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的时候,应微月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眸,正和钻到他怀里的敛秋寒对上眼。
“秋寒?”
敛秋寒看起来很兴奋,双眼直冒亮光:“师尊!我是醒着的哦!我来陪你啦!”
“你很冷吗?”
应微月摸到他的身子,又冰又凉,像块浸在寒潭里的玉石。
“不冷呀!”敛秋寒往里拱了拱。
“还说不冷,你身子都冷得像块玄冰了。”应微月揽他入怀,用手搓了搓他的肩膀。
“玄冰?……”敛秋寒歪着头,漆黑的大眼睛写满了好奇,“好吃吗?”
这个样子的敛秋寒太可爱了,应微月忍不住逗他:“不好吃。”
谁知敛秋寒竟道:“既然不好吃,师尊就不要吃嘛!师尊可以吃我呀!”
他睁着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应微月,唇边的笑容既天真又灿烂。
应微月愣住了。
“师尊,我冷,好冷……”他突然又抱着手臂,可怜兮兮地凑上来,“师尊抱我……”
应微月鬼使神差抱住了他。
敛秋寒猛地抬头看向应微月,漆黑的眼睛浮现水光,小心翼翼地乞求:“师尊,你能不能不要收那个叶星昭为徒?”
“秋寒,这件事已成定局,而且星昭他很喜欢你。”应微月平静下来,只能当敛秋寒之前那句话是在胡言乱语。
“可我不喜欢他!也不想师尊收他为徒!先是欧阳烈和莫云语,现在又来了个叶星昭,师尊,你不是说我是你唯一的徒弟吗?我、我现在根本就不是唯一了!”
敛秋寒越说越委屈,又长又翘的眼睫毛像一把小刷子,轻轻一眨眼,就是一颗豆大的泪珠掉下来。
应微月语气温柔地哄着他:“你怎么不是唯一呢,你可是为师最宠爱的唯一,是和为师生活那么久、叫我哥哥的唯一。”
敛秋寒眯着眼睛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心里的不满和委屈顿时消了不少,可一想到应微月身为仙玉掌门,将来肯定会有数不清的徒弟,他就不依不挠了:“那师尊以后又要收徒呢?如果遇见了师尊非常喜爱的徒弟,师尊是不是就会把秋寒忘了?我是不是就不再是师尊最宠爱的唯一了?”
“不会的,秋寒,那你想怎么办?”
“我希望师尊以后都不要再收弟子。”敛秋寒用他那双无辜湿润的大眼睛盯着应微月,“秋寒作为师尊的关门大弟子,会努力修炼,成为和师尊一样厉害的人!所以,师尊,你能不能答应我这件事?就当徒儿求求你了嘛!”
他嗲嗲地撒着娇,是从未出现的柔软一面,应微月心神一颤,连忙点了头:“好,为师答应你。你呀,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嘿嘿,我就知道,师尊你对我最好啦!”
敛秋寒开心地笑了,脸靠在应微月胸口,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头,钻入他里衣衣扣的缝隙里,轻轻抠了抠。
就像是软乎乎的猫掌在挠人。
可应微月却觉得,敛秋寒不是在挠他的肌肤,而是在挠他的名叫理智的弦。
“秋寒!”他一把抓住敛秋寒乱戳的手,“别这样,快回去睡觉。”
“不要!我要留下来和师尊睡!”
见手收不回来,敛秋寒又伸出舌尖,灵活地探入那条衣缝,舔舐着对方细腻的肌肤。
应微月呼吸一滞,只觉胸口湿热暧昧,剧烈起伏,快要呼吸不过来。
敛秋寒在挑逗他!
他哪儿学的这些东西!?
难道是……
应微月几乎是立即翻身压住了敛秋寒,望着他眼中兴奋莫名的光,哑声道:“秋寒,你是不是……”
“师尊,我冷,冷死了!”敛秋寒露出可怜无辜的表情,“你暖暖我,给我暖一暖好不好?”
“你想要为师如何暖你?”他几乎是用最后的理智一字一句道。
“这里要暖,这儿也要,还有这里,这儿……”
敛秋寒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抚上应微月的薄唇,胸膛,腹部,继而往下。
“我要师尊全身心地暖我。”
应微月闷哼一声,捉住他不安分的手,声音嘶哑道:“秋寒,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呀!”他甜美地笑了起来,“我想要师尊!暖我!”
应微月闭了闭眸,将屏风上挂着的腰带隔空取下,然后绑住了敛秋寒的双手。
他没绑紧,敛秋寒也没挣扎,只是用一双狡黠如猫的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秋寒,”应微月深吸一口气,“为师不管你究竟醒没醒,今晚,我要你。”
敛秋寒兴奋道:“我也要师尊!师尊,我好想要你!”
应微月理智全无。
应微月俯下身,一边吻住那张说出令他失控的话的唇,一边解开敛秋寒的衣服。
敛秋寒的酒劲儿还没完全散去,身子又热了起来,应微月冰凉的手指用力按压着,令他止不住地发颤。
“师尊,”他胡乱扒开应微月的衣服,在身上乱摸乱挠,“你身子好凉,冷不冷啊?”
“冷,”应微月含着他的喉结,仔细吮吸着,“秋寒,你暖暖为师吧。”
“好,我给师尊暖……”
敛秋寒边摸边亲吻着应微月的侧颈,柔软湿热的舌尖一一舔舐过肌肤,留下暧昧不清的痕迹。
应微月被他的动作激得身躯一颤,忍不住用力咬了一口他的锁骨。
敛秋寒比想象中的还要会,他到底跟白蒲那个混蛋学了多少!
一想到他跟白蒲,应微月就感觉胸口有一股气堵着,上不去下不来,憋得难受。
他的秋寒,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被迫与一个老男人……
应微月感觉肺都要气炸了,更加激烈地吻着敛秋寒,把那张色泽鲜艳的唇亲得又红又肿。
“唔……”
许是太过粗暴,敛秋寒不禁哼了两声,开始扭动着身子。
冰凉的手指贴住后面往里进的时候,敛秋寒的手用力抓紧了应微月的后背,忍不住湿了眸:“疼……”
应微月吻着他的眉眼,说:“不疼,我会很温柔的。”
只进去了一点,敛秋寒的身子就已经战栗得厉害,恐怕又是白蒲那个老男人造成的!
应微月心生怜惜,更加有耐心。
而怀里的敛秋寒早就忍得满头大汗了,他酒醒了大半后,内心深处的那股子燥热和冲动又涌了上来,就像是断了闸的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应微月的床上,和对方眼对眼、唇贴唇了。
敛秋寒几乎是没有犹豫,干脆将错就错,放任自己这一次。
如果这是一场旖旎春梦,那就永远也不要醒来。
敛秋寒难受的厉害,见着应微月的温柔耐心,怕是等他浴火焚身烧得差不多了,而他还在第一步。
清冷禁欲的仙玉掌门怎么可能懂床笫之事,而害怕羞耻的影灵也一时忘了,只知道要放出内心的野兽,却不知要如何操控它。
“师尊,我好难受啊……”
“再等等。”
应微月费了一番力气给敛秋寒放松身体,又是亲吻又是爱抚的。
“秋寒,没事的,别害怕。”应微月安抚着他。
“师尊……直接进来!”敛秋寒却咬牙喊了一声。
应微月愣了一下,眼眸微垂,似乎想到了什么。
“好。”他只应了一个字。
“疼……好疼……啊……”
“秋寒,不疼。”应微月安抚着含住他的唇瓣,温柔地吮吸着,“很快就不疼了。”
敛秋寒攥紧了床单,仰着头,眼角湿润一片。
应微月也不太确定这样到底能不能让敛秋寒感觉爽而非只有疼,只能慢慢摸索着他的身体。玄衡仙尊对这类事只停留在一次索然无味的书籍翻阅中,唯一一次亲眼目睹还是意外撞见修长老和司夏。他记不清其他,只记得那个时候修长老的表情好看又迷人,他也想让敛秋寒露出那般模样。
再加上还有个名声在外的风流白郎,白蒲让敛秋寒尝到过那种**蚀骨的滋味,如果他不能做得比白蒲还要好,也就很难让敛秋寒全身心地属于他,这样想想,心里就难受。
不行!
敛秋寒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曾经的任何印记都该被抹掉!
他一定要敛秋寒尝到比**蚀骨还要难忘的滋味!
他要敛秋寒再也忘不了他!
玄衡仙尊向来是一个实干的人。
“好,师尊你来吧,我相信你……”敛秋寒咬着唇回他,也不再随意叫唤了。
受到他的鼓舞,应微月信心满满,他突然想起来曾经看过的双侣修仙集,那些动作瞧着可怕,也不知能不能用?
可今晚是秋寒和他的第一次,秋寒应该吃不消的,想想还是算了。
应微月一边动作一边观察敛秋寒的表情,他的脸蛋红润娇嫩,像诱人的红果,一双明亮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好像有迷茫害怕,也有期待和兴奋。他咬着手上因胡乱挣扎越发绞紧的腰带,红肿的嘴唇微微颤着,发出细碎好听的呜咽声。
“师尊那里……”敛秋寒抓紧了他浓密的头发。
应微月向上吮吸着他的脖颈,哑声道:“哪里?这里吗?”
他自然也发现了敛秋寒的敏感点。
“嗯唔……”敛秋寒胡乱点着头。
“秋寒,你是想为师温柔点还是粗暴点?”应微月轻咬着他的喉结,“白蒲曾经对你是温柔还是粗暴?”
“啊?”敛秋寒眸色迷茫。
还没等他说话,应微月强势地堵住了他的嘴,肆意掠夺着他唇齿间的每一寸温热。
“秋寒,舒服吗?”应微月在他鼻尖、眉眼处落下轻柔细密的吻。
“舒……舒服……”敛秋寒忘情地回吻他。
应微月却摇了摇头:“还不够……”
他将敛秋寒搂起来,抱住他的腰身,轻缓揉捏着。
“为师想要秋寒欲罢不能,比**蚀骨还要难忘……”
“……”敛秋寒目露迷茫,“师尊你在说……啊!”
**如海如潮,直击灵魂的战栗。敛秋寒感觉都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意识,只顾与身上之人沉溺无尽的罪恶深渊。
天色朦胧,一缕微光穿过云层,在云天交接处慢慢显现。
应微月只觉一向清寒的天云殿此时又热又湿,他几乎是大汗淋漓,散乱的头发贴着侧脸,汗水汇聚于胸膛,滴落在床榻之上,软被之间。
他微微喘着息,浑身通畅舒爽,发红的眼眸带有一抹艳丽风情,露出一个餍足的表情。
他们抵死缠绵到天亮,双方互为纠缠,如胶似漆,谁也不愿分开谁。
应微月终于在敛秋寒脸上看到了他想要的表情,是那么好看,那么迷人,就像是娇艳欲滴的玫瑰,在露水的沾染下显现出惊心动魄、蛊惑人心的美丽。
他生平第一次失控。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秋寒,秋寒,我的秋寒……”应微月唤他。
怀中早已累得睡过去的人咕嚷了一句,似乎在回应他的深情呼唤。
应微月拥着他,埋在他体内,却有些不想出来。他慢慢亲吻着敛秋寒布满痕迹的肩膀,温柔缱绻,情意绵绵。
“我要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