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脑是通往虫族社会知识的入门券。而通行票则是安言想要平稳生活的必需品。
无论哪个，都在吉尔达属于白日做梦，除了那些大人物没人能够买的起它们。
钱钱钱，无论在哪都需要钱。安言沮丧的想要放弃，但看着红灯区那些眼神麻木、伤痕累累的亚雌们，他咬着牙不敢放弃。如果就这样得过且过的下去，迟早有一天他的下场会比那些亚雌还惨。
穿着斗篷的安言趁着黄昏，沿着歪歪扭扭的小巷前去了城西的废弃场里。
吉尔达有一个没人相信的传闻——在千年前这里曾经是虫母分泌蜜囊的地方。虫母的蜜囊算的上是虫族的宝藏，是虫母喂养幼虫的营养品，里面含有极高的营养价值和信息素。传闻食用了蜜囊之后，再低阶的半虫都可以重塑基因链，成为高级血统的贵族。
雅各布在几百年前曾经疯了一般的到处寻找传说中的虫母蜜囊。他们将吉尔达掘地三尺，也只是挖出了无数的沙石。之后战争爆发，吉尔达作为曾经的战略港口，留下了无数战败军舰和军用武器的残骸，它们堆积起来形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垃圾山。
方言去往废弃场并不是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可以找到那个传说中的蜜囊。他只是想捡个漏，据说曾经的军舰装备着能量点极高的能源石，虽然发现高密度的能源石可能性极低。但他也可以找找发动机或者操作芯片什么的，这些也可以卖钱，只是比较便宜罢了。
安言站到垃圾山下。这里布满了破碎的机械，犹如电影里的末日景象。战争给世界带来了伤害只留下了垃圾。
废弃场很大，人都零零散散的发布在各处，他们大多都是靠着捡废品卖维持生计的流浪汉。这些流浪汉因为半虫化的残缺基因饱受折磨，甲壳布满了霉点、腐化侵蚀、壳子薄的如同一张纸，似乎一戳就碎。
安言的催眠暗示能力其实也给他带来了一点底气。他抬头看了眼高高的垃圾山，带好手套开始往里进去。
外面的肯定被捡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好东西，他最好还是朝里看看。
走的时候他也在留心注意到了那些流浪汉脚下堆积的东西。毕竟他实在是不该了解值钱的东西长什么样子。
去哪卖呢？他想道。
不知道老杰克那边需不需要这些，或许不经过中间人的人价格能更高一点。
安言背着背包，带着手套攀上了垃圾山。他打算从上面开始找起，下面的东西被压的太重，凭他的力气根本就拿不出来。
将无用的垃圾直接丢在地下。他找了半个小时才从一个布满电线和金属凸起的驱动板上扣下了一块拇指大的芯片。
天逐渐黑了下去，第一次过来安言见好就收。他将几个小时内才找到的五六块芯片装进口袋，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滴——滴——’杰克西的店再次响起了刺耳的门铃声。
老杰克从里面的小房间出来，嘴里骂骂咧咧，“我迟早要将这个坏掉的门铃拆掉!”
打开门后他惊讶的看着方言，“怎么又是你?亚雌。”
“这些你收吗？”安言展开手心里的五六块芯片。
“...这些东西可不怎么值钱。”老杰克让安言进来后，锁上门，“我以为你是凑够了钱才来找我的。”
“这些值多少钱?”
“这些芯片?”老杰克接过捏了捏，“大概150多个才能换拇指大的源石吧。”
“这么便宜?”安言在心里算了笔账，如果按照今天的速度找芯片，那么一个月左右才能获得一枚他两周发工资那么大的一颗源石。这性价比也太低了。
“我是看你是个亚雌的份上才没有压价，我给你的可是整个吉尔利最公道的价格。”老杰克又坐在了他的皮毛板凳上。
他从旁边货架上拿出了几样东西，“别捡芯片了，那不值钱。瞧瞧这些。”他一一指过，“这是PWM编码转译器、这是zigbee传感通讯器、这个是……”
安言一个个仔细的看过，将他们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还有，”老杰克从桌子地下找着什么。桌子在他身上摇摇晃晃。
“这个，”他起身，喘了一口气，“这就是你想要的光脑。”
安言睁大眼睛看向桌面。一个圆环状的银色环上镶嵌着卡片大小的透明显示屏。环身外壁光滑布满了哑光的金属暗纹，内壁则有一圈类橡胶材质的带子似是一种防摩擦的措施。
“亚雌，你在想什么呢？这只是光脑的仿真模型。”老杰克看着安言惊喜的样子立马泼了一盆凉水，“我只是想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一个额外的选择，看在你十分努力的份上——你都一个人跑去废弃场捡垃圾了。”
安言回过神专心听老杰克的话。他就说，怎么可能。
“废弃场或许可能有老版本的被损坏的光脑。如果你找到的话，或许修一修就足够你用了。当然价格没有全新的贵，修复加一些零件的钱可能要50量尔的源石。但我想你可能还需要一个伪造的id身份，我可以帮你联系黑医帮你植入芯片，这需要额外的10量尔。”
“再加上我老杰克的10量尔手续费。你别这样看我，这绝对让你物超所值。”
“首先，你先便宜了10量尔的价格。”
“可是这光脑只需要修复，而不是全新的东西。”安言质疑。
“先听我把话讲完好吗？听我说，修复确实只值50量尔，但是给你原来值80量尔的光脑可不包含给你植入身份id芯片。”老杰克耸耸肩。
“虽然是伪造的身份id芯片，但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去联合王国管辖的自治区，只要是靠近境外的D、F区域自治区，我保证没人能发现那是伪造的。”
安言心动了。他沉默了一会，看着老杰克缓缓道，“你为什么帮我?”
“帮你?”老杰克重复了一句。“不，不，不，我还收取了你10量尔的中介费，你还觉得我是在帮你?”
“毕竟植入身份id这些事情，我想并不值得你贸然替一个才见过两面的亚雌去费心。”
“……嗯，嗯，好吧，我承认我的却是在帮你，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好心过。你问我为什么?”老杰克摸了摸胸前放着照片的口袋，眼里流露出有些怀念的眼神，一向粗犷的声音逐渐低沉，“你和我的儿子很像，他也是个亚雌。”
“...我想你儿子肯定是个优秀的亚雌。”安言干巴巴的道。
“...不，他是个软蛋。只想靠着他的那张脸攀附那些大人物，最后他死于被别人牵连的暗杀。”
“...对不起。”安言又干巴巴的道歉，他一向不擅长安慰人。
“好了，亚雌，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我可不会因为你和我儿子很像的份上不收取那10量尔的中间费。”老杰克下了逐客令，“不过你和我老杰克做交易是个聪明的选择。”
“谢谢您。”安言也知道自己的确受益良多，这些东西要不是老杰克告诉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没人会告诉他这些。
“你的儿子肯定会在地下想念你的，节哀。”安言最后说道。
老杰克怔住了一会，他看着安言的背景逐渐远去，自言自语道，“虫死后只会埋葬太空，怎么会到地下去？谁教给亚雌这些胡言乱语?”
“不过真是个善良坚强的孩子。”
空气中留下了他的一抹叹息。
安言穿越这么久之后，终于有了明确的目标——他决定去老杰克口中那个联合王国管辖范围的D、F区生活。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关于虫族成立国家的相关消息。
想要去那里生活，那么必须需要提前了解D、F区域内的星球信息、选择一个合适的星球，那么就必须拥有一个光脑搜集这些讯息。
第二便是身份id芯片，他是个明明白白的黑户，并且还是一个被世界同化后变成雌子的黑户。虽说他已经割了那个所谓的腺体，但如果他贸然去政府单位办理合法身份，很有可能会暴露身份。
第三则是交通通行票。这个通行票很贵。而且吉尔达星系偏远，只有极少数商用飞行船才会路过这里，每次停留时间间距很长。
事情越拖越容易生变。他必须速战速决。在下一次飞行船抵达之前，必须准备好所有东西。
赚取源石迫在眉睫。
之后的几天里，安言便像拧了发条的陀螺，一片不得安停。
他拼了命了一般在废弃场中搜集可回收物料，经常三更半夜拖着它们去敲老杰克的门。
好几次老杰克都被他吵醒气的跳脚。
而安言有好几次直接在废弃场过夜。他真的很想很想找到一个光脑。如今的他就像上辈子买彩票的彩民，总是心怀期待——万一呢？万一中了呢？
万一呢？万一找到了呢？或许它还在那些我没有找到的地方安静的呆着。我多找找或许就找到了。
“你瞧?这是吗？”安言期待的看着老杰克。
老杰克瞥了一眼，“那就是个垃圾，一个排气管上的吸附环。你简直走火入魔了!”
安言听后泄了一口气，他趴在老杰克的桌子上，累的几乎要睡着。
“孩子，别着急。幸运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来访，要是你着急找它，它会被惊走的。”
“好的，谢谢你，老杰克。”安言闷闷的说。不到几秒，桌子上便传来了他的鼾声。他累的睡着了。
昨天晚上蠢死不小心把厕所门给反锁里面了，然后在网上学着如何撬锁，拿着小发卡在锁孔里戳了半天，把手指都磨出了茧子都没能打开。最后无奈放弃只得去邻居家解决生理需求。
然后还是撒泼打滚，求收藏求评论，求骚扰蠢松～咪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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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