就喜欢赵修远，要教训她不足为奇，只是她怎么知道那天她们会去艺术大楼。
“没想到我们小满妹妹还有这笔桃花债。”马辰打趣道。
他并不知道顾小满之前的故事，所以在说时没有发现身边的两人脸色剧变。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顾小满却丝毫不在意回道。
“那倒也是，跟赵修远在一起以后天天面对他那个妈，想想都瘆得慌。”说完还打了个冷站。
夏之桃之前一直在情报科做后勤工作，之所以申请调到刑警大队，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出外勤。
所以在楚西宁分配任务给她时，格外用心。
“还有一件事情，我发现赵修远一直有看心理医生，并且定期用药。”夏之桃将下载的照片投到荧幕上。
这是在赵修远社交平台，找到为数不多的生活照，其中背后的桌上就摆着几个小药瓶，经过放大和修复后，确定都是治疗中度躁郁症的药物。
苏清清体内检测出的药物成分就在其中，赵修远是能接触到药品的人，他身上的嫌疑愈发重了。
平时嘴得啵嘚啵不听说的顾小满难得安静，全程几乎没有说话，楚西宁还有些担心是不是赵燕的事情刺激到她。
顾小满表示她只是在发呆，为了记起有用的信息，她将脑子里犄角旮旯的回忆全部掏出，现在脑子有些缓不过来，所以略显迟钝。
“你怎么看？”楚西宁将话题抛给顾小满。
尚在调试大脑的顾小满没有反应过来，就像是中学时期，上课发呆的学生，突然被老师点到起来答题。
脸上的茫然无措，一下子就击中在场人的笑点，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大家在笑什么，歪着头看着笑得最欢的马辰。
“妹子，以后还是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总给人感觉智商不高的样子。
“那就去查查马文婷，反正她现在已经构成谋杀未遂，故意伤害了。”顾小满满不在乎地说道。
——
学生时代那些校园霸凌的小混混，成年之后过得怎么样？
大部分人会觉得因果循环，上天报应，她们会过得穷困潦倒，欺人者人恒欺之。
可是现实是她们因为不错的家世，依旧活的如鱼得水，时不时在朋友圈晒岁月静好的旅游生活，偶尔还会买几个奢侈品奖励自己。
那段霸凌的岁月好像是青春期做的一个梦，很快就忘记。那些被霸凌者却可能一辈子都走出不出来，学习生活都被毁掉，甚至有些人在未来到来前，生活就戛然而止。
马辰有条不紊地搜查着马文婷办公室的东西，一旁马文婷正在接受讯问。
顾小满饶有趣味地看着马文婷的表情，突然开口道：“那个箱子也顺便带走吧！”
刚才还镇定自若的马文婷突然大惊失色，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明明假装地很好，为什么顾小满会知道。
“你没权力这么做！”马文婷尖叫道，还想着冲上前理论。
讯问的警察可不是好惹的，直接将马文婷擒住，瞬间便动弹不得。
马辰自然也看出异常，便开始检查起顾小满指的箱子。
箱子并没有放在马文婷的办公桌上，而是在公共区域，这是老师平时收缴学生的违禁用品的箱子。
里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了一半的干脆面，撕成单页的漫画书，最底下的是一本黑色皮质的本子。
看这模样像是一本日记本，可是外面的锁已经被破坏，翻开一看，苏清清的名字就在中央。
一直没有找到的日记原来在这里，一盘还在发疯的马文婷也像是被抽走最后一丝精气神一般，瘫软在地。
拦着她的警员早就被她随意乱抓的指甲，扣得胳膊鲜血淋漓，此时看着她颓然的样子，毫不留情得将她拖走。
审讯室内，马文婷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甚至还煞有其事地价将零乱的头发整理好，寄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看到进来的警员之后，她便再也笑不出来。
“马文婷，好久不见啊！”顾小满话语中的不屑与嘲讽将马文婷脆弱的小心灵击得粉碎。
时移事易，再次见面的场景居然是在警察局，一个是嫌疑犯，而另外一个则是审讯的警员顾问，其中的差距，很容易让一些心态不好的人崩溃。
刚好马文婷就是如此。
她忍受不了，高中整日被自己欺负地无法还击的人，此时却掌握她的生杀大权。
“是你，是你，你是诬陷我，警察都是她，快把她抓起来”马文婷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将所有的问题推给顾小满。
楚西宁实在看不下去，咳了咳打断了马文婷的话：“苏清清的笔记本在你的办公室被搜出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半章更新的情况马上调整，这个案件后面部分觉得处理不太好，推翻重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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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