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乡池。
白雾缭绕,热气弥漫,几乎都快看不清暖池之景,只能听见泉涌的汩汩声和依稀说话声。
“师尊,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趴在光滑玉石上的敛秋寒脸颊淡粉,双眸微阖,神情愉悦惬意。应微月轻柔地给他搓洗身子,揉着后背深深浅浅的痕迹,嗓音在这暖热的氛围中显得慵懒而有磁性。
“自然是做好了。”
应微月双手握住敛秋寒的腰肢,轻缓摩挲着,作势要进去,敛秋寒一个激灵,连忙起身,但被应微月按住了。
“我不是说的这个!”敛秋寒回头瞪他,“我是问的泽漓!”
应微月眉眼一挑:“秋寒和为师在一起,竟还想着别的男人?看来是为师不够努力,还没有满足好秋寒。”
敛秋寒抑制不住地溢出几句低吟,转而怒道:“应微月,你别给我转移话题!生死断灭剑超脱三界之外,阴邪暴虐,你要拿什么对付泽漓!若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他说到后面已然带上哭腔,眼眸濡湿,手握成拳。
应微月抱住敛秋寒颤抖的身躯,覆住他的拳头,温柔有力地将其分开,随即十指相扣。
他亲吻着他的侧颈,柔声道:“秋寒,不会有事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再让我们分开,没有。”
“可是……”
“你好不容易才回到我的身边,真实的,完整的,独属于我的敛秋寒,我又怎会舍得离开你呢。”
应微月细细柔柔地吻敛秋寒,极尽痴、缠。
“可现在我们在明处,师尊就不担心暗处的人吗?”
敛秋寒仍是担忧的,毕竟除了鬼王泽漓,还有虎视眈眈的影灵,精于算计、蛰伏暗处的花影比泽漓来得危险得多。
“秋寒可知为师为何要留花影?”应微月缓慢动作。
“师尊的意思是……”敛秋寒忍不住主动向他索吻。
“为师早就知道花影是影灵,因而已留有后手。”
敛秋寒一愣:“你怎么知道她是影灵的?”
应微月似不满他突然停下,埋首于肩颈,轻咬着敛秋寒光滑细腻的肌肤。敛秋寒被撩拨得心痒难耐,撒娇着说:“师尊,告诉我嘛!你不能故意勾我……”
“为师勾哪儿了?”应微月被他这一动作激得差点要出来,伸手探到前面。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嘤咛。
“应微月,我发现你看着清冷禁欲,其实果真就是个无耻的老流氓!”
应微月只弄不语。
敛秋寒软趴趴地倒在玉石上,眼眸涣散,嘴唇微启,发出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对于秋寒,为师只想拆吃入腹,连骨头渣都不剩。”应微月的声音低沉沙哑,因为情、欲而染上一层蛊惑。
“我都被你抱着啃了七天,还不够吗!”敛秋寒忍不住控诉。
“不够,怎么也不够。”应微月慢慢吻着他的脖颈,“这是为师迟了一百多年的新年愿望,仅用七天是还不完的。”
敛秋寒闻言沉默片刻,小声地说:“对不起……”
“这次为师暂时不想接受秋寒的道歉,是我太纵容,让你敢几次三番以身涉险。”应微月埋首于敛秋寒的颈窝,静静地诉说着,“影灵也好,鬼体也罢,我在乎的,从来都只有秋寒。我知秋寒是为了我,可什么也不说,把我当成一个外人,我很难过。”
应微月的声音染上浓浓的委屈和悲伤,敛秋寒自责不已,忙抚摸他的脸道:“我没有把师尊当成外人!我只是……想光明正大地和师尊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嗯,秋寒为了我们的约定这么努力,为师很开心,可为师希望秋寒明白,比约定还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受半点伤害。”应微月在敛秋寒侧脸啄了一口,“我见不得你受苦。”
敛秋寒温情地蹭了蹭:“只要能和师尊在一起,哪怕是受苦受难,也都是值得的。”
应微月闻言却是神情异常认真:“可若和我在一起,我的秋寒就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任何苦难灾厄都不能伤害到你。若你受苦,那便是我无能。”
“师尊,”敛秋寒发现他似乎在走向一个误区,“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或许会承受相应的痛苦和代价,但我甘之如饴。身为影灵一族,危害苍生,人人厌恶,可你从不嫌我,还屡屡救我于危难之间。应微月,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亦是最重要的人,无论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你明白吗?”
应微月垂眸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敛秋寒生怕他钻牛角尖,忙道:“你若真觉得愧对我,从今往后就好好待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的,用你的余生弥补我。”
见他还是不说话,敛秋寒不高兴地囔了起来:“应微月!当初可是你说这辈子只要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言出践诺,本该如此!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不能不要我!”
应微月似轻笑了一下,搂住敛秋寒使劲蹭着:“好,为师知道了。”
他的态度有些不走心,可敛秋寒又觉得自己被坑了,左思右虑想了半天也没想过来,顾忌着应微月,怕他想歪,便转移话题道:“师尊,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花影是影灵的?”
“是你告诉为师的。”
他语气换上认真,敛秋寒心叫不好。
果不其然,应微月微起身,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敛秋寒的脊背,临摹着流畅优美的线条。
“复活禁阵二次开启,应是你的情感和记忆回归之时,但因为灵魂转移之术,被影灵窃取了身体。而你的身体里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它排斥那个影灵,我想它便是你的影灵石。”
敛秋寒点点头。
“而为师得到的禁术卷轴,有着和影灵石一样的气息。当时我还不清楚它是什么,后来花影在给为师疗伤的时候,我在她的身上也感受到了类似的气息,于是我将她留下,本想用探心之瞳读取她的记忆,但发现没有用。”应微月顿了顿,“探心之瞳由影灵炼化而来,只对影灵无效,为师怀疑花影的身份,事实也正如我所料。”
“探心之瞳?”敛秋寒抚摸自己的右眼,“有两个?”
“嗯,右瞳读取记忆,左瞳读取情感,情感和记忆互相影响,会彼此吸引直至融为一体。这也是三长老会将右瞳交给你的原因。”
敛秋寒愣住了:“所以那个时候,你明知会受到影响,但还是这么做了,原因是什么?”
他回头望应微月,后者淡淡一笑。
“是因为复活禁术?”敛秋寒反应过来,眼底浮现疑惑,“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复活禁术并没有二次开启……”
“那是因为你所看的复活禁术,其实是炼制不死者的禁术。”应微月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秋寒,若不是因为你是影灵,早在禁阵开启的那一刻,你就会成为没有自我意识的不死者,便再也不能回到我的身边。所以你看,你一直厌恶的影灵身份,其实是一份珍贵的礼物。”
“是啊,无论是厄运体质,还是影灵之身,它们带给我不幸的同时又让我感到庆幸,一个让我与你相遇,一个让我与你重逢。”
千般思绪涌上心头,敛秋寒终是露出一个复杂的淡笑。
他的努力有回应,他的微月即使光芒黯淡,也会一直照亮他归来之路。
这场奔赴之途,他从来不是一个人。
“既然那个时候师尊并不知晓复活禁术是不死者禁术,那二次开启是怎么回事?”
“是一个魔告诉我的,”应微月说,“他说你曾经帮过他,便将真正的复活禁术给了为师。”
“魔?”
敛秋寒几乎和魔没有什么来往,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魔君和那个小孩。当时小孩为了救敛秋寒,情急之下使用了自己的魔气,然而因凡人之身无法吸收而溃散。却没想到,残留的魔气竟将敛秋寒体内厄运体质的力量牵引了出来,由此走火入魔。
当时那个小孩还说了他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
敛秋寒思考半晌,说:“师尊,有一件事我没想通,仙玉门怎么会有复活禁术这种东西呢?”
神明亲选的代言人,赠予古籍法器情有可原,可给一个虚无缥缈的复活禁术,还是只能炼制出傀儡般的不死者的邪恶仙法,意欲何为?
应微月叹气道:“复活禁术其实出自司掌门之手,司夏的父亲,司桑。”
“司桑?”
“灵玉仙尊,也就是司夏的母亲鹿晚沂,不幸逝世后,司掌门虽仍和往日一般,但早已在暗中寻找能让灵玉仙尊复活的方法。可他最终研究出来的复活禁术也只是让躯体不死,却无一丝记忆和情感。最后,灵玉仙尊的仙躯失控,司掌门选择带着她一同坠入极夜之幕的永恒黑暗。”
众生皆苦,各有各的不幸,当真是闻者唏嘘。
应微月默然片刻,又道:“修长老向众人隐瞒了真相,前不久才将一切告诉我,为师这才明白,原来秋寒一直在为我努力,虽然用的是错误的方法。”
应微月轻轻覆上敛秋寒的后背,脸庞贴着他的后颈,双手交握的姿势用尽力气,再也不会分开。
“可是秋寒,你留下的复活禁术来自司掌门,你却抹去了不死者的信息,为何?”
这个问题自然是与应微月的神石身份有关,但显然敛秋寒还在犹豫是否要告知应微月真相。
“师尊还记得白蒲吗?”敛秋寒终是选择隐瞒。
“当然记得。”听到这个名字,应微月就明显不高兴起来,“他一再伤害我的秋寒,还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为师只要一想到他曾那样对你,就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敛秋寒轻笑着说:“师尊可知道,影灵吞噬影子的时候,为了不被其情感和记忆过多影响,一般都会选择重新幻化人形。小敛为了报仇主动将他的影子献于我,而我则在吞噬他的影子和力量时给了他一线生机。”
“原来是这样。”应微月的心底浮现一股巨大的惊喜,“我的秋寒,一直独属于我一人,真好。”
他慢慢说着,嗓音富有磁性,又是一番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的碾磨。
五指攀附在玉石,骨节分明,敛秋寒双腿都快站立不住,所幸被应微月搂住肩膀往上拉了拉。他转头,与心爱之人交换一个深沉热烈的吻。
敛秋寒因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和深深的占有一阵失神,好不容易找回了点意识,慢慢道:“在初一的那个晚上,白蒲就已被我杀死,可是他后来出现在了长白宗。自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除了我,应该还有其他的影灵存在于世。所以我将复活禁术的部分信息抹去,想要利用影灵助我成为不死者,永远和师尊在一起,却没想到,他竟敢擅自将复活禁术交到你的手中……”
应微月却沉默下来,半晌才道:“所以,那个晚上,你说你是和白蒲打了一架,但其实是和他殊死搏斗。秋寒……”
他低低地唤着,嗓音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敛秋寒知晓应微月生气了,侧过头,神情慵懒,眼神似乎在望着汩汩冒出的泉水,又似在偷看那人。他正色道:“我也是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你都不知道你和我冷战的时候有多吓人。”
应微月掰转他的下颌,语气极为严肃:“既知道怕,又为何总是做让我生气的事?秋寒,你真是一点也不长记性。”
“我……”
敛秋寒话还没说完,就被应微月堵住了嘴,唇齿相磨间,是彼此情、欲的不断攀升。
“等等!”
敛秋寒突然发觉不对劲,制止了应微月,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那么早就知道我是影灵,那你当初还那样对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个时候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影灵无魂无魄,没有未来,饶是轮回大阵也无法开启你的转世。可你却有一缕魂魄灵识跟随着长白剑归于龙泉石,既有转世,还能修成鬼体。为师很奇怪,何况那个时候你记不起任何,也听不进去话,我也实在怕……”
应微月顿住了,敛秋寒却轻易就猜出来他想说什么。
“你怕我不是敛秋寒?”
应微月迟疑着点了一下头。
敛秋寒冷笑道:“好啊!你既怕我不是,又为何那样对我?应微月!我到现在才看出来,原来你才是最过分的人!”
“是为师一时冲动,你要自毁鬼体,我不能让你这样做……”应微月叹气着拥住敛秋寒,脸上满是自责和悲伤,“秋寒,如果不是欧阳烈来找我做交易,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你还有回来的机会。那些日子我很痛苦很迷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我都不再对你能想起我抱有一丝希望,只期盼你能好好活着……”
“若不是般若阵对你还有感应,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微颤的嗓音还有一丝后怕,那个一向冷静从容的玄衡仙尊屡次失控,心生无能为力感,从来都是为了一个敛秋寒。
在那些看不见希望的时间里,孤身一人的应微月活得多煎熬啊!
明明他最是不忍见他这样,可最终还是由他带给了他这样的痛苦。
“师尊……”
敛秋寒想要翻身去看应微月,但应微月轻按住了他,下颌抵住后背,随之而来是侧脸冰凉的触感,又好像还有一股淡淡的凉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应微月没说话,但敛秋寒觉着那股凉意更深了,不免心生愧疚和担忧。
“师尊,我错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
见撒娇无用,敛秋寒埋在玉石上哭了起来,边哭边喊:“秋寒做错了事,师尊不肯原谅秋寒,定是嫌弃秋寒不要秋寒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
“敛秋寒,”应微月一把搂起他,“又来这套,你上次答应为师的都没做到,怎么敢的……”
“呃啊……”
气息一下子紊乱,敛秋寒回吻应微月,热烈大胆,没有一丝保留。
就如这不断攀升的温度。
“不会有下一次,应微月,我向你保证。”他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你最好说到做到。”应微月声线依旧,却又多了一些东西。
“对了,师尊,敛潮尘……潮尘哥哥怎么样了?”
回想过去,似乎他许下的承诺都没有实现,言而无信,愧对的又岂只有自己的心。
“放心,他醒后,为师便送他回人界了。”应微月道,“他有白蒲的一半神魂,生命比凡人要长,等一切事宜处置妥当,为师就带你去见他。”
“好!”
敛秋寒眉眼皆是笑意,又想到了一个人,便问道,“那罗芒呢?”
应微月语气稍有变化:“罗芒?”
“望罗派的,”敛秋寒自顾自地说,“在仙玉盛会上还和我交过手,我托他向你传消息。哦,还有青锋派的柳庆和周浪……”
应微月却没等他再说,固定住他的后颈突然进势猛烈。敛秋寒扑腾着挣扎了几下,身子就软绵绵的主动去迎合应微月。
“怎么,师尊这是吃醋了?”
隔着泉水的哗哗声,敛秋寒的嗓音似乎暗含一抹得逞的笑意。
“为师是高兴,”应微月弯腰蹭了蹭敛秋寒的侧脸,“我的秋寒这么受人欢迎,一个人出门在外,能得到这么多照顾,为师很是欣慰。”
有些词必然是加上重音的。
敛秋寒佯装疑惑,“哦?”了一声:“那青锋派的尊主柳庆还想要我去做他的……双修仙侣,如今想来倒是不错的,师尊也感到欣慰?”
应微月眯起双眸:“秋寒可是答应了?”
敛秋寒整个趴在光滑剔透的玉石上,长发铺散开来,微有晃动,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
“敛秋寒!”应微月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哎呀!自然是没有了!”敛秋寒娇嗔道,“谁让师尊不老实,现在还高兴吗?欣慰吗?”
“……”
捉弄不成反被戏耍,应微月一张老脸无处安放,只得埋在敛秋寒的肩颈,狠狠嘬着。敛秋寒轻笑出声,随即转过头,主动吻向应微月的眉眼。
欲音与水声交汇,不禁令人脸红心跳。
应微月将敛秋寒抱起来,转身交换位置,坐靠于玉石,从下而上碾磨着他。见他眼眸微闭,神情迷离愉悦,舒舒服服地哼着,心里就像是被这温暖的泉水填满一般,充实而满足。
“我对你这么好,不……许和别人在一起。”应微月吮吸着敛秋寒的锁骨,赌气似的咬了一口。
敛秋寒仰头轻嘶了一声,十指潜入浓密的银发,发狠地抓住。
“好了,我知道了,那师尊可以告诉我了吧,罗芒于我有恩,柳庆和周浪于我有仇,徒儿恩怨分明,半点亏也不吃。”
应微月似不满他的敷衍,不再动作,只回道:“罗芒被暗算受伤,在仙魔大战后便回了人间,柳庆和周浪已被处置。”
听出他话里的情绪,敛秋寒勾起一个笑容,随即俯首,双手捧着应微月的脸庞,撒着甜腻腻的娇:“师尊~夫君~月哥哥~”
他一声比一声娇媚,一声比一声**,直叫到人心坎里去,润湿的眼眸宛如浸在水里的黑宝石,沾染**的色彩,更显动人。
应微月眸光烁烁,与额间印记一同鲜红。敛秋寒见状,伸出纤长指尖轻轻按着他的眉心,火热、灼痛、痴狂的魔障。
一如他执着的眼神。
“影灵无魂无魄,唯有日夜思念,将深爱之人的影子眷恋铭刻于心,才有一丝可能生出影魄,进而凝魂修成完整。”敛秋寒深情地注视着应微月,“应微月,因为你,我才有这一丝魂魄,才有这个回来的机会。我费尽了心思回到你身边,只为实现和你在一起的承诺,这就是我一直不曾放弃的理由。”
无论是自废灵力身处绝境,还是七十六年的分别,敛秋寒始终记得彼此的约定,也和应微月一样,绝不允许任何人失约。因而即使生离死别,也不能阻挡他回到这个人的身边。
“秋寒,”应微月握住对方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吻着,“谢谢你,一直记得我们的约定。”
“所以,应微月,答应我,无论明天发生什么,你都不准离开我、不准放弃我!”
说这话的时候,敛秋寒眉宇间仍有一缕挥散不去的愁绪,他实在害怕未知的明天。
应微月勾住敛秋寒的脖子,轻轻一拉,一本正经地说:“秋寒欺负为师。”
“就欺负你了!咋滴吧!”敛秋寒本来还担惊受怕的,见应微月像个没事人一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是敢胡来,我可不饶你!”
“要如何不饶?”应微月吻着他的唇角说。
“把你锁在小黑屋当我发泄的玩物,天天缠着你不让你下床。”敛秋寒一脸凶狠。
“听起来不错。”应微月还认真思考之后点了点头。
敛秋寒冷笑:“我会让你精、尽、人、亡。”
“……”
“到时候我还要把仙道第一人玄衡仙尊因纵欲过度死在床榻上的丑事大肆宣扬,让你一世英名尽毁,让所有人都笑话你!”
这招不仅狠还很损,应微月咬着敛秋寒的唇,不满道:“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学的?为师乖巧可爱懂事又听话的宝贝徒儿呢?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师尊就这么想要他?”敛秋寒的气息明显变得杂乱急促,“那就好好取悦我,也许我一高兴,说不定就给你了。”
“好,为师会全身心地疼爱你,让你心甘情愿给我。”
水雾朦胧,仙气缭绕,数不清的声音乱如雨点,又好似什么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