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内门报到?遇见毒舌小师叔
玉阶上的露水还没被阳光晒干，苏羡踩着玄色镶金边的弟子服下摆，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山顶的墨尘殿。冰蚕丝的料子硬挺得像块薄铁皮，蹭得她脖颈发痒，却舍不得换下 —— 这是她成为内门弟子的证明，是离老祖宗又近一步的勋章。
“这位师妹，请留步。”
身后传来道清越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戏谑。苏羡回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那是个身着月白长袍的年轻男子，墨发用根玉簪松松挽着，腰间悬着枚镂空的银铃，走路时发出叮铃的轻响，与内门弟子惯有的肃穆格格不入。
他手里把玩着块玉佩，正是内门弟子的身份令牌，目光落在苏羡的衣袍上，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墨尘殿的亲传弟子？倒是稀客。”
苏羡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暖玉令牌，规规矩矩地行礼：“弟子苏羡，见过师兄。”
“师兄？” 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银铃随着他的笑声轻轻晃动，“按辈分，你该叫我小师叔才对。”
苏羡愣住了。能让墨尘长老的弟子叫师叔的，整个玄天宗也没几个。她仔细打量着对方，突然想起长庚提过的人物 —— 玄铁长老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洛轻寒。据说这位师叔修为高深，脾气却古怪得很，尤其擅长毒舌，得罪过不少人。
“见过小师叔。” 苏羡连忙改口，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洛轻寒绕着她转了半圈，目光像扫描仪似的从头到脚打量着，最后停在她怀里露出的万象锅锅沿上：“啧，果然是靠口锅上位的。我还以为墨尘师兄收了个天赋异禀的奇才，原来是个…… 厨子？”
这话戳得苏羡眉头直皱。她攥紧了锅带，语气却依旧平和：“小师叔说笑了。厨道亦是大道，能安抚神魂，滋养灵力，未必就比修炼差。”
“哦？” 洛轻寒挑眉，突然出手快如闪电，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脸颊。苏羡下意识地侧身躲开，怀里的万象锅 “嗡” 地一声弹出层青光，将他的手挡在半寸之外。
洛轻寒收回手，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层青光：“万象锅倒是有点意思。可惜啊，锅再好，也得看是谁用。”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个白玉小瓶，倒出粒黑紫色的药丸，“尝尝这个？‘噬魂丹’，三阶毒丹，能让修士灵力紊乱，你能用你的厨道解了它吗？”
药丸散发着腥臭的气息，苏羡光是闻着就觉得头晕目眩。她知道洛轻寒是故意刁难，却没退缩，反而从系统商城兑换了枚清心草，快速捣成汁：“小师叔若是不信，可找只灵宠试试。我的‘清心灵饮’，专治各种毒物侵扰。”
“胆子不小。” 洛轻寒收起药丸，突然笑了，“难怪墨尘师兄会破例收你。跟我来吧，内门报到手续还没办呢。”
他转身往丹堂方向走去，银铃叮当的响声在玉阶上回荡。苏羡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她知道，这是内门给她的第一个下马威，躲不过去。
内门的办事殿比外门气派得多，雕梁画栋，金砖铺地，几个负责登记的弟子看到洛轻寒，都恭敬地行礼：“洛师叔。”
洛轻寒摆摆手，指着苏羡道：“新入内门的，墨尘师兄的徒弟，办下手续。”
登记弟子的笔差点掉在地上，惊讶地看着苏羡，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苏羡把准入令牌递过去，看着对方手忙脚乱地登记信息，心里暗暗叹气 —— 看来她的 “名声” 已经传遍内门了。
“好了。” 洛轻寒接过登记好的册子，扔给苏羡，“你的住处安排在墨尘殿旁边的听竹轩，离丹膳堂也近，方便你‘研究’厨艺。” 他特意把 “研究” 两个字咬得很重，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苏羡接过册子，说了声 “谢谢小师叔”，转身就要走。
“等等。” 洛轻寒叫住她，“明天卯时，来演武场。内门弟子每月都要考核，别到时候连最基础的灵力测试都过不了，丢了你师父的脸。”
苏羡心里咯噔一下。她还没开始修炼呢，怎么参加考核？但她没敢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弟子知道了。”
离开办事殿，苏羡按照册子上的地图，往听竹轩走去。沿途的内门弟子看到她的玄色衣袍，都指指点点，议论声像苍蝇似的嗡嗡作响。
“那就是墨尘长老新收的徒弟？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听说就是个外门厨子，不知道走了什么运。”
“洛师叔刚才好像刁难她了，有好戏看了。”
苏羡充耳不闻，只顾着往前走。听竹轩坐落在一片竹林里，青瓦白墙，门口种着几株兰花，清雅别致。院子里有口古井，井边放着个石磨，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还不错。” 苏羡满意地点点头，至少比外门饭堂的草堆强多了。她推开房门，里面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还有个小小的炼丹炉，大概是以前住在这里的弟子留下的。
她把行李放下，刚想歇歇脚，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个面生的小弟子，手里捧着个食盒：“苏师姐，这是洛师叔让我给您送来的。”
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黑乎乎的汤，散发着刺鼻的药味，像是用各种毒物熬成的。苏羡皱了皱眉，不用想也知道是洛轻寒的恶作剧。
“替我谢谢洛师叔。” 苏羡接过食盒，等小弟子走后，直接倒进了院子里的古井里。她可没傻到去喝这种不明不白的东西。
处理完汤，苏羡拿出墨尘给的洗髓丹。丹药是乳白色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拿在手里暖暖的。她按照说明书上的方法，盘膝坐好，将丹药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灵力顺着喉咙流下去，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苏羡感觉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又痒又麻，接着是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在被重塑。她死死咬着牙，冷汗浸湿了玄色的衣袍，怀里的万象锅突然亮起青光，将那股狂暴的灵力一点点引导进丹田。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渐消退，苏羡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她内视丹田，发现里面多了一团淡青色的灵力，正缓缓旋转着 —— 她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炼气一层！
“洗髓丹果然厉害！” 苏羡惊喜地跳起来。有了灵力，她就能更好地掌控灵膳的火候和调味了，做出来的菜效果也会翻倍。
她拿出系统光幕，上面的【灵力值】显示为 10 点，虽然不高，但总算有了基础。【征服全宗门】的进度条也涨到了 26%，看来成为内门弟子确实是个重要的里程碑。
“明天的考核，应该没问题了。” 苏羡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
第二天卯时，天刚蒙蒙亮，苏羡就赶到了演武场。演武场很大，铺着坚硬的黑曜石，周围矗立着十几根石柱，上面刻满了测灵符文。洛轻寒已经站在场地中央，手里拿着把长剑，看到苏羡，挑了挑眉：“来得挺早。”
“弟子不敢迟到。” 苏羡站到测灵柱前，深吸一口气。
洛轻寒挥了挥手，测灵柱亮起白光：“注入你的灵力试试。”
苏羡按照昨晚刚学会的方法，将丹田的灵力缓缓注入测灵柱。白光渐渐变成淡青色，上升到半米高的位置，然后停住了。
“炼气一层。” 洛轻寒的声音没什么起伏，“马马虎虎，不算太差。” 他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光有灵力没用。作为墨尘师兄的弟子，至少得会点防身术吧？”
他扔给苏羡一把木剑：“接我三招。能接住，就算你通过考核。”
苏羡接住木剑，心里有些发慌。她从来没练过剑法，怎么接得住洛轻寒的招？但她知道，这是洛轻寒对她的又一次考验，只能硬着头皮上。
洛轻寒的第一招来得又快又猛，剑光直指她的胸口。苏羡下意识地举起木剑去挡，“哐当” 一声，木剑被震得脱手而出，她也被震得后退了几步，手臂发麻。
“不行啊。” 洛轻寒摇了摇头，第二招接踵而至。这一次，他的剑招放缓了些，像是在给她机会。苏羡想起万象锅的灵力引导方法，尝试着将灵力注入双脚，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勉强躲开了这一剑。
“有点进步。” 洛轻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第三招却更加凌厉，剑风带着破空声，直逼她的面门。苏羡闭上眼睛，凭着直觉往旁边一滚，躲开了这致命一击，却不小心撞到了测灵柱，疼得她龇牙咧嘴。
洛轻寒收回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突然笑了：“算你通过了。”
苏羡愣住了：“我…… 我这也能通过？”
“至少没被我砍死。” 洛轻寒收起长剑，“记住，在修仙界，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你的厨艺再好，要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也是白搭。” 他顿了顿，语气难得地认真了些，“下午来我这里，我教你几套基础剑法。”
苏羡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位毒舌小师叔会突然转变态度。她连忙行礼：“谢谢小师叔。”
洛轻寒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演武场，银铃的叮当声渐渐远去。
苏羡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这位小师叔虽然毒舌，却似乎并没有真的想刁难她，反而在暗中提点她。或许，内门也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可怕。
她捡起地上的木剑，试着挥舞了几下。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演武场上，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知道，成为内门弟子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她。
但她不再害怕。
因为她有万象锅，有《天厨秘录》，有菜谱图鉴，有默默支持她的王伯和长庚，有虽然话少却很关心她的师父墨尘，还有…… 这位毒舌却不坏的小师叔洛轻寒。
她的内门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而属于她的故事，也将在这片新的天地里，继续书写下去。
苏羡握紧了手中的木剑，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她转身往丹膳堂走去，脚步轻快，玄色的衣袍在风中扬起，像一只即将翱翔天际的鸟儿。
内门的路还很长，但她知道，只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总有一天，她能站在最高处，做出那道传说中的龙凤呈祥宴，完成万年前的约定，也让所有人都知道，厨道，同样可以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