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凌带着宁圆姜飞离了听雨楼,期间他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腰上。
宁圆姜被他的手劲弄得很不舒服,她不耐道:“停下!”
少凌依言停了下来,二人落在一处山顶上。
宁圆姜立马挣脱了她的怀抱,双手揉了揉腰身,发现她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感觉到一阵痛意。
少凌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关心道:“你的腰怎么了?可是受伤了?”说着便要上前查看。
宁圆姜立马后退,“这是你能看得地方吗?”
少凌脚步微顿,不再向前。
“我没事,应该就是你方才掐得太紧。”宁圆姜说:“先回去吧。”
少陵抬手召唤出一片云,拉着她的手将人带了上去。
宁圆姜又被他带到了怀里。
少凌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抓稳了。”
宁圆姜差点摔倒,还好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少凌的腰,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她怀里。
她心里止不住吐槽,如果说她的腾云术是驴,那么他的腾云术就是一匹千里马。
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
有了云的托举,少凌不必再用力圈着她的腰,带着她飞,而是由她主动抱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这种反转所带来的触觉与感觉皆令少凌身体战栗不止。
二人一路回到了天宫司命殿。
宁圆姜三两步跑回房间中,将灵宣叫了过来,她将衣服半褪,露出纤细的腰身,只见原本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有一圈紫红的鞭痕。
灵宣大惊失色,怒道:“是谁干的!”
宁圆姜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过被那奇形怪状的鞭子卷了一下,怎么就留下这么重的痕迹。
“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
宁圆姜安抚她,“先帮我涂药吧。”
灵宣心疼极了,她动作很轻的帮她涂药。
涂完药,宁圆姜将衣服穿戴好,她没有将此事告诉灵宣,灵宣胆子大,与她有关的事会让灵宣更加冲动。
“我不小心弄得,抹上药一会儿就好了。”
灵宣压根不信。
早知如此她腰上的痕迹如此严重,说什么也不能让灵宣帮她上药。
灵宣见宁圆姜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真相,生气地走了。
宁圆姜现在来不及管她,她穿戴好衣服就去找了少凌。
少凌见她过来,视线直直地看着她越走越近。
少凌将一瓶药膏递给她,“你腰上的痕迹用这个药膏消得快。”
“你使得那是什么鞭子?”
“不是普通的鞭子,普通人碰它一下都会被灼伤。”
宁圆姜瞪大了双眸,“这么危险的东西,你竟然还用它来卷我?”
“是我一时情急,不过我已经收了力了,要不然只怕会伤及筋骨。”
宁圆姜不想理他,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少凌语气有些慌乱。
“去见上清仙尊说明此事。”宁圆姜回头看他,“还不跟上,你作为始作俑者肯定逃不了。”
“你就等着仙尊惩罚你罢!”
少凌大步跟了上去,脸上挂着笑。
宁圆姜注意到他的表情,疑惑道:“你笑什么?”
“有吗?我笑了吗?”
宁圆姜发出一声轻呵,“等被问罪的时候我看你还笑不笑。”
上清殿内,上清仙尊正坐在高座之上,而下面赫然站着一人。
二人弯腰见礼,抬眼的瞬间,宁圆姜猝不及防对上一张骇人的脸
原是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过头来,右脸的伤还未包扎,一道醒目的鞭痕横亘在他俊美的脸颊上,见到宁圆姜二人走来,镜延露出一个大大笑,白皙的牙齿闪着寒光,活脱脱一个刚从井里爬出来的从午夜凶鬼,宁圆姜的心肝都在打颤。
“圆姜。”缥缈的声音及时的响起。
宁愿姜这才发现,在这上清殿中,不止有镜延在,缥缈和烛火也在。
缥缈靠近她,小声道:“我回到天宫就遇见了烛火,他随我去听雨楼,结果到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然后镜延突然也要跟着过来,说是要找仙尊评理。”
“你们几个,且说说吧。”上清仙尊宽厚肃穆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
“回禀仙尊,是狐族少主先将傀儡术媒介安插在了司命殿,并对少凌动手,为了搞清楚他是何目的,我们才去听雨楼一问究竟。”宁圆姜继续道,“不承想,狐族少主竟恼羞成怒,非但不承认还率先动了手,少凌才不得已还手的,至于少主脸上的伤,是打斗中不小心造成的。”
镜延腌面,声音之中充满了苦涩,“先前已解释过,木雕狐狸只是个误会,我并没有行暗杀之事,倒是那少凌出手狠辣,伤了我的脸,仙尊您也知道,狐族之人最在乎的就是那一张脸,如今伤成这样,我还有和颜面面对狐族百姓啊。”
上清仙尊叹息,他每日要处理诸多事务,这等小事不应太过占用时间。
“不管有何误会,出手伤人已是理亏,天宫之中有一蕴养树,采其枝叶捣成汁,敷于受伤处,连续七日,便可使肌肤恢复如初。”
“少凌,宁圆姜,本尊命你二人治好镜延的脸,将功补过。”
“镜延,擅自与天宫之人动手,本是犯了天条,但念其伤及脸面,本尊便不再多做惩罚。”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上清仙尊说完,便挥手示意,两便立着的童子心领神会,麻利地将几人请了出去。
出了上清殿,镜延便自觉跟着宁圆姜。
她疑惑地看向他。
“方才仙尊说得你也听见了,所以这七日我就住在司命殿,方便你们给我治伤。”
仙尊的吩咐她不得不听,刚要点头答应,就见少凌走了过来。
“天宫这么大,不一定非要住在司命殿。”
“可蕴养树只有你们司命殿有啊。”镜延好笑道:“有简单的方法为什么不用,司命殿总不能连一个空房间都没有吧?”
少凌盯着他,“你就不怕我再在你脸上留一道疤?”
“有本事你就试试。”今时不同往日,镜延可不怕现在的他。
宁圆姜立马打断,挡在少凌面前,“有,司命殿大的很,少主尽管住便是。”
镜延满意地笑了。
“喂,你们三个说完了吗?”烛火有些不耐地开口。
“本君提醒一下,十日已经过了两日,还剩八日时间,我不管你们之间的破事,八日之后若写不出我满意的命理籍,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缥缈斜睨了他一眼,“拽什么拽?”
烛火闻言脸上表情顿了一下,随后冷哼道:“我刚刚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对我这个态度?”
“什么叫帮我,你身为天宫将领,身负守卫天宫的责任,难道这不是你的职责吗?”
“我调兵需要请示仙尊,为了不让你担心我可是孤身一人跟你去的。”
“可你到的时候,圆姜他们已经安全离开了。”缥缈死不让步。
“真是好得很!下次就算你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帮你。”
缥缈生气地背过身去,“我求谁也不会求你。”
烛火气急败坏地看向一旁静止的三人,怒道:“看什么看!三个小白脸!”都是勾引缥缈的小白脸!
宁圆姜三人倒是难得的没有反唇相讥。
烛火冷着脸甩袖而去。
缥缈在离去前倒是还记得和宁圆姜道别。
镜延见此情景,不由感慨道:“想不到缥缈仙子还有这一面。”
宁圆姜看了眼镜延脸上的伤,皮肉绽开,鲜血已经结痂,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想到少凌对她说得话,她不过隔着衣服被鞭子短暂卷了一下就青紫瘙痒,而他的脸伤得这么严重,也不知蕴养树到底能不能治好。
*
司命殿。
宁圆姜让小榆帮忙给镜延安排了一间房,她本想去找蕴养树,但中途又想到什么,转而去找了少凌。
她敲响他的门。
少凌很快打开了门,“圆姜。”
“和我一起去摘蕴养树的叶子。”宁圆姜道:“是你伤了镜延,但念在你是为了救我,所以我和你一起。”
本以为她这么说话他心里会有些不舒服,没想到他欣然同意。
其实说来,宁圆姜心里对他还是有些怨气的,但他态度良好,使得她有气也撒不出。
二人来到了蕴养树前,摘叶子简单,但蕴养树的叶子非同一般,要捣成汁就要费些力气了她和少凌二人捣鼓了一个时辰才勉强做出一碗药汁。
宁圆姜本想自己去送,但少凌却不愿。
“那你去。”
少凌仍旧不愿。
好啊,这倒是给她一个发泄怨气的机会了。
“你不想我去,你自己也不去,难道你要让他的脸烂掉吗?”宁圆姜深吸一口气,端起药汁,“让开。”
少凌沉着脸,将药汁接了过来,“我去送。”
一刻钟后,宁圆姜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暗道不妙,快步跑了过去。
于是,宁圆姜就看见少凌和镜延不知为何又斗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二人都很默契的没有用法力。
但是动静却不小。
小榆被吓坏了,站在旁边想劝架又不知如何做,只能焦急地在一边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坐在楼顶上看得绕有兴致的灵宣见宁圆姜走了过来,眼角向上翘起,她大声道:“圆姜,你来了!”
“快上来,这里是绝佳观战位。”
宁圆姜一眼就从混乱的战场中找到了那碗被打翻在地地药汁。
她捣药的手现在还在发酸,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那片已经混合了泥土颜色的青黄色。
“这是谁打翻的?”
“是他俩打斗,不小气劈裂了放药汁的桌子。”
宁圆姜缓慢了收回了手,她眼睛闭上又睁开。
“你们两个混蛋!给我住手!”
少凌心肝儿一颤,他一个跳跃落在宁圆姜面前。
镜延见状,也不甘落后围了过来。
两个高大的男人将她完全挡住。
“镜延少主,你还要不要脸了?”宁圆姜说话毫不客气,“药都不敷就在这和别人打架?”
“我不是别人...”少凌忽然开口。
宁圆姜瞪向他,“是,你是不是别人,你可是堂堂司命仙君,堂堂司命仙君是受不了一点委屈的,堂堂司命仙君是可以不将上清仙尊的话放在心上的。”
“受不了一点委屈的司命仙君,不要脸的狐族少主,你们两个要打出去打,不要毁坏我辛辛苦苦捣出的药汁好吗?”
镜延还是第一次被人说道脸上,这种感觉倒是稀奇,尤其是眼前这位小仙子生气的时候眼睛瞪得溜圆,眸光明亮,看上去生机勃勃。
若是以前,他是定要抓来好好折磨一番,一点一点磨灭她眼中的光。
但现在也不知是脱离了那俱身体,还是作为狐族少主的日子久了,他发现自己竟不想去磨灭她眼中的光。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位比之他更为不可一世的孤傲之人,那人或许也是因为只有一半神魂的缘故,行事作风也与以前不太一样,和他比起来,那人更像是一个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