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君逑怎么和小花仙长一张脸?!魂穿?替身?双胞胎?
漏!
投简惊噔噔噔后退两步,像看鬼一样看着那道身影。
不!这还不如见鬼呢!
投简惊在心里无声尖叫。
不受控制的,他们之间所有的相处如走马灯般在投简惊脑海里闪现。
他都干了什么……
夸人胸肌好看,没得事,这不算什么……投简惊死命回想,越想脸越白。
他给人送奶瓶,把人当宝宝,搔首弄姿穿女装。
他还……
投简惊现在脸色发青泛黑。
他晚上训练在君逑面前唯唯诺诺,转头就当着小花仙的面重拳出击,祝君逑吃饭没勺洗澡没水,还吐糟他闲的屁吃没事找事,当时没多想那小花仙一言不发,只当它不懂,现在再想……
他那些痛苦到哭爹喊娘、骂骂咧咧的体能训练,有多少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投简惊又磨蹭回“浴缸”旁边,蹲下身来,视线刚好高过“浴缸”一些,他幽幽探头,垂目,盯着水中那道绰绰的身影。
心里愈发怨怼。
羞恼肯定是有的,毕竟他把小花仙当自己人,次次丢脸,不知被君逑暗中看了多少洋相。可更多的,是溢满的怨气和一丝委屈生气,他把君逑当朋友,这么长时间了,这人默不动声看他丢脸,啥也不说,很好玩是吗。
气坏了的投简惊狠狠在水面一拍。
——溅自己一脸水。
投简惊:“……”
他默默把水擦掉,决定让君逑在水里淹死。反正还是热的,死不了。
气不过的投简惊决定向他的好朋友吐槽这件事,让他们帮着骂君逑这个没得良心的东西。
谁想传声刚拨通,就听范无救凶了一顿。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要还留在赛场的所有选手都被迫禁足在了比赛暂居的酒店里,每个人都要经过排查才能离开。哪怕他们锁不住范无救谢必安两人,但因为他们比赛风头正劲,引人瞩目下还是被烦得不行。几周下来,哪怕教养再好,范无救也忍不住了。
投简惊听完,扫到面前的身影,脑海莫名滑过一个极快的想法。
不会和这人有关吧……
可还来不急细想,范无救就打断了他的思路,“你去哪了?之前怎么联系不上?”
投简惊回神,答得格外理所当然,“睡觉。”
范无救:“……”
日杰夫莫名其妙给他来上两枪,虽然也造成了一点影响,但差不多就像在海面打水飘,没什么感觉。至于他现在才醒,纯纯只是因为他想睡了而已。
这人……
范无救在那头露出了个无语的微笑,“那你找我干嘛?”
终于聊到正事,投简惊声调猛地蹦高,怨恼地狠狠控诉了一番君逑的所作所为。
那男的一直不动声色,不知多少笑话都被他看光了。想到这,投简惊就气得直捏拳头。
一开始说好观察他找他毛病打击报复的,现在好了,自己把柄都捏人家身上了。
范无救先是狠狠嘲笑了他一顿,随后才开口道:“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先例,你自己犯蠢还怪到别人头上了。”
“范无救!”投简惊气得咬牙切齿。
“行了,你要真气不过,那就假装不知道,”范无救轻啧了一声,“现在主动权在你这,套话,找把柄,不懂?”
那头诡异地沉默了许久,投简惊的声音才传过来,贼兮兮的,欠打。
“黑娃娃,你好心脏哦。”
范无救:“……”
投简惊又道:“也是,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人谢必安清纯大男人,玩得过你吗?”表面上那优雅男孩懂礼知数,实际上就是一个切开黑,坏心眼一个一个的,从第一次见面的“飞来一拳”就知道,这人也就装的好看,实际一肚子坏水。
“滚。”范无救冷冷一笑,简单粗暴。
投简惊安静等着,不出意外,接下了应该是冰冷的挂断声。谁想,那头断续传来范无救模糊的声音,
“……谢必安……帮我叠被子……”
投简惊:“……”
投简惊:“…………”
你在炫耀什么,我就问你在炫、耀、什、么!
你要不要看看你存的什么心思!这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
这句话说完后,那头就没动静了。投简惊气得跳脚,那大冰块啥事不听这黑心的?!
投简惊气沉丹田,觉得今天不吵一架这事是过不去了。
那头,“嘟——”
毫不犹豫,冷漠挂断。
投简惊:吗的,更气了。
投简惊青着脸结束一场自找的侮辱,一扭头,就看见罪魁祸首安详地躺在水里困告。
……睡睡睡,就知道睡!
气急败坏的投简惊上前,狠狠踹了缸壁一脚。
管家赶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投简惊冲安抚舱壁敲敲打打。
“投简惊先生,您……”这里的实时数据立刻让管家知道投简惊醒了,它高兴地急忙赶了回来,谁想就撞上这一幕。
管家不懂,但大为震撼。
“您是在拉伸吗?”
投简惊:!!
像鬼一样突然冒头的人把投简惊吓了一大跳,而且他胡作非为这么久,不少安抚液都被他泼出来了,地板湿垮一片。他腰一折,差点整个人揰进水里。
堪堪稳住身子,投简惊苍白着脸对管家虚弱一笑,“好久不见……”
呜,腰疼……
苍白的脸蛋,无力的语调,还有纤细,仿若一掰就折的单薄身子。管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赶忙上前,托着投简惊回了他原先的病床上。
“投简惊先生,你才刚醒,无力是昏迷后的正常现象,需要静心休息。”
投简惊屁股一挨上柔软布料,就正好对上了对面那副巨大浴缸。
投简惊:“……”
浴缸?棺材还差不多:)
看着管家为他忙前忙后的身影,投简惊心一软,踌躇后,还是拐着弯试探问。
“管家,不知道君逑有没有向你透露过,嗯——花之类的,比如变身啊、换了个人什么的。”
管家从设备中抬头,疑惑地歪了下头,似乎在困惑投简惊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还是耐心回答,“并没有,投简惊先生。”
哦,看样子是瞒着所有人看他笑话了:)
投简惊转念一想,又想起一个严肃问题。
“那他为什么要一直带着面具?”
对哦,主人为什么突然开始带面具,他从不惧以真面目示人,似乎……是这人来了之后才开始掩面的?
管家不知道主人怎么想的,但能大致推算可能和眼前人有关,只好温柔一笑,含糊道:“先生可能另有打算。”
呵呵,是呀,打算看他笑话。
投简惊心里冷冷一呵,扯唇一笑。
骗子,等着吧。
投简惊在心里冷漠地想。
扫到投简惊僵在脸上的嘴角,管家心有戚戚,没忍住又多瞥了两眼。
总感觉……好像搞砸了什么。
/
“喂——温德尔吗?”
那一头沉寂半秒,随后就响起一声未经压抑的惊吼,“投简惊!?”
投简惊一时都被吓了一跳,温德尔估计也意识到了他反应太大,轻咳几下,恢复了平日里的语调,但还是不乏忧心,“小投,发生了什么吗?怎么联系不上你,赛场也找不到你,你现在在哪?”
投简惊一上来就被问题砸蒙了头,最后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他在比赛里受伤,被紧急带走,最近才醒。
那头终于长长吁了口气,“那就好……你真是的,都快把我们急死了,我们在比赛里找不到你,还被限制行动,无法出行……艾富里都快逼到赛场主办方那里讨说法了。”
“既然你现在没事,那我和剩下两人说一下……你早点回来。”
投简惊应完,就挂了电话,继续躺尸,他现在被强制休息,连光脑都玩不了。
他叹了口气。
投简惊又被按耐着在床上休息了数天,才被允许离开隔离层。
——虽然是暂时的,君逑的稳定还离不开他,但偶尔出去走走,对投简惊来说足够了。他只需偶尔透透气,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睡觉。
在哪睡不是睡?
他本以为他这几天都会想着要怎么报复君逑,但数天下来,缓过了最气恼的那个阶段,投简惊报复心也没一开始那么强烈了。
——这事从他依旧可以毫无芥蒂地睡在君逑身边,当他人形安抚剂,甚至睡得还挺香就能看得出来。
已经习惯了底下单调无趣,像医院一样的空白隔离层,加上知道这是君逑的私人住宅,投简惊早已看惯了小说里描写男主一贯黑白灰的装修(逼)风格,所以当他第一次乘电梯离开,本以为也要面对这样性.冷.淡(性.障.碍)的房子,却不想抬头的一瞬直接愣神在地。
柔光漫漫,衬得屋内格外慵懒、静谧。乳白色的柔和墙壁,地板微凉,赤脚踩上去格外舒服。看得出君逑不在这长住,整洁是整洁,却是因为私人物品不多的整洁,而并非勤善收纳的整洁。投简惊慢慢走进,呆愣地环顾了一圈。
细看,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就是一束简单的瓷白花瓶,插.着娇艳花枝,静静摆在桌上。
没心思顾家的人,又哪顾得上养花呢。
投简惊不由想起冰冷检查署里那梦幻的花房、漫天闪熠的星光、还有无边无际的阒静。
还有那把钥匙。
投简惊不由想,君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总是做出和他曾经碰上的男主不一样的事,和那些急迫的、仿佛逃命般,整日升级、恋爱、开拓新版图的男主不一样。他似乎还不够冷漠,他看得见世界偷偷藏起来的惊喜,那是世界为那些有心之人藏匿的,是给那些对生命耐心而真诚的人的祈福。
投简惊漫无边际地想。
君逑有双绿色的眼睛,或许是因为里面装着生命。
君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唔,他是一个……浪漫的人。
难写难写难写难写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把脑子砸开,砸个稀巴烂,在一团烂泥里翻翻捣捣,凑不出一个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4章 他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