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老祖神识外放?偷看做菜被电
子时的梆子声刚敲过，丹膳堂的窗棂还浸在月光里，苏羡却已经支起了灶台。万象锅的晶石在暗夜中泛着淡蓝微光，锅底的纹路里还沾着昨晚炖姜母鸭的油渍，她用灵泉水细细擦拭，指尖划过那些古老的云纹，总觉得这锅像有生命似的，会随着她的心意发热。
“今天得做道新菜。” 她对着空荡的厨房喃喃自语，系统光幕在脑海中自动展开，【菜谱图鉴】的 “辣味十级” 页面正闪着红光。距离墨尘提出的十级辣宴还有三日，第九级的 “幽冥焚天椒” 还差最后一味辅材 —— 需在子时采摘的 “冰晶草”，据说能中和焚天椒的戾气，让辣味变得清冽如冰。
灵植园的冰晶草长在寒潭边，叶片上常年凝着层白霜。苏羡提着竹篮穿过露水打湿的田埂，鞋尖沾了不少青苔，走到潭边时，却见那几株冰晶草的叶片微微颤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惊扰过。
“奇怪。” 她蹲下身仔细查看，草叶上留着道极细的灵力痕迹，淡得像蛛丝，却带着种熟悉的清冷感 —— 是墨尘的气息。
苏羡的心猛地一跳。难道老祖宗大半夜的来看冰晶草？她指尖抚过草叶上的白霜，突然想起昨晚送夜宵时，石门后的身影似乎比往常挺拔了些，连声音都清晰了几分。
回到丹膳堂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苏羡把冰晶草放进玉盘，草叶上的白霜遇热化成细小的水珠，在盘底积成一汪小小的银潭。她刚要往锅里倒灵油，就觉得后颈一阵发麻，像是有目光落在背上，带着点试探的温度。
“谁？” 她猛地回头，厨房门口空荡荡的，只有夜风卷着几片落叶打旋，灶台上的铜壶被吹得发出 “叮铃” 轻响。
是错觉吗？苏羡皱了皱眉，转身继续备菜。火翎鸭的油脂在锅里化开，发出滋滋的轻响，她把切好的幽冥椒撒进去，紫色的火苗瞬间窜起半尺高，辣气冲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就在这时，那道目光又出现了，比刚才更清晰，甚至能感觉到它在绕着灶台打转，掠过她切菜的指尖，停在万象锅的晶石上。苏羡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想起洛轻寒说过的话 —— 墨尘长老的神识修为深不可测，能在千里之外视物，只是万年来极少动用。
他在偷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苏羡的脸颊就微微发烫。她故意放慢了切冰晶草的动作，指尖捏着草叶轻轻一抖，让那些细碎的冰晶落在滚烫的锅底。“滋啦” 一声，白雾腾起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瞥见灶台边的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像块被热气熏得变形的镜子。
果然是他！
苏羡强忍着笑意，从储物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阵盘 —— 这是洛轻寒送她的 “惊雷阵”，说是能防修士的神识窥探，当初她还嫌麻烦，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阵盘被她悄悄埋在灶台角落，灵力线沿着砖缝蔓延，与万象锅的晶石连成一片。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苏羡专心致志地处理焚天椒。那辣椒通体漆黑，籽却是血红的，她戴着特制的灵蚕丝手套，用银刀小心翼翼地剔除辣椒筋，每一刀都精准地避开最辣的部位。神识的波动越来越明显，甚至能感觉到它在她身后徘徊，带着点好奇，又有点犹豫，像个想靠近又怕被发现的孩子。
“差不多了。” 苏羡把处理好的焚天椒扔进锅里，同时往阵盘里注入了一丝灵力。
只听 “噼啪” 一声脆响，灶台边的空气突然炸开一串蓝色的电火花，像极了夏日雷雨前的闪电。紧接着，墨尘殿的方向传来声极轻的闷哼，虽然隔着半座山，苏羡却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里带着点错愕，还有点…… 狼狈？
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阵盘上的雷光渐渐散去，空气中的神识波动像受惊的鸟雀般缩回了远处，只剩下淡淡的焦糊味，混着锅里的辣气，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
“让你偷看。” 苏羡对着空气挥了挥锅铲，脸颊烫得像刚出锅的馒头。系统光幕突然亮起：【叮！检测到特殊人物神识受创，味觉唤醒度暂时回落至 91%！好感度 - 1（当前 96/100）！】
苏羡的笑容僵在脸上。玩脱了？她赶紧往锅里撒了把冰晶草碎末，试图弥补过错。焚天椒的黑与冰晶草的白在热油中翻滚，竟生出种水墨交融的美感，辣味里果然多了层清冽的回甘，连系统都提示【第九级辣味完成度：98%】。
她匆匆将菜装进食盒，提着往墨尘殿赶。天边的朝霞正染红云层，把山路照得像铺了层金箔，她的玄色衣袍沾了不少辣椒末，跑起来时像只笨拙的黑蝴蝶。
石门开得比往常大了些，苏羡刚把食盒递过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声低低的咳嗽，比平时沙哑了几分：“今日的菜…… 放了什么？”
“幽冥焚天椒配冰晶草。” 苏羡的声音有点发虚，“老祖宗尝尝？能提神醒脑。”
墨尘没接话，食盒却被飞快地拽了进去。苏羡透过门缝往里瞥了一眼，只见石案上的棋盘被打翻了，黑子散落一地，其中一枚还沾着点焦黑的痕迹，像是被雷劈过。
她强忍着笑意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听见石门后传来声极轻的评价，冷冽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辣度尚可，只是…… 雷光太吵。”
苏羡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望去，石门已经紧闭，却能感觉到那道神识又悄悄探了出来，只是这次停在三丈之外，像只谨慎的小兽，再也不敢靠近。
回到听竹轩时，林小婉正蹲在院子里晒药草，看到她红扑扑的脸，好奇地问：“师姐，你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笑得嘴都合不拢。”
“秘密。” 苏羡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放，目光落在远处的墨尘殿，那里的黑雾似乎比往常淡了些，阳光能穿透云层，在殿顶投下一小块金色的光斑。
她知道，老祖宗的神识虽然被电到，却也说明他的神魂在慢慢恢复。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亲自走出那座石殿，尝尝她做的十级辣宴，而不是只能靠神识窥探。
厨房里的万象锅还在微微发烫，锅底的晶石比往常亮了些。苏羡摸着那些古老的云纹，突然觉得这锅和老祖宗有点像 —— 都藏着太多秘密，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笨拙的温柔。
午时的阳光穿过竹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羡坐在灶台前，开始研究最后一级的辣宴菜谱，指尖划过 “龙凤呈祥宴” 的虚影，心里充满了期待。
她不知道的是，三丈外的神识正悄悄停在窗台上，随着她翻动书页的动作轻轻晃动，像在认真倾听。而石案上那枚沾了焦黑的黑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放在了棋盘最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