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暄觉得很不妙。
明明没分化的他，却对老弟的信息素有了反应！
感受到身体深处传来酥酥麻麻的热/意，他难以自持的贴近对方脖颈，拼命嗅着那极度具有诱惑力的信息素，意识逐渐模糊，沉静在温暖安全的港湾中无法自拔。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一些模糊的片段在脑海里不断闪现...入眼一片火红，炙热的空气让他无法呼吸，画面一转，一道小小的模糊人影出现在面前，裹挟着清凉温暖的气息瞬间冲散炙热，叫他不要害怕，带着他离开窒息的空间...
“姜子暄，姜子暄？”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声音哑的让人心悸，隐隐约约和画面中人声重叠在一起。
“唔——”
姜子暄缓缓睁开眼睛，炙热而猛烈的信息素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意识渐渐回笼，下意识摸摸有些刺痛的腺体，面上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
刚刚被老弟浓郁的信息素包裹时，身体居然异常兴奋，有种迫切想被对方标记安抚的错觉。
姜子暄脑袋一片混乱，对方抱得太紧了，勒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姜子暄——”
丕玉琛紧紧抱住怀里的人，舌根渐渐泛起苦意，泛滥至全身，最终扼住心脏，难以呼吸。
像是遥远天边传来飘渺的声音，暗哑异常，“你感受到了，对不对。”
“就连你…也无法承受我的信息素…”
姜子暄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
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刚刚自己的表现简直是**裸证明先前的论调，根本解释不清楚…
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分化，怎么会被老弟的信息素影响呢？
这时，箍着他的怀抱猛地一松，姜子暄的心也跟着沉了沉，花了好几秒功夫，眼睛才重新聚焦看清面前的人。
丕玉琛站在阳光下，冲他露出温暖灿烂的笑容。
干净明澈，像是某种决绝，也像是放下一切的无畏。
他说，“姜子暄，谢谢你。”
看到渐渐离去的身影，姜子暄想伸手制止，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
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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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江衣曼找上来，才渐渐回过神。
“子暄，你怎么了？”江衣曼一脸担忧，“看起来有些苍白啊…你是不是受了伤，要不要检查一下。”
姜子暄动了动僵硬的手指，重新掌握身体主动权。
回想着丕玉琛刚刚的神情，难以言喻的疼痛感再次从心脏向四肢百骸传去。
啧，什么叫谢谢他？
有用一脸我要跟你划清界限的表情说谢谢的吗？！
姜子暄冷着脸，径直路过江衣曼身侧，朝医院内走去。
“子暄，子暄…”
江衣曼唤了几声，看对方冰冷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闹崩了呢。
她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太好了，去掉丕玉琛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她离成功便迈进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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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暄没有离开医院，王轩大概率因为自己被牵连，他先去看看对方伤势如何。
至于丕玉琛——
深吸口气，觉得心里很乱。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甚至自己都有些怀疑老弟的信息素确实有问题……不然怎么解释自己会被影响的事实？
想不明白，干脆先不去想。
姜子暄按住太阳穴揉了揉，问江衣曼，“王轩还在手术室？”
“已经出来了，在12楼13床病房。“
姜子暄不再说话，跟着江衣曼来到病房内。
王轩的伤口已经处理好，此刻正躺在病床上输液。
见到姜子暄进来，立马神情激动道，“你他妈可算来了，快说，那个开车的王八蛋是谁？嘶——居然敢故意撞本少爷，活得不耐烦了！”
姜子暄嘴角一抽，双手抱胸靠在床边，“啧，你怎么知道是冲着你来的？”
“不然呢？”王轩一脸你怎么这么没有眼色的表情，道，“除了本少爷还有谁值得他撞上来——你别扯开话题，那人究竟是不是故意的？这么窄小的巷道突然冲出来，不是故意的少爷我都不信！”
姜子暄耸耸肩，双手插兜往门口走，“谁知道呢，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好好养伤吧，其他的不要想。”
“哎哎，什么叫不要想，”王轩见他要走，大声道，“我不管，你得到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啊！老子的血仇必须得报！！”
姜子暄背对着他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子暄，子暄你等一下我呀~”
江衣曼追了上来，纠结道，“你要回去吗？我也想跟你回去，但是王轩父母还没来…你能不能陪我再等一会儿？”
姜子暄顿住脚步，微微挑眉道，“校花同学，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王轩是为了保护你才受的伤吧？”
“是这么说没错…”江衣曼愣了下，红着脸道，“可我又不是他什么人，留下来怕你误会…”
“那你又是我什么人？”姜子暄嗤笑一声，桃花眼满是淡漠，“我凭什么要留下来陪你？”
江衣曼心头一跳，对上对方森冷的目光，心里慌了慌神。
“我不是…我没有——”
“好好当你的校花，”姜子暄一字一句，极其冷漠，“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说完大踏步离开。
“子暄，子暄！”
江衣曼看着头也不回的背影身影，漂亮的脸蛋瞬间扭曲，脸色铁青，手掌抠出了红色痕迹。
愤愤不平地想，什么叫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哪里差了？！
哼，她就不相信，温柔攻势下加上点小手段，姜子暄也是个alpha吧，难道能扛得住一个omega的软磨硬泡？
她想要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
姜子暄从医院出来时，一辆黑色X马商务车已经恭候多时。
见他出来，副驾驶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戴着眼镜斯文严谨，镜片下的目光却是十分犀利，只是对上姜子暄，却是瞬间柔和下来。
恭敬为他开启车门道，“少爷”
姜子暄冲他微微点头，表情松了松，“刘管家，你来了。”
刘天迪是姜家留在濯水的大管家，是个纯血统高达90%的alpha，加上从小看着姜子暄长大的，对于他，姜子暄当作长辈一样尊重。
“嗯，一接到白医生电话就赶来了，”说着刘管家神色一凛，面带愧疚，“都是我的疏忽——”
“和你没关系，”姜子暄摆摆手坐进车里，“去吴队那里”。
“是。”
路上，刘管家悄悄回头看姜子暄一眼，发现少爷闭目养神，眉宇间带着戾气，不由微微蹙眉。
刚刚上车的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压力，此刻在封闭的车厢里更是明显。
奇怪，少爷身上怎么会沾染这么浓烈的alpha信息素？
最重要的是，这种带着强大血统压迫的味道，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十五分钟后，濯水警局濯水高中分局门口。
X马稳稳停在警局门口，刘管家开启车门，轻声道，“少爷，到了。”
过了好几秒，姜子暄一双桃花眼才缓缓睁开。
眼神幽幽暗暗，沉浮好久才恢复清明。
刘管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内少爷在想什么，只是少爷下车时，他明显感觉到对方气场变了。
如果说上车时还是迷茫不安，那此刻便是重新恢复张扬与自信。
两人快步走进警局，吴队还没有回来，接待他们的是副队长柳明。
相互寒暄后，姜子暄开门见山道，“柳副队，带我去见今天那位肇事者。”
“...”
柳副队看着面前精致好看的少年，身上穿着濯水高中校服，突然笑了笑道，“真是奇怪，不久前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也这么问我...” 语气还挺像。
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
难道是老弟？
姜子暄微微一愣，下意识道，“也是穿着濯水校服吗？头上有没有包着纱布？”
“对对，是个叫丕玉琛的小伙子，我印象很深，”柳副队道，“他说自己是当事人之一，我还让他录口供来着。说也奇怪...”他带着两人来到看押肇事者的房间，“本来这个人死活咬定是意外，结果那个小伙子一来，立马全都招了。”也是奇了。
姜子暄看着嘀嘀咕咕神志不清的肇事者，嘴角渐渐咧开一抹弧度，精致的眼角随之弯起。
啧，搞什么啊...
不是要撇清关系么，这么积极协助破案做什么？
柳副队看着面前少年突然笑得明艳艳，莫名觉得诡异。
刚刚那个少年也是，虽然长得很帅，却一点不像高中生元气满满。反而眸色深深，面色紧绷，眉心红痣妖冶森寒。
要不是大白天的，他都以为遇见个吃人的妖精呢！
“柳副队，既然肇事者已经招供，”姜子暄语气轻快问，“那到底是谁指使的？”
“哦，就是前段时间被赶出濯水的黑哥指使的...”柳副队说着说着感觉不对，惊疑不定看向他，“哎？你咋知道是人指使的？”
姜子暄眯了眯眼，微微抬起下巴，一副老神在在模样。
“感觉。”
柳副队：“...”当我没问。
知道是谁指使就好办了，姜子暄做完笔录，坐上车返程。
路上打电话给吴队，道：“不用查了，是黑哥干的，三天内我把人给你送警局，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吴队已经接到消息在回警局的路上，他闻言张了张口，想说这件事交给警方比较好，但一想黑哥实力强大，又转移到了濯水市外，确实不太好办。
话头一转，严肃嘱咐道，“可以是可以，但是绝不能违反法律。”
“放心，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吴队眼角一抽。信你个鬼，上次谁把一群人打的鼻青脸肿的？
放下电话，姜子暄语气慵懒，对副驾驶道，“最多三天，连根给我端出来。”
“是，少爷。”
“还有，今天的事不要跟家里人说。”
姜子暄一想到被团团围住的场面就头疼。
“这恐怕不行，”刘管家扶了扶眼镜，无辜的耸耸肩，“老爷夫人已经知道了。”
姜子暄：“...”
现在跳车可还来得及？
“我劝少爷不要乱来，”刘管家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镜片折射出一道光芒，幽幽开口，“属下真心劝你，万一磕着碰着...后果很严重。”
姜子暄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我谢谢你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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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