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咸鱼卧屋,官从天降(2)

他说完,狠狠呼了一大口气,堵在心口的那股憋闷感,总算是没有了!

他是舒服了,可萧临琛却不会动了,整个人似是被做成了石雕般,瞪破了眼表情惊异。

楼台宴……这是为两位仙君收待卿时,专门设的宴会,目的就是为了让一众仙官认认面,再讲直白一些那就是,当众宣布此人是他护的,是他座下的,是不容外人随意伤害的!

当然,一般能被收作待卿,那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只不过理是这么个理。据萧临琛所知,这楼台宴总共就办过两次,一次是在自己死那年,自己的师弟沐成风飞升,恒雅仙君亲收赐号:红衣白雪寒霜尊。

另一次好像是在五年前吧,还是什么时候,他不记得了,只是记得贤林君,好像收了位什么闻柳桃鸢温月尊。

而他……

开什么玩笑!他是什么身份!待卿?待卿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他,这是嫌他活的太安逸了还是嫌他名声不够臭,又或是嫌他命太长了?

要知道,他的名字在世人口中那是个连臭鸡蛋都不如的存在,若要拿他跟世界上最臭最肮脏之物进行对比,那世人都能强夸那东西两句,最后再仇视着萧临琛感慨:拿它同这魔头做对比,那是作践它了!

就是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莫说做待卿,就是公布他还活着,世人横飞的吐沫都够他喝上一壶的,天界仙官一人一个白眼都能活活给他翻死好吗!!!!!!

所以!要他做待卿,还不如让他再死一次!!!

“师兄、师兄?”左林用指头戳着他的臂膀,就像在戳一个不倒翁,微微倾斜又反弹回来,却没有任何反应。

耶?不会吓死了吧?毕竟要是自己有师兄这种烂透了的名声,听到这个消息,少说不死也得丢三魂了。他清了清嗓,离进萧临琛耳朵边,“师兄!!!!!”

声音大的连外面院里的鸟都受到了惊吓,扑簌簌从枝头跳起,慌里慌张的在这一隅之地闷头乱飞。

萧临琛僵硬的看向左林,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反应过来后的他,已经诧异到彻底说不出话了!

左林用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瞧见还眨着眼,偷偷松了口气,欲安慰两句好话,萧临琛就一个低头弯腰,不由分说的开始翻箱倒柜收拾东西。

去!那他是不可能去的!别说去了会怎么样,就是现在还没去,他都能想到那群文武百官会把他怎么样,会指着他的鼻子将他骂的有多惨!

当然,被骂还是其次的,毕竟都挨这么多年骂了,该习惯的他也早习惯了,偶尔听到左林左右两兄弟在他耳边同仇敌忿念叨那些骂他的话,他都能做到平静淡然的在一旁评论骂的不够狠,最后再加以指导应该怎么骂才对。

所以,小小的谩骂一般伤不到他,但是……但是……

但是那可是楼台宴啊!是天界所有有名有地位有身份的仙官都会参加的宴会啊,是代表着沐成风也可能会在场的宴会啊!别说当恒雅君待卿了,只怕到时候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大问题!

所以,现在对他而言,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最好一辈子不要被他们发现的那种。

他手速很快,主要也没什么带的,收拾出一小袋包袱,他挎肩上,什么也不管了,大步流星就要往门外走。

左林开始还没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等看见他往外走时,才恍然大悟般扑上前去,抱住了他的小腿,竭力地说着:“师兄,你冷静啊师兄!”

“冷静冷静,再冷静两分钟,脑袋就该搬家了!”萧临琛哐当打开门,费力的拖着左林走。

他刚走到院子,一个跟左林相同面貌,相同音色,相同穿搭,只不过眉宇又比左林更锋利一些的少年,大叫着跑了进来,“师、师兄……不……不好了……”

他弓着腰手扶膝盖,大口喘着气,累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左右,同左林是名副其实的双胞胎,两人不仅外表相同,就连性格在平常时日也像的离谱。要说这天下有谁不恨萧临琛,反而还能跟他亲近的,那必定是这两傻小子无疑了。

主要萧临琛目前人缘差的离谱,除去这两人外,他也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不对,还有一个恒雅仙君。

但恒雅仙君性格本就随和、悯世,就算是再作恶多端的一个人摆在他面前,他都能做到不抱任何一丝主观意识的,以寻常心态去看待。

所以说到底,这世上还是只有这两娃能做到那么没心没肺的喊他师兄了。

他思忖着,心情慢慢好了一些,反正多不好的事,也没有让他被当众公开处刑更糟糕的了。拉了拉包袱带,他道:“什么事?你刚捉的蜘蛛又被你放跑了?”

左右摆摆手,狠吸了两口气,挺起身子道:“寒霜尊回来了,现在正在恒雅仙君的清风殿!”

谁?谁!

寒霜尊……红衣白雪寒霜尊!沐、成、风!

还真真是燕子乱飞雨不远,打蛇见血要变天,屋漏偏逢连夜雨哪!

如果要萧临琛来形容他和沐成风现在的关系的话,那他一定会用非常简单的四字概括:猫和老鼠!

沐成风对他的恨意,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下至三岁孩童,上至八十老者,都耳熟能详。人们只要谈论起他,就必定会提及沐成风。不同的是,沐成风是众人称道的榜样,而他,则是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若言左林左右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那么无疑,沐成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恨他的人,寻常人恨他或许是因为他的为人,因为一些道听途说的事件。

但沐成风不同,他对自己的恨之切、之深、之广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若非得细说怨恨程度的话,那就是恨的入心、恨的入骨、恨的刻苦铭心的那种恨!

遥想当年,自己叱咤风云、红极一时的时候,便是沐成风用亡魂骨鞭——红蝶,将自己给抽死了,可是抽死了,抽死了难道就完了吗?不,当然没有!毕竟沐成风对自己的恨,可以称得上是到达了一个不在人类能理解的范畴内。

据说,当年他死的时候,就有人说他的天灵灯没闪没灭,人没死。为此,沐成风可以说是丧心病狂的走遍了天涯海角,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单纯只是因为怕萧临琛还活着、没死透……

但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天灵灯啊,怎么灭,要他怎么灭,往天灵盖上吹两口气吗?冤啊,他当时是真死了!

而他跟沐成风的渊源,一两句话还真说不清楚,若非说不可,那就是:襁褓里认识互啃脚丫,光屁股一块长大,后来……反目成仇的故事。

他自觉脸皮够厚,只简单受人指责批判,大不了头皮一硬,过去也便过去了,可沐成风,他不想见,他真的不想见!就是把他的头皮烧成铁,他都没勇气去见!

萧临琛思绪纷飞间,挎在肩上的包袱就似同他心灵感应一般,当场“啪”一声掉了下去。

经包袱掉下的响动一扰,从震惊中缓冲过来的左林,咕噜爬起,尖着嗓子嚎道:“什么!他不是一个月后才回来吗!”

左右偷偷观察着萧临琛的表情,观他脸色实在难看,便小心翼翼道:“不知道啊,就突然气势汹汹的回来,又气势汹汹的进清风殿了……”

旁人想见恒雅仙君一面很难,但沐成风不一样,他被称作天界有史以来第一神武将,实力强的可怕又摸不着底,年纪轻轻就凭一己之力将沐宗带上了百宗之首。又是恒雅仙君的待卿,待遇同其他仙官,那自是没法比的。

左右话里意思很明显,沐成风知道萧临琛活了,而此时估计正搁清风殿讨人,要和一众神官,共同处死他呢。

对于萧临琛和沐成风之间的恩恩怨怨,左林也是清楚的,自然知晓事情的严重。不再有多余动作,他捡起地上的包袱,扶住有几分站不稳的萧临琛,用手替他扇风,“师兄那咱还是跑吧,反正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谁怕他啊!现在咱们走那是咱心胸开阔,不乐意和他计较。”

自听到沐成风回来,就开始头晕脑胀、两眼昏花、四肢发麻的萧临琛,在耳闻左林贴心的建议后,总算是明了点视线,心里也微弱地摸见了方向。

他捂着胸口,平复了下快刻进骨头的恐惧,待缓过来,便迫不及待地抢回包袱,“对对对,跑、跑、快跑!”

临走前,两兄弟还细心地送了萧临琛一个小喇叭,说是遇见危险了吹两人便能感知到,赠完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送了他一程,一边送一边拖着他诉说不舍,也因为这个缘故,他一直到日落时才得以下凡。

停落之处,是他以备不时之需,提早挑好的号称游陵四凶山之一的青峰山。游陵是属于沐宗的地界,常言道:大危之处必藏大安之所。萧临琛对这个道理那是深信不疑的,毕竟谁能猜到,一个老鼠敢跑到猫的屋檐下藏身呢!

不过,萧临琛选择青峰山倒也不是完全为躲,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青峰山的树棵棵长的枝繁叶茂,山中常年雾霾严重,不见天日,最是适合苦蛮花的生长。

他此次下凡,有两个目的,一避天上神仙和沐成风,二制生前武器——鬼哭铃。死前,他凭借一手鬼哭铃便开创了一个不归道,只可惜后来自己被八方围杀,那称手至极的武器,最终也随着他化作了一抔黄土。

现今,他虽不打算走老路,但鬼哭铃同一般邪器不同,它并不要求持有者修邪,反而讲求更高级的人铃共鸣,若不能达到这个境界,就算铃做出来了,你摇那也是摇不响的,这也是为什么它威力迅猛,却鲜有人用的一大原因。

而苦蛮花就是制作鬼哭铃的重要材料,缺少苦蛮花,一个铃就不能成形,往简单了说,苦蛮花便是鬼哭铃的铃心,是鬼哭铃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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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修跑路后被迫当官了
连载中墨鱼沉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