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章老师没留意到池默骤然僵硬的脸色,自顾自往下说,“也有可能对方就是单纯不想做,可真要是这样,反倒不如他是真不行。”
“男人回家不做饭,肯定是在外面偷偷做给别人吃了。”
池默若有所思。
她倒不是怀疑岑砚清在外面有别人,毕竟在几天前,岑砚清连接吻都那么生涩笨拙,根本不像是身经百战的样子,应该不存在在外面吃饱了才回家的情况。
她相信以岑砚清的人品是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的,再说了岑砚清一天到晚就是家里和医院两点一线,哪来的时间在外面偷吃?
她想的是第一种可能。
岑砚清会不会是——真的不行?
她明明感受到了他身体里翻涌的、几乎要绷不住的反应,虽然没亲眼看见,但那股强烈的存在感,怎么看也不像是章老师刚才说的“大树挂辣椒”。
就算是辣椒,那个尺寸最起码是根牛角椒。
池默想起昨晚,耳尖忍不住微微发热。
可是大也不代表就很行,池默想到她以前刷到的一个帖子,发帖人和网友抱怨她老公就是个样子货,虽然摸样看起来唬人,但是每次就那么两三分钟就软了,为了照顾她老公的面子,她每次都装得很卖力。
岑砚清不会就是这种吧?
每次只有两三分钟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确实有损男性尊严,所以岑砚清才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候找借口中断了。
上课铃声猛地响起,池默从思索中回神——
算了,她在这里想得再多也没用,是不是真的不行,她试试就知道了。
池默下了决心。
忙完一天的工作,池默准时准点下班,她站在教学楼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奶奶家看看。
这是她大学毕业以来,第一次和奶奶分开这么久,说起来,她心里还真有点不适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赶到奶奶家时还不到六点,可推开门的瞬间,池默却愣了愣:屋里空荡荡的,没有熟悉的电视声,也没有奶奶忙碌的身影,显然人不在家。
想到奶奶最近提过好像要参加什么广场舞比赛,池默想了想,下楼走向小区里的老年活动中心。
还没走近,她就听到老年活动中心里传出来的音乐声,以及数节拍的声音。
她走了进去,看到活动室里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老人正在里面练习,池默看到了奶奶也在其中,和楼下的杨奶奶一块跳得非常开心。
池默看着奶奶,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只要奶奶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池默没有打扰奶奶,站在旁边看了会就回去了。
她回去打扫了卫生,又估摸着时间把晚饭做好,刚把菜端上桌,大门那边就传来了动静。
“桂芬啊,今天真是多谢你了,不然今天的排练都排不了。”熟悉的声音传来,但不是奶奶的。
池默抬头,看到奶奶和楼下的杨奶奶走了进来,她打了声招呼。
“奶奶,杨奶奶。”
“呦,是小默回来啦!”杨奶奶眼睛一亮,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好奇地问道,“听你奶奶说,你前些天结婚了?怎么没和姑爷一起回来呀?”
“他工作忙,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还没下班呢,”池默客气地笑了笑,“杨奶奶您吃了没?要是不着急,不如就在这儿吃顿饭吧?”
“不用不用,” 杨奶奶连忙摆了摆手,转头对王桂芬说,“桂芬啊,你可真是好福气!孙女这么孝顺,结了婚还三天两头往家跑,以后啊,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她说着,又轻轻叹了口气:“哪像我,好不容易把孙子带大,这刚松口气,孙子又生了孩子,我还得接着帮衬着带曾孙,这一辈子啊,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王桂芬和她认识几十年了,哪里不知道她名为抱怨实则炫耀她那几个大胖曾孙。
她轻描淡写地怼回去:“是啊,一大家子认住在一块,难免有闹矛盾的时候,听说前阵子你孙媳妇和你儿媳妇吵了一架,闹着要分家,现在怎么样了?”
杨奶奶脸上的笑一僵,“嗨,他们的事我管不着,不说了,我回去吃饭了,家里人还等着呢。”
杨奶奶走后,王桂芬关上门,轻哼了声。
池默忍着笑,“您要是不喜欢听杨奶奶说她那几个孙子,别和她来往不就好了。”
她不太理解奶奶怎么和杨奶奶一会好得像亲姐妹,一会又是塑料姐妹的友谊,估摸着那一辈的人都这样吧。
“谁说我不喜欢听她提起孙子?哼,当谁没曾孙子不成?”王桂芬说着,看向池默:“乖乖,你和小岑结婚有一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奶奶也不是看你杨奶奶抱曾孙了所以催你,”王桂芬叹了口气,“奶奶知道你还年轻,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但小岑都三十了,我听楼下小钱说,这男人过了三十,那什么精子质量就大不如前,如果到了三十一三十二岁,再要孩子辛苦的是你。”
池默有些尴尬,她也不好意思跟奶奶说她和岑砚清还没那啥过,只好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奶奶您还懂这些啊。”
“你奶奶我再怎么说也是念过几年小学的,”王桂芬拍了拍池默的手,“你回去跟小岑商量一下,看看他什么时候没那么忙,就抓紧时间备孕,早点要个孩子,奶奶也能帮你带一段时间。”
池默低头舀了碗汤递给奶奶,“我知道了奶奶。”
吃饱喝足,王桂芬还要去排练,池默也就不再多留,从自己之前的房间里拿了几件衣服装进袋子里,就回了婚房。
岑砚清之前给她发了消息,因为今天来了个车祸病人,他今天大概会到九点才下班。
池默洗了澡坐在沙发上,房子里很安静,她又想到了早上章老师说的那些话。
她和岑砚清领证了有半个月了,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但就是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岑砚清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门外传来输入密码的滴滴声,随后咔哒一声开了,池默扭头看去,岑砚清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回来了?”池默打了个招呼。
“嗯,”岑砚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池默,忍不住嘴角轻扬,他扬了扬手里的提着的东西,“刚刚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卖糖葫芦的,猜你应该喜欢,给你带了一根。”
池默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看向想他的手,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根小木棍,木棍上方是红艳艳的、上面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的山楂,鲜艳的颜色看起来十分诱人。
池默眼睛都亮了,小跑过去从岑砚清手中接过冰糖葫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冰糖葫芦?”
昨晚去看电影的路上她就看到了路边有卖冰糖葫芦的,但那时候她刚吃饱,实在没有空肚子装下一根冰糖葫芦,只能遗憾作罢。
岑砚清看着池默,嘴角含笑:“大概是,心有灵犀吧。”
池默抬眸看了眼他,对上他温柔的视线,突然想到了什么,耳尖微微发热。
她咬了口冰糖葫芦,嚼了嚼,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扭曲,随后她看了眼岑砚清,将冰糖葫芦咽下,缓了缓,强行挤出一抹笑,将竹签递到岑砚清嘴边,“老公~这冰糖葫芦好甜,你快尝尝!”
岑砚清被池默那声九曲十八弯的“老公”叫得耳朵都泛着酥麻的痒意,迎着池默带着期盼的眼神,他也没多想,低头将一颗冰糖葫芦咬进嘴里,嚼了两下。
冲天的酸意从舌尖直冲脑门,岑砚清表情一僵,表情都控制不住扭曲了一瞬,但良好的教养又让他做不到把嘴里咬过的食物吐出来。
他闭着眼将冰糖葫芦咽下,低下头,看到池默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噗哈哈哈,被我骗到了吧,怎么样,是不是很酸!”
岑砚清:……
他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看着池默还在幸灾乐祸的表情,突然报复心大起。
他俯身,又从池默手里咬了颗冰糖葫芦,随后含住了池默高高扬起的唇,将嘴里的那颗冰糖葫芦推了过去。
“嗯……”池默没想到岑砚清这个人这么幼稚,她瞪大眼睛,用舌尖将那颗冰糖葫芦往外抵,但她那圆滚滚的冰糖葫芦却没有那么听话,在她口中滚了滚,又被岑砚清抵得更进了下。
冰糖葫芦外面的糖衣化开,池默尝到了粘稠的甜味,还有属于冰糖葫芦的酸,不知道是这颗冰糖葫芦带来的,还是从岑砚清的嘴里尝到的。
池默被酸得忍不住轻轻合上牙齿,将嘴里的那颗冰糖葫芦咬开,她勾起岑砚清的脖子,将自己送了上去,趁着岑砚清愣神的功夫,将冰糖葫芦往岑砚清的嘴里送。
那颗冰糖葫芦在两人之间你来我往,到最后气喘吁吁分开的时候,池默也不清楚冰糖葫芦到底是她吃掉了,还是进了岑砚清的肚子。
池默感觉双腿发软,她柔弱地靠在岑砚清身上平复呼吸。
岑砚清搂着池默的腰,舔了舔舌尖上黏糊糊的糖渍,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口,嗓音低哑带着喘息:“你说得没错,确实很甜。”
池默抬手锤了岑砚清一下,然后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挣扎着要走,却突然听到岑砚清淡淡的吸气声。
岑砚清轻轻按着池默:“别动。”
他的声音似乎比刚刚走沉了许多,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池默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感觉到小砚清的苏醒,隔着衣服,存在感十分强烈。
池默一下子僵住了,耳尖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