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老祖宗吃醋：你给别人做饭？
“师姐，青云宗的弟子都在通仙桥等着了！” 小林抱着个陶瓮跑进来，瓮里是新熬的灵米粥，热气从瓮口的缝隙里钻出来，在他鼻尖凝成细小的水珠，“李首席说要带弟子们学做‘百兽和鸣锅’，连锅具都搬来了！”
苏羡把最后一颗赤云果摆上果盘，指尖沾了点花蜜，甜得舌尖发麻：“知道了，让他们先在丹膳堂等着，我把这些茶点摆好就过去。”
自从厨战结束后，各宗门来丹膳堂取经的弟子就没断过。青云宗的李慕然更是天天派人来，今天学火锅，明天问灵稻，态度恭敬得让李默都有些不好意思，总念叨着 “这老东西早这样也不至于输”。
苏羡转身往灶台走，锦袍的灵珠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今天特意换了这件 “厨道新星” 礼服，想着给外宗弟子留个好印象，却总觉得袖口太宽，切菜时差点把灵犀肉切成碎末。
“师姐，林小婉让我给你送这个。” 长庚从门外探进头来，手里举着个药囊，“她说你昨天教弟子们熬汤时呛到了，这是润肺的灵药，用灵泉水冲服就行。”
苏羡接过药囊，指尖触到布料下硬硬的药瓶，心里暖烘烘的。林小婉这几天跟着她学药膳，进步飞快，不仅能独立调配花蜜，还学会了用冰心草平衡爆炎椒的火气，连李默都夸她 “是块学医的好料子”。
她往砂锅里倒了些灵泉水，刚想把药瓶打开，就听见通仙桥方向传来喧哗。透过灵晶板往外看，只见十几个青衫弟子扛着各式厨具站在桥头，李慕然穿着件新做的月白厨袍，手里还捧着个锦盒，正对着丹膳堂的方向拱手。
“这老东西倒是越来越客气了。” 苏羡笑着摇了摇头，往砂锅里撒了把清心草。水汽腾起的瞬间，她突然觉得后颈有些发烫，像是有目光落在那里，带着点熟悉的凉意。
是老祖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苏羡的脸颊就微微发烫。她不动声色地往墨尘殿的方向瞥了一眼，晨雾笼罩着那座石殿，石门紧闭，看不真切。或许是错觉吧，她想，老祖宗怎么会关注这些琐事。
“苏姑娘，打扰了。” 李慕然带着弟子走进来，锦盒里装着块晶莹剔透的寒玉，“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听说你要改良灶台，这寒玉能聚灵降温，或许能用得上。”
苏羡接过寒玉，触手冰凉，果然是块上好的灵材：“多谢李首席。各位快请坐，我去给大家做道‘青鸾报春’当早点。”
她转身往灶台走，刚拿起银刀准备处理灵禽，就听见身后传来 “哐当” 一声 —— 李慕然带来的铜锅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滚落在地，里面的灵米撒了一地。
“谁干的？” 青云宗的弟子们顿时炸了锅，四处张望却没看到人影。李默拄着拐杖走过来，扫了眼地上的灵米，突然对着空气冷哼一声：“某些人自己不露面，却在这儿捣乱，算什么本事？”
苏羡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注意到，铜锅滚落的方向，空气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那股熟悉的凉意，比刚才更浓了。
“没事没事，重新做就是了。” 苏羡打圆场，捡起铜锅往灶台上放，“我这就给大家做灵米粥，用新收的改良灵稻，保证比普通灵米香。”
她往锅里倒了些灵泉水，又撒了把地脉根碎末，聚灵阵启动的瞬间，锅底的晶石发出淡蓝的光。李慕然凑过来看，眼里满是赞叹：“这聚灵阵真是巧妙，比老夫的丹炉还省灵气。”
苏羡正想解释阵法的原理，突然觉得手腕一麻，银刀 “啪嗒” 掉在地上。她低头一看，手腕上竟多了道极细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却不疼，只有点痒。
“师姐，你怎么了？” 小林连忙递过帕子，“是不是被灵力伤到了？”
“没事。” 苏羡揉了揉手腕，目光再次投向墨尘殿的方向。石门依旧紧闭，但她敢肯定，老祖宗就在附近，而且…… 好像有点不高兴？
这个想法让她心里又甜又慌。她捡起银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灵禽肉被切成薄片，在晨光里泛着粉色的光泽。她往肉片上淋了点月心花蜜，又撒了把冰心草粉，想着这样或许能让老祖宗的火气消一点。
“苏姑娘的手法真是娴熟。” 李慕然看得入了迷，“老夫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灵禽肉切得这么均匀。”
苏羡笑了笑，刚想说话，就听见灶台 “滋啦” 一声 —— 锅里的灵油不知怎么突然溅了起来，烫得她连忙缩回手。更奇怪的是，那些油星像长了眼睛似的，专往李慕然那边飞，吓得他连连后退。
“怎么回事？” 青云宗的弟子们纷纷站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是不是有人在搞鬼？”
李默在旁边看得直乐，拐杖把地板敲得当当响：“我早就说了，某些人小气，见不得苏丫头给别人做饭。”
苏羡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终于确定，老祖宗是真的吃醋了。他大概是看到自己给青云宗的弟子做菜，心里不舒服，才用这种方式捣乱。
“各位稍等。” 苏羡放下银刀，对着墨尘殿的方向福了福身，声音比平时软了些，“我去去就回。”
她提着食盒快步往石殿走，锦袍的灵珠碰撞出急促的响声。晨雾已经散去，阳光洒在石殿的屋顶，石门紧闭着，却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灵力波动，比平时紊乱了些。
“老祖宗，是我。” 苏羡轻轻敲了敲石门，“我给您做了‘青鸾报春’，加了冰心草，您尝尝？”
石门沉默了片刻，才 “吱呀” 一声开了道缝。墨尘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指尖有些发红，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苏羡把食盒递过去，故意让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两人都颤了一下。
“你刚才……” 石门后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在给别人做饭？”
苏羡的心跳瞬间加速，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他们是来学厨艺的，我总不能把人家赶走吧？再说了，我给他们做的都是家常菜，哪有给您做的精致。”
她这话半真半假。给青云宗弟子做的确实是家常菜，但也是用了心思的。不过在老祖宗面前，当然得说点好听的。
石门后的沉默比刚才更长了些。苏羡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锦袍上，在灵珠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到她手腕的红痕上。
“手怎么了？” 他突然问，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事，被油星烫了一下。” 苏羡连忙把手背到身后，“不疼。”
墨尘没说话，却从门缝里递出个小瓷瓶。瓶身上刻着个 “愈” 字，是丹堂特制的疗伤药膏。苏羡接过瓷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度，心里暖烘烘的。
“老祖宗，那我先回去了，他们还等着呢。” 她晃了晃手里的瓷瓶，“谢谢您的药膏。”
“站住。” 石门后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些，“以后…… 少给别人做饭。”
苏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她知道，这是老祖宗在变相地表达不满。她对着石门眨了眨眼，声音像裹了蜜：“知道啦。不过您要是总在旁边捣乱，我可保证不了哦。”
石门似乎僵了一下，随即 “砰” 地关上了，震得苏羡的耳膜嗡嗡作响。她看着紧闭的石门，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锦袍的灵珠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她此刻的心情。
回到丹膳堂时，气氛已经缓和了不少。李默正跟李慕然聊得热火朝天，两人围着新灶台讨论聚灵阵的原理，刚才的不快像是从未发生过。
“师姐，你可回来了！” 小林举着个陶碗跑过来，“李首席说要跟咱们合作，用他们的赤羽鸾鸟换咱们的改良灵稻，您看行吗？”
苏羡接过陶碗，里面盛着刚熬好的灵米粥，米粒个个饱满，散发着淡淡的稻香。她往碗里撒了点月心花蜜，递给李慕然：“李首席尝尝？这是用新方法熬的，据说能安神。”
李慕然接过碗，刚喝了一口，眼睛就亮了：“好！好！这灵稻果然名不虚传！合作的事，就这么定了！”
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苏羡的心里突然变得格外踏实。她往灶台里添了些灵木炭，聚灵阵的光芒更亮了。或许老祖宗的吃醋，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傍晚收工时，苏羡特意往墨尘殿多送了份夜宵。食盒里放着道 “龙凤呈祥” 的半成品 —— 用灵犀肉和火翎鸭拼成龙凤的形状，淋上特制的酱料，灵力波动比平时强了不少。
石门打开时，她闻到殿内飘出股熟悉的冷香，比平时多了些暖意。墨尘接过食盒，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早上的触碰。
“明天…… 做九转灵参汤。”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苏羡耳朵里，“我教你。”
苏羡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老祖宗要亲自教她做菜？这还是第一次。她用力点头，看着石门缓缓关上，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月光透过灵晶板照进丹膳堂，灶台上的万象锅泛着淡蓝的光。苏羡摸着怀里的瓷瓶，药膏的清凉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点老祖宗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