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刹那,方才稍歇的火势似又被重新点燃。池默像被某种无形的蛊惑牵引,缓缓低下头,主动吻上了岑砚清的唇角。
她坐在他怀中,指尖轻捧着他的脸,唇舌缠绵间,呼吸都染上彼此的温度。原本环在他颈后的手却悄悄向下滑落,青葱般的指尖先是轻轻蹭过他脆弱的后颈,再顺着结实宽阔的背脊慢慢游走,最后像是攒足了勇气,从他衬衫下摆悄然探了进去。
如昨晚梦里那样。
柔软指腹触到坚硬肌肉的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岑砚清腰腹骤然绷紧,原本还带着几分弹性的肌肉愈发紧实,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像在岑砚清的身上点了一把火。
岑砚清的吻变得又重又急,从唇瓣向上,细密绵湿的触感掠过鼻尖、额头,又顺着泛红的耳垂滑到颈侧,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们的身体贴得很近,他搂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她自然而言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池默腰间忍不住发软,耳根发烫,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细碎的嘤咛,衬衫下的手紧紧攀着他的胸膛,指尖轻轻蜷缩,她偏过头,气息微弱得像风中飘絮,却清晰地唤出那个名字:“岑砚清……”
她喊着他的名字,衬衫下的手也在同步缓缓下滑,指尖在裤腰边缘轻轻摩挲,带着几分试探的痒意。
岑砚清的动作却突然停了。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喉间的青筋跳了跳,像是用了极强的意志力才从池默身上撑着直起腰,抬起手时指节都带着几分紧绷,细细拢了拢她被蹭得散乱的衣襟,将敞开的领口轻轻扣好。
池默:?
怎、怎么不亲了?
他整理她的衣服干嘛?
池默被亲得雾蒙蒙的眼不解地看着岑砚清,方才被吻得发烫的脸颊还泛着红,脑子像被温水搅过的浆糊,混沌得没法正常思考。
她不甘地凑上前,又轻轻啄了下他的唇角,身体还微微前倾,指尖挑着他的裤腰,显然想着继续刚刚的打算。
怀里的人软得像团棉花,对他毫无防备,连呼吸里都带着依赖的甜意,仿佛只要他愿意,似乎就能得到她的一切。
但不行,今天太晚了……
他不想折腾她。
岑砚清深深吸了口气,硬是拿出当年考主治时,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其余时间全扑在备考上的狠劲,才勉强从这场**的漩涡里抽身出来。
他屏住呼吸,掌心覆上她还在作乱的手,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定,一点点将她的手从衣摆下抽了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裹着浓重的**,却是在拒绝她:“不行。”
“嗯?”池默怀疑自己听错了。
岑砚清说不行?
不是,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她都做好了今天晚上要和岑砚清发生些什么的心理准备。
结果他说不行?!
池默的目光带着点怀疑,低下头,落在他腰腹往下的位置。
可冬天的裤子太厚,加上被她扯出来的衬衫下摆松松垂着,刚好挡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
但刚刚她摘接吻的时候,她明明隐约感受到了什么硬物在轻轻顶她……
池默虽然没有经验,但也知道顶着她的东西不是皮带。
明明他都起反应了,她也不抗拒和他发生点什么成年人该发生的事,享受一下婚后的快乐。
他怎么说不行?
池默什么都没说,但那怀疑中带着打量的表情又好像把什么都说了。
岑砚清被她看得喉咙发紧,耳尖发烫,他轻咳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无奈,“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上班?
这两个词像是一个魔咒,瞬间打破了方才旖旎的氛围,池默猛地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他们刚刚居然亲了这么久吗!
平日这个时间,池默早就已经睡下了,若是睡得太晚,第二天她一整天都没有精神。
原来岑砚清说不行是因为时间太晚了。
池默松了口气:刚刚她差点以为是他那里不行。
池默虽然不是重欲的人,但她也不想年纪轻轻就守活寡。
只要不是岑砚清不行就行。
想起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池默也没了“性致”,整理了下衣服,红着脸从岑砚清身上下来,站到地上。
但脚刚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池默感觉膝盖一阵酸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好在她不是柔弱的小女子,咬着牙站稳了脚步。
池默低着头不敢看岑砚清:“咳,那啥,时候不早了,我去洗澡了。”
“好。” 岑砚清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哑意,轻轻应了一声。他依旧坐在沙发上,目光追着池默的背影,看着她快步躲进卧室,才缓缓收回视线,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指节无意识地抵着下颌,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心事,眉梢还残留着几分未褪的**,却又掺了点说不清的柔软。
直到主卧里传来卫生间关门的声音,岑砚清才站起来,朝客卫走去。
*
许是之前的接吻运动消耗太大,池默洗了澡,在床上躺了会,还没等到岑砚清回来,就困得闭上眼睡了过去。连岑砚清什么时候上床睡觉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池默醒得比以往都迟了些,她睡醒过来,身旁的床铺上照旧没有了岑砚清的身影。
岑砚清今天煮了皮蛋瘦肉粥,还有茶叶蛋,池默匆匆喝了碗粥,将茶叶蛋放进包里,和岑砚清说了声,就抓起车钥匙匆匆出门了。
赶到学校,池默气喘吁吁地跑到办公室,在最后一分钟打上了卡。
她跑得有点热了,坐在工位上,被空调的暖风一吹,都感觉身上在冒汗。
池默干脆把围在脖子上的围巾解了下来,放在椅子靠背上,把茶叶蛋从包里拿出来。
茶叶蛋被装在保鲜袋里,装进池默的包包内,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的。
“池老师今天怎么这么晚?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这可不像你平时的风格啊。”文老师看到池默坐在工位上,从包里掏出茶叶蛋剥壳,随口问了句。
“咳,”池默咬了口鸡蛋,正往下咽,听到文老师的话,差点被鸡蛋噎死。
她匆匆拧开桌子上的保温杯,正喝着水把鸡蛋顺下去,又听章老师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小文。”
“人家池老师刚刚结婚,和老公新婚燕尔的,又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起得晚一点很正常。”
池默:?
她好不容易把鸡蛋咽下去,红着脸开口:“章老师,你误会了……”
“别不好意思,大家都是过来人,我都懂的!”章老师瞄了眼池默的脖子,露出姨母笑,“不过你下回注意点,让你老公不要在脖子上留这么明显的印子了,在学校里影响不好。”
什么印子?
池默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章老师暧昧的笑容,她想到昨晚岑砚清好像亲了她的脖子,忽然反应过来,迅速拿手捂住脖子,从包里拿出个小镜子照了照。
她看到颈间白色的皮肤上,两枚暗红色的吻痕分外显眼。
池默:!!!
池默将刚刚解下的围巾重新系上,脸涨得通红,想钻地缝的心都有了。
“昨天晚上那部电影是不是很棒?”章老师朝池默挤眉弄眼。
池默:……
章老师不提还好,一提起那部电影,池默又想到了昨晚的事,脸颊更红了。
章老师的车速一向快得让人猝不及防,此时办公室里也只有她们几个已婚妇女,章老师更加肆无忌惮,直接开口和池默说:“池老师别害臊,有个厉害的老公比那些银样镴枪头好多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章老师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八卦道:“我跟你们说,我有个闺蜜,她亲戚给她介绍了个对象,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还是个体育生,经常健身,看起来又高又壮,看起来荷尔蒙爆棚,两个人一见面就互相看对眼,没多久就领了证。”
“这挺好的啊。”文老师赞道。
池默也点了点头。
章老师这个闺蜜的情况跟她有点像,她们和老公都是相亲认识,而且是认识没多久就闪婚了。
“好个屁,他们结婚没多久,我闺蜜就离婚了,那个相亲对象现在已经变成前夫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章老师一脸神秘,把文老师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她老公不行!”章老师兴致勃勃道:“那个男人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你别看他一米八几大高个,实际上一点都不中用,结婚当天晚上,我闺蜜扒了裤子一看,跟小米辣差不多,当时她天都塌了!”
文老师瞪大眼睛,“你闺蜜婚前没验过货吗?”
“想是想过,但那个男的每次都以要把他们的第一次留到新婚夜拒绝了,我闺蜜还觉得他是个老实男人呢,谁能想到是大树挂辣椒呢!”
“还好我闺蜜脑子清醒,没有被那个男的道德绑架,当晚就收拾东西走了,现在都准备二婚了。”
池默没想到事情还有这转折,一边吃瓜,一边吃茶叶蛋,听得兴致勃勃。
章老师聊完八卦,感慨了句:“可见现在这个年代,厉害的男的还是少数,就像我家那个,要他交个公粮,今天借口说上班太累,明天又说第二天要早起上班,要早点睡,一来二去弄得我都没兴致了。”
“池老师一看就没有我这样的烦恼,瞧这小脸,白里透红的,一看就是被滋润狠!”章老师啧啧道。
殊不知她的话在池默心里勾起惊涛骇浪。
池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她犹豫地看了看章老师,小声问:“男人在那个时候说上班太累,还有第二天早起上班,真的是因为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