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已经被封住，陆续来的警车围住各个出入口，禁止通行。
警车上走下来的警官是濯水警局濯水高中分队队长吴安然。
他走到姜子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道，“姜少没事吧？”这上周才刚刚卷入斗殴案子，转眼又出了事儿，他老师家的孙子怎么这么倒霉？
“我没事，有两个同学倒是受了点伤。”姜子暄抬抬下巴，“去把肇事司机拽出来，我有话问他。”
吴安然点点头，带人将肇事者从车厢里拖出来。
肇事者大概三十几岁，胡子拉碴衣着朴素，此刻哀嚎得仿佛像个受害者。
“轻点轻点！哎哟——腿断了哦——”尖叫连连，骂骂咧咧，“这几个人横穿马路！我要赔偿！腿肯定断了哎哟——”
话里话外撇清自己得责任。
姜子暄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冷漠地看着。
“别叫了，腿没断，跟我们去警局。”吴安然冷声道，“你以为装装样子就能逃过法律制裁吗？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他出警这么多年，眼睛亮的很，这人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倒是挺能装的。
“你们警察怎么这样？”肇事者耍泼道，“这些贵公子哥是人，我们老百姓就不是人了？还有王法吗！！”
“嘴巴还挺会扯，”吴安然气笑了，“等查证完事实摆在眼前，我看你怎么打脸！”
“等一下，”姜子暄缓缓踱过来，居高临下俯视肇事者。
桃花眼布满寒霜，惊得肇事者一瞬间闭上嘴巴。
“贵公子哥？”他一字一句重复，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冰冷笑意，“我们都穿着濯水校服，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除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肇事者心中一突，硬着头皮辩解，“看，看气质就知道！你们四个一脸娇生惯养的模样，猜都猜得出来！”
“呵呵——”姜子暄微微抬起下巴，寒意更甚，“你连刹车的时间都没有，居然还有功夫观察我们的气质，清楚的知道我们四个人...可真是厉害啊。”
肇事者瞳孔一缩，早在这个少年叫来医院和警方的人时就察觉不太对劲，此刻对上对方看透一切的目光，身子止不住抖了抖。
那些人不是说只是个普通学生吗？这根本不对啊！普通学生能随口叫得动医院和警方的人吗？！普通学生会...会拥有这种可怕的眼神吗？！
他一定被那些人骗了！
为了二十万块钱，这下子踢到铁板了！
可是他不能承认，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相比之下，他只要要紧牙关，相信警方根本拿他没办法。
想到这，他干脆不说话了，只一口咬定不是故意的。
警察没跟他废话，一把将人押进车里带走。
吴安然安慰姜子暄道，“姜少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姜子暄淡漠点头，道，“吴队请仔细调查周围监控，还有，查清楚肇事者家庭情况，以及账户最近收支。”
吴安然笑了笑，拍拍姜子暄肩膀，“我说你小子，以后是个当刑警的料，要不要考虑考虑报个警校？”
“还是别了，”姜子暄耸耸肩，无奈道，“我怕家里人担心的唾沫把我淹死。”
“哈哈，我猜也是...得了，不是还要去医院吗，我让手下的人送你过去。”
吴安然派人送姜子暄离开后，突然想到刚刚救护车上有个少年看着有些熟悉——
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压住因为少年背影而勾起的莫名情绪，重新投入现场取证工作中。
-
姜家私人医院濯水分院。
姜子暄赶到时，丕玉琛和王轩还在手术室没出来。
江衣曼见到姜子暄出现，立马梨花带雨扑进他怀里哽咽，“子暄你终于来了，呜呜，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姜子暄：“…”
将人推开，忍住嫌弃道，“他们俩进去多久了？”
江衣曼擦擦眼角道，“差不多二十分钟了。”
见对方哦了一声，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犹豫了一下道，“子暄，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关于丕玉琛的。”
她直觉姜子暄对丕玉琛投入的关注过多，这可不是件好事情！她有必要让对方明白丕玉琛真实情况根本不是他看到的那么优秀。
“哦？”一听关于老弟的，姜子暄耳朵瞬间竖起来，面上依旧淡然道，“他能有什么事情？”
江衣曼故作纠结，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揭丕玉琛同学伤疤，但是——子暄，他其实不是个正常的alpha！他的信息素是废的，但凡靠近他沾染到信息素，都会受到影响，有很多同学不信邪和他做朋友，无一例外都很惨。”
说着眼中含上缱绻情谊，拉着对方衣角，“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子暄，以后离丕玉琛同学远些好不好？对你对他都是好事。”
姜子暄眉头轻蹙，没想到老弟说的是真的。
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一个alpha的信息素变成废的？
任谁都明白信息素一旦报废，就意味着无法满足Omega的发情需求。
对于一个alpha来说，这可能是最致命的一击。
啧，他老弟怎么就这么惨呢？这以后怕是媳妇儿都娶不到吧？
想到这里，姜子暄却觉得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窃喜。
如果老弟一直光棍，那自己岂不是一直都可以去他家蹭吃蹭喝蹭大床了？
他可不嫌弃丕玉琛信息素废不废的，对他来说老弟的信息素那是安眠养神的绝绝子啊QAQ。
“子暄，子暄你听到了吗？”江衣曼见他眉心微蹙，感觉有戏，添油加醋道，“你这么优秀，还是不要和他接触的好。”
姜子暄回过神，正想反驳几句，目光落到不远处站着的人影时，到嘴边的话哽住了。
江衣曼顺着他目光看去，就见头上包着纱布的丕玉琛直直站在那里，身上校服多处划破，隐约露出白色纱布。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竟然有些许脆弱。
目光对视片刻，丕玉琛缓缓走了过来，在姜子暄面前顿了顿，哑声道，“我先回去了。”说完，刚想抬腿离开时，手腕被大力握住。
姜子暄一把握住对方手腕，侧头看向对方。
额角纱布隐约透出红色，脸色苍白的有些过分，有种大病初愈的病态感。
明明伤得不重，怎么搞的快死掉一样。
“我同意你离开了吗？”
姜子暄语气听不出喜怒，“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
说着，扯着人大步往前走，留下一脸懵逼的江衣曼在背后喊，“子暄你去哪里，王轩还没出来怎么办？”
姜子暄没理她，径直带着丕玉琛来到一处墙角，把人摁在墙上，眯着眼睛问，“你从哪冒出来的？”
“...隔壁手术室。”
“刚刚的话你听到了？”
“...”
丕玉琛没说话，垂眸看着地面。
“啧，你就这么相信自己那破信息素到处害人？”姜子暄气笑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哪个alpha信息素废了还能影响别人的，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行不行？当自己是救世主还是苦情男主角啊？省省吧，你就是濯水高中普通的一个学生，我姜子暄老弟，明白吗？”
见对方依旧垂眸不语，气不打一出来，揪住对方衣领恶狠狠道，“我他妈还就不信了，有本事释放一下信息素！除非老子亲/身体验，否则绝不会相信你的信息素会影响别人神/智！”
丕玉琛闻言深深看他一眼，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哑声道“你确定？”
“别废话！”姜子暄催促道，“快点！”
别说不信，就是有影响又如何，他又没分化，别说废信息素，就是纯血统的来了都没任何作用。
仗着自己没分化特权，他一定要把老弟想法改过来！
然而下一秒，姜子暄觉得自己错了。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猛然扑来，像是冲破隐忍束缚，争先恐后透过每颗毛孔往身体里钻。
姜子暄膝盖一软，直接扑进丕玉琛怀里。
他想开口叫停，却发出近似软/糯的娇/喘。
“嘤——”
“…”
艹，真是见鬼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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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