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你总得交个底吧。”卡登堵住管家的去路,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管家身后瓷白的安抚舱一眼,面上是说不出的焦躁烦闷。
“你让我把投简惊送过来是什么意思啊,他自己身体都还没好,主官也没有苏醒的迹象,你这还让他们凑到一起,你什么意思?”
卡登对投简惊印象不错,现在主子和好友双双昏迷,他还不能接近两人,这段时间以来又急又燥,黑眼圈都不知重了多少。
好不容易来个人说说心里话,感觉老了十岁的管家顶着面无表情的机械脸,语调奔溃,“我他吗我想啊!我也知道主子不能靠近任何人,但现在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再不做点什么他就快被安抚液泡烂了!”
管家摸了把脸,“投简惊之前就对主人的精神力安抚有作用,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操!?那么重要的事就没人和我讲?”
“……是吗?”
卡登:“……”
“不管你了,我进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语毕,管家一挥手,数条粗.硕的机械臂伸展而来,托着投简惊的安抚舱滑入室内深处。
随后门砰的在卡登面前关上。
看着面前厚实高大的防御门,卡登胡乱摸了把黑着的老脸,心里浮现出诡异的荒唐感。
莫名感觉像把小可怜推进了大魔王山洞,采阴补阳日夜操劳……
啊呸,不干人事.jpg
管家站在一旁,看着蓝色液体里安眠的少年,幽幽叹息了一声。
随即难掩复杂地眺望远处另一座巨大的安抚舱,片刻,又收回了目光。
让人诧异的是,一扇透光乳白墙把本该开阔的隔离层分割开来,形成了两方独立的空间。
尽管已经把人接到了这里,但事关重大,它不可能直接让两人接触,只能先用这种法子试探,看君逑能不能接受投简惊的安抚。
君逑精神域絮乱时,对他人精神波动很敏感。这堵隔离墙不能完全隔绝投简惊精神力,只希望他稀释后的精神力,能不被君逑抗拒。
管家站在控制台前,盯着细微变化的数值,心中忧忧祈愿。
又是一周。
此刻管家再回想起自己几天前做的决定——只想夸自己真是惊天霹雳巨无霸大聪明。
君逑虽不得已还是要浸泡在安抚液中,但精神力数值开始缓慢回升。至于投简惊,他已经转移出了安抚液,躺在病床上,紧挨在安抚舱旁,隔离墙也早就拆除了。
管家视线缓缓从静默的君逑的身上转移到一旁安静的投简惊的身上,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君逑情况稳定,稳定地处于一个较差的状态。投简惊虽然治疗数据好看,但人一直昏迷不醒,原因不明。
管家知道急不来,但只要人没醒,它就始终放不下心。
金属银的眼瞳电丝闪闪,等管家录入这次治疗数据,他就转身离开了。
主心骨不在,可事不等人,它连着几周都在照顾伤患,外头卡登都快忙疯了,它再怎么焦心,也不得不抽空去处理已经堆成山的事务。
谁想,管家前脚刚走,后脚投简惊就醒了。
久睡之后,投简惊动作迟软地从床上坐起,茫然环顾四周。
“这是哪啊……”
他的问话自然没得到回应,投简惊缓缓下地,被酸痛的腰激得一阵挤眉弄眼。
他只好边揉着酸软的腰,拖沓着腿,向外走去。
宽敞的空间、灰白的墙壁、还有无数不知用途的仪器嘀嘀作响。但最瞩目的,还算离他不远外的一个巨大的、宛若一颗挖空之后半截的莹润椭圆晶石。
投简惊疑惑地缓缓向前。
像浴缸一般的装置里盛满了盈盈蓝水,水面泛起浅波,几根粗.硕的钢管链接在底部,传出轻微的导水声。
随着他走近,投简惊愈发清晰地看见里面浸透着的、倾长、乳蓝色的诡谲身影。
“嗯?”投简惊微蹙起眉,试探走近。
蓝水秾丽,徐徐波动更让人看不清里面人的面容,投简惊弯下腰,凑近去看,才大致判断出那人的身影。
“……君逑?”投简惊开口唤道。
“君逑?是你吗?”投简惊又叫了一声,迟疑一会后,就伸出了手。
投简惊缓慢把手插...进蓝色液体里,微凉的液体浸湿了他的指缝、手腕、直到上臂也一同浸透在了水中。
投简惊一手撸起袖子,一手缓慢向那道模糊不清的身躯靠拢。
直到按压着陷进那身炽热真实的皮肉里。
投简惊猛地抽回手,紧盯着底下君逑的反应。
直到过来好几秒,那人都没有预判里的任何动静。
投简惊又磨蹭地伸出手,向那人挨近,“君逑?”
说着,投简惊的指尖又轻搭在了那人身上。
这是何其迤逦又诡谲的一幕,清瘦的白净少年紧凑在蓝水一侧,不谙世事又胆大地伸手,手臂纤细单薄,兀自在水里荡开妖冶幻波,像叩开魔盒的钥匙。蓝水另一侧,是看不清面容的被封印的魔王。
投简惊直勾勾盯着指尖下的那身晃动的肉...体,然后,重重按下去。
很难说不是被蛊惑了,但投简惊从一开始,就从未掩饰对这幅身材的炽爱。冷峻男人沉睡不醒,未知液体色彩秾丽,水波荡荡,皮.肉起伏,影影绰绰下是诡异的性感。
投简惊把整个手掌都按到君逑身上。
然后亲密无间地缓缓移动。
投变太表示:此花不采,更待何时!!
掌心亲昵地摩挲过起伏的肌肉轮廓,顺着凹线攀上高地。冰凉又炽热,手腹是奇特的柔软触感,投简惊面无表情,心里嗷嗷乱叫——
卧槽,软的,嘻嘻嘻。
少年手心细腻,挨上喜欢的地方,就像不知礼数的小孩,仗着大人不管,鲁莽蛮横,肆意妄为,随心所欲地淆乱了一汪蓝色.春.水。
喜欢的要留到最后吃。
他闷红了脸,羞涩而猥琐,面不改色掠过那两点。
很是正义凛然地想。
天道从不吃人豆腐。
小孩玩累了,在他最喜欢的那两座浅浅丘陵上打滚休息。直到意外撞上一道狰狞的纵深沟壑。投简惊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又挨放了上去,他力度极轻,仿若呵护,不再让它受疼似的。
(审核大大,这真没什么好锁的啊!)
投简惊顺着不整的遗迹,缓慢而下,抚摸那道伤疤。它极深极长,陈旧古老,岁月柔和了最初的险凶,现在只剩沉默的证据,证明这个男人曾经出生入死、炙热滚烫、把生命和鲜血洒在不见天日的战争黑云之下。投简惊静默地抚摸,漫无边际地遐想。
怎么办,更喜欢了。
他停留太长时间了,似乎那道疤痕也在他手底苏醒过来,变得鲜活炽热,投简惊还在发怔,默默流连,许久后,才忽感怪异。
是不是……太热了?
投简惊胡乱一摸,才猛然惊觉,君逑身上的温度好像真的高了。
他猝然收回手,尴然地嘿嘿一笑。
摸上头了。
投简惊和水里一动不动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才猛地意识到。
卧槽!发烧了怎么能泡澡呢!
投简惊刚轻薄了病号,现在心虚的很,心虚的咸猪手·投手忙脚乱地试图补救,草草扒拉好两边袖子,就俯低下身,双手伸入水里,想把人托起来。
重,是真的重。
投简惊死死咬住下唇,双臂紧紧拥着男人的后背,用力上托。可是妄图在水里托起一个精壮男人对投简惊这中看不中用的脆膀子来说已经不算为难了,得叫受难。投简惊托着人,还差点把自己带水里,来回扑腾,袖子白卷了。
直到最后,投简惊死死扣着君逑后背,才勉强把人扛出来。眉宇紧锁,他低头匆促忧心地紧盯着水下逐渐清晰的面容,焦虑大喝:“君逑你——”
尾音诡异地分叉,最后直接消失,投简惊手里一打滑,那道倾长的身影又缓缓沉落水中。
面容深邃苍白,久睡不醒,眉宇间的冷肃锐利必不可免的沾染上了沉郁,像被草草掩埋的凛冽兵器。浸透的睫毛浓密,安静低垂,打下一层极浅阴影。投简惊几乎能想象到,那被掩住的幽绿瞳孔是如何摄人、森然,却又美丽的让他喜欢,爱不释手般老是盯着看。
投简惊面色鬼畜,双眼瞪大,眼睁睁瞪着那人扑腾出一个小水花,又沉回水里。
只是这次,捞人的念头被踹到百八米远外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君逑!!??
真是笑死了,刚开始还担心写的太虚,现在好了,脱裤子放p,真是想多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3章 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