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内门师姐找茬?厨艺打脸
晨雾还没散尽时，通仙桥的石板路已经被露水浸得发亮。苏羡支起小吃摊的木架，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烤炉，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环佩叮当的脆响。
她回头望去，只见三个身着月白内门服饰的女弟子正站在摊位前，为首的女子生得柳眉杏眼，腰间悬着块鸽血红玉佩，正是内门长老的亲传弟子 —— 白灵溪。
“你就是那个在外门摆野摊的苏羡？” 白灵溪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扫过烤架上滋滋冒油的灵肉串，嘴角勾起抹讥诮，“听说你靠几道辣菜就哄得墨尘长老另眼相看，我倒要见识见识。”
苏羡手里的毛刷顿了顿。自上次老祖宗送了令牌，通仙桥的摊贩都对她客客气气，没想到今天会撞上内门的刺头。她认得白灵溪，据说这位师姐最擅长丹膳，仗着师父的势，在女弟子里向来说一不二。
“师姐说笑了。” 苏羡把烤好的肉串装进纸筒，递给排队的外门弟子，“我就是做点吃食糊口，谈不上什么见识。”
“糊口？” 白灵溪身后的圆脸女弟子突然拔高声音，“谁不知道你靠这破摊子赚得盆满钵满？用些下三滥的调料糊弄人，也配在通仙桥立足？”
排队的弟子们纷纷噤声，不少人悄悄往后退了退。谁都知道白灵溪和墨尘长老的渊源 —— 据说当年她曾想拜入墨尘门下，却被拒之门外，如今见苏羡得了特殊对待，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苏羡将最后一串灵肉递给弟子，慢悠悠地擦了擦手：“这位师妹这话我就不懂了。我用的都是宗门灵植园出品的正经食材，调料也是系统商城兑换的正品，怎么就成下三滥了？”
“系统商城？” 白灵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伸手拨弄着腰间的玉佩，“你可知丹膳讲究的是灵气调和？像你这样用断魂椒、爆炎椒堆砌出来的东西，吃多了只会损伤经脉，简直是对厨道的亵渎！”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个青瓷碗，碗里盛着淡绿色的羹汤，飘着几片形似柳叶的灵蔬：“这是我新研制的‘翡翠玉露羹’，用百年灵芹和冰泉熬制七七四十九个时辰，能清心明目，稳固修为。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连路过的执事都停下了脚步。内门丹膳师挑战外门小吃摊，这可是百年难遇的热闹。
苏羡看着那碗泛着冷光的羹汤，突然想起老祖宗被辣出眼泪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发痒：“比什么？”
“就比谁的菜更能滋养灵力。” 白灵溪抛出个玉瓶，里面装着三枚测灵珠，“让三位修为相当的弟子各吃一份，半个时辰后测灵力涨幅，谁的珠子亮，就算谁赢。”
这规则看似公平，实则藏着猫腻 —— 白灵溪的丹膳最擅温补，而苏羡的小吃多是辛辣刺激，短期测灵力本就吃亏。
“师妹要是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白灵溪身后的另一位弟子阴阳怪气地说。
苏羡没接话，反而从竹筐里翻出块巴掌大的紫晶灵米糕：“比就比。不过我这糕点刚做好，得趁热吃才灵验。”
那米糕是她今早特意做的 “紫霞糕”，用西域紫米混合云霞草汁蒸制，表面还撒着层细碎的金箔，看着就像块凝住的晚霞。她特意没放辣椒，只加了点安神的灵蜜，正好对冲白灵溪的清苦丹膳。
很快有三位筑基初期的外门弟子自告奋勇上前。白灵溪亲自将翡翠玉露羹分到白瓷碗里，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什么神圣仪式；苏羡则把紫霞糕切成小块，用荷叶包好递过去，连摆盘都省了。
“哼，果然是野路子。” 白灵溪冷笑。
三位弟子同时开动。喝玉露羹的弟子咂咂嘴，眉头微蹙：“有点苦……” 吃紫霞糕的则眼睛一亮，三两口就吞了下去：“这糕好甜！还有股花香！”
白灵溪的脸色沉了沉。
半个时辰后，测灵珠被摆在石桥中央。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 白灵溪那碗羹对应的珠子确实亮了些，泛着柔和的绿光；而苏羡的紫霞糕对应的珠子，竟爆出层淡淡的金芒，连旁边的测灵珠都被染上了层光晕。
“怎么可能！” 白灵溪失声尖叫，“这珠子一定有问题！”
“师姐别急。” 苏羡突然开口，从摊位下拎出个瓦罐，“我这里还有道‘百草酿’，是用晨露和三十种灵草发酵的，不如让这位师弟再尝尝？”
她倒出半碗琥珀色的酒液，酒香混着草木清气瞬间散开。刚才吃玉露羹的弟子忍不住凑过来，刚抿了一口就浑身一震：“这酒…… 我感觉丹田的灵力在转圈！”
他手里的测灵珠 “嗡” 地一声，绿光竟和金芒交织在一起，亮度比刚才翻了倍。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是什么神仙酒！”
“白师姐的丹膳虽好，可哪有苏师妹的吃食让人舒坦？”
“我看啊，这才是真正的厨道！”
白灵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死死攥着拳头：“你…… 你用了什么邪术？”
“师姐说笑了。” 苏羡盖上瓦罐，声音不高不低，“厨道本就该因人而异。像师姐这样的内门高人，自然适合玉露琼浆；可我们外门弟子修炼辛苦，偶尔吃点甜的辣的，反倒能松快些。”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白灵溪腰间的玉佩：“再说了，墨尘长老喜欢我的菜，未必是因为灵力多强，或许只是…… 吃得开心罢了。”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刺中了白灵溪的痛处。当年她费尽心思做的丹膳，墨尘长老连看都没看一眼，如今却会为了个外门丫头的辣菜破了万年禁令，这让她如何甘心？
“放肆！” 白灵溪猛地抽出腰间的软鞭，灵力灌注下，鞭身泛出银光，“你也配提墨尘长老？”
长鞭带着破空声抽向烤架，眼看就要把摊位砸个稀巴烂。苏羡下意识地举起老祖宗给的墨令牌，令牌突然爆发出层黑雾，将软鞭牢牢缠住。
“这是…… 墨尘长老的令牌？” 有识货的老弟子失声喊道。
白灵溪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认得这令牌 —— 当年宗门大典上，墨尘长老曾用同款令牌镇压过作乱的妖兽，那是他身份的象征。
“你…… 你怎么会有这个？” 白灵溪的声音都在发颤。
苏羡收起令牌，淡淡道：“长老说，谁要是敢砸我的摊子，就让我拿这个去见他。”
这话半真半假，却足以让白灵溪吓破胆。她看着苏羡那双清澈却藏着锋芒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再闹下去，别说讨不到好，恐怕还会连累师父。
“我们走！” 白灵溪甩了甩袖子，带着两个跟班落荒而逃，连装玉露羹的青瓷碗都忘了拿。
围观的弟子们愣了片刻，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苏师妹好样的！”
“早就看白灵溪不顺眼了！”
“苏记小吃摊，我以后天天来！”
苏羡笑着摆摆手，重新支起烤架。晨光穿透云层落在她身上，把紫霞糕的金箔映得闪闪发亮。她切下块没吃完的米糕，塞进嘴里 —— 甜丝丝的，带着股草木的清香，确实比白灵溪那碗苦兮兮的羹汤讨喜多了。
“师妹，你可真行！” 长庚不知何时挤了进来，手里还攥着半串灵肉，“刚才那下太帅了，没看见白灵溪那脸，跟被踩了的狗尾巴草似的！”
苏羡没理他的疯话，从瓦罐里倒出杯百草酿递过去：“尝尝？刚酿好的。”
长庚一饮而尽，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这酒绝了！比我师父珍藏的玉液琼浆还好喝！师妹，你这手艺不去内门当御厨真是屈才了！”
“御厨哪有摆摊自在。” 苏羡笑着翻了翻烤架上的肉串，“对了，你来得正好，帮我看会儿摊，我去给老祖宗送点新做的紫霞糕。”
她用荷叶包了块最大的米糕，刚转身就被长庚拉住：“等等！墨尘长老真给你令牌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苏羡回头看了眼通仙桥尽头的云雾，那里是禁地的方向，此刻正飘着缕淡淡的金红色烟霞，像极了紫霞糕上的金箔。
“秘密。” 她眨了眨眼，拎着食盒快步走进晨雾里。
石门依旧只开了道缝。苏羡把荷叶包递进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那只手的指腹，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颤。
“今天做了甜的。” 她小声说，“没放辣椒。”
手顿了顿，接过米糕的动作似乎温柔了些。就在石门即将关上的瞬间，苏羡听见里面传来声极轻的叹息，像含着笑意：“甜的，也很好。”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叮！特殊人物品尝 “紫霞糕”，好感度 3（当前 93/100）！】
苏羡站在原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晨光穿过薄雾落在她脸上，暖融融的，像刚咬下去的米糕。
回到摊位时，长庚正被一群弟子围着敬酒，脸红得像熟透的灵桃。看到苏羡回来，他举着酒碗大喊：“师妹！他们说要入股你的小吃摊！”
苏羡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突然觉得这通仙桥的石板路，好像比内门的玉阶更让人踏实。
她拿起毛刷，往烤架上刷了层浓稠的酱料，灵肉串滋滋作响，香气飘出老远。
白灵溪之类的麻烦，就像烤串上偶尔沾到的焦糊，掸掉就是了。
至于那些藏在云雾后的秘密，那些关于万年前的约定和记忆……
总会有揭开的那天。
在此之前，她只想守着这个小小的摊位，做自己喜欢的菜，赚够能让老祖宗天天吃紫霞糕的灵石。
毕竟，对现在的苏羡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老祖宗的好感度一点点上涨，更重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