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反转?老祖宗一句话救咸鱼
灵植园的焦糊味还没散尽,饭堂的木窗就被人敲响了。
苏羡正蹲在灶台前给万象锅做保养,指尖蘸着灵豆油细细擦拭锅沿的纹路。锅底的晶石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青光,像是某种温顺的灵宠,被她摸得舒服了,还轻轻颤动了两下。
“苏师姐,刘管事来了,说要找你问话。” 圆脸弟子扒着窗沿,脸上带着慌张,“他脸色好差,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苏羡擦锅的动作顿了顿。刘管事?这时候来找她做什么?灵植园的案子不是已经查清了吗?
她把万象锅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拍了拍手上的油渍:“知道了,我这就去。”
刚走到饭堂门口,就看到刘管事背着手站在石阶上,青灰色的长衫下摆沾着草屑,显然是从灵植园那边过来的。他身后跟着两个外门执事,个个面色严肃,像是审犯人似的。
“苏羡,你可知罪?” 刘管事开门见山,语气冷得像淬了冰。
苏羡皱起眉:“刘管事这话是什么意思?灵植园的火是柳如烟放的,人证物证俱在,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 刘管事冷笑一声,从袖袋里掏出块烧焦的木牌,“这是从灵参棚的废墟里找到的,上面刻着饭堂的印记,你怎么解释?”
苏羡凑过去一看,木牌确实是饭堂的物件,边角还刻着个小小的 “苏” 字 —— 是她前几天弄丢的那块领料牌。可这牌子怎么会出现在灵植园?
“我……”
“我看你是想狡辩!” 刘管事打断她的话,把木牌扔在地上,“柳如烟已经招供了,说是你指使她放的火,还给了她这块牌子当信物,让她事成之后去饭堂领赏!”
苏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如烟居然反咬一口?
“她胡说!” 苏羡气得浑身发抖,“我根本就没见过她,怎么可能指使她放火?”
“没见过?” 刘管事挑眉,“那你怎么知道她去过禁地?怎么知道她丢了玉佩?我看你们早就串通好了,她不过是你的替罪羊!”
这话漏洞百出,明眼人都能听出不对劲。可周围的弟子们却窃窃私语起来,看向苏羡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 有怀疑,有鄙夷,还有幸灾乐祸。
苏羡这才明白,刘管事根本不是来问话的,是来给她定罪的。
“我没有!” 苏羡梗着脖子,“墨尘长老可以为我作证,是他说火是柳如烟放的!”
“墨尘长老?” 刘管事嗤笑一声,“长老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你这点破事?再说了,就算他说过,谁知道是不是被你蒙骗了?”
他转身对身后的执事说:“把她拿下,带去刑堂审问!”
“你们不能这样!” 王伯突然冲了出来,张开双臂挡在苏羡身前,“苏丫头是冤枉的!她昨天一直跟我在饭堂忙活,根本没去过灵植园!”
“王伯,这里没你的事,给我让开!” 刘管事不耐烦地挥手,“你要是再护着她,连你一起罚!”
王伯却梗着脖子不肯让:“我亲眼看着苏丫头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绝不会做这种事!”
苏羡心里一暖,眼眶有点发热。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外门,没想到只有王伯肯站出来为她说话。
“刘管事,” 苏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要求见赵长老,我相信他会还我一个清白。”
“赵长老?” 刘管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赵长老正在气头上,你以为他会想见你这个纵火犯?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使了个眼色,两个执事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苏羡。苏羡连忙后退,怀里的万象锅突然亮了起来,青光一闪,竟把两个执事弹开了数步。
“仙器?” 刘管事眼睛一亮,“好啊,你果然藏着好东西!我看这锅就是纵火的证物,快交出来!”
苏羡紧紧抱着万象锅,往后退了两步。她算是看明白了,刘管事根本不是为了查案,是为了她的锅!
“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凭什么?” 刘管事狞笑着上前,“就凭我是外门管事!在这外门,我说了算!”
他伸手就去抢苏羡怀里的锅,手指刚要碰到锅沿,突然惨叫一声,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缩回手。只见他的指尖红肿起泡,还冒着淡淡的黑烟。
“你……” 刘管事又惊又怒。
苏羡也懵了。万象锅怎么会突然发烫?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小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边跑边喊:“不好了!柳如烟在牢里自尽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柳如烟自尽了?
这一下,苏羡的嫌疑更洗不清了。人证死了,死无对证,她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刘管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指着苏羡,声音都在发抖:“你……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杀人灭口!”
“我没有!” 苏羡百口莫辩,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
“谁敢动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墨尘长老缓步走来。他依旧穿着那件玄色长袍,墨发披肩,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周身散发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墨…… 墨尘长老?” 刘管事看到他,吓得腿都软了,“您怎么来了?”
墨尘长老没有理他,径直走到苏羡身边,目光落在她怀里的万象锅上,又淡淡地扫了眼刘管事。
“柳如烟是自尽的?” 墨尘长老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是啊。” 刘管事结结巴巴地说,“她畏罪自杀,还…… 还留下了遗书,说都是苏羡指使她干的。”
“遗书呢?”
“在…… 在我这里。” 刘管事连忙从袖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
墨尘长老接过纸,只扫了一眼就扔在地上,眼神冷得像冰:“拙劣的模仿。这字迹跟柳如烟的卷宗记录截然不同,是谁逼你做的?”
刘管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长老饶命!是…… 是我一时糊涂,想…… 想贪了那丫头的仙器……”
真相大白。
周围的弟子们一片哗然,看向刘管事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墨尘长老冷冷地看着他:“玄天宗的规矩,你该懂。”
刘管事面如死灰,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两个内门弟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架起刘管事就往外走。刘管事的惨叫声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一场风波,就这么平息了。
苏羡看着墨尘长老,心里充满了感激:“多谢长老再次出手相救。”
墨尘长老淡淡地 “嗯” 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怀里的万象锅上:“这锅…… 对你很重要?”
“嗯。” 苏羡点点头,把锅抱得更紧了,“它是我的本命法宝。”
墨尘长老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说:“跟我来。”
苏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王伯想跟过来,却被墨尘长老一个眼神制止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后山走,谁都没有说话。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小路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苏羡看着墨尘长老的背影,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他走路的姿态,像极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
走到禁地门口,墨尘长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苏羡:“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苏羡点点头。这确实是她最想知道的事。
墨尘长老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昨天做的凝神镇魂羹,还有吗?”
苏羡愣了愣:“有…… 我给您留了些。” 她连忙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白瓷碗,里面盛着半碗淡紫色的羹汤,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墨尘长老接过碗,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苏羡说:“你可知,柳如烟为什么要去灵植园偷凝魂草?”
苏羡摇摇头。
“因为她想救一个人。” 墨尘长老的声音低沉了些,“一个被囚禁在禁地的人。”
苏羡的心猛地一跳。被囚禁在禁地的人?难道是……
“她以为凝魂草能解开封印,却不知道那草早已被人动了手脚,不仅解不了封印,还会引来异火。” 墨尘长老喝了口羹汤,眼神柔和了些,“幸好你及时送来了凝神镇魂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羡这才明白,原来柳如烟偷凝魂草是为了救老祖宗。可老祖宗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还需要凝魂草?
“那…… 老祖宗他……”
“他没事。” 墨尘长老打断她的话,把空碗递还给她,“以后,不用再给我送夜宵了。”
苏羡愣住了。
墨尘长老看着她茫然的样子,突然轻笑一声:“怎么?舍不得?”
“不是……” 苏羡脸颊发烫,“我只是觉得,您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老祖宗。” 苏羡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墨尘长老却没有生气,反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以后,叫我墨尘就好。”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禁地,石门缓缓关上,恢复了原样。
苏羡站在原地,手里还捧着空碗,脑子里一片空白。
墨尘长老就是老祖宗?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烫。难怪他会帮自己,难怪他会知道那么多事,难怪他会喜欢自己做的菜……
原来如此。
她低头看着空碗,突然觉得这一切像做梦一样。
从一个随时可能被毒死的试毒童子,到饭堂的管事;从一条只想混吃等死的咸鱼,到得到老祖宗的青睐……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手里的这口锅啊。
苏羡摸了摸怀里的万象锅,锅底的晶石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回应她的心情。
她转身往饭堂走,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一条普通的咸鱼了。
她是有老祖宗撑腰的咸鱼。
谁要是再敢欺负她,先问问她手里的锅,再问问她身后的老祖宗答不答应!
回到饭堂时,王伯和弟子们都在门口等着。看到苏羡平安回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苏丫头,你没事吧?” 王伯拉着她的手,眼眶红红的。
“我没事,王伯。” 苏羡笑着说,“刘管事已经被长老带走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们饭堂了。”
弟子们欢呼起来,饭堂里一片欢声笑语。
苏羡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洋洋的。她突然觉得,就算不能做一条纯粹的咸鱼,能守着这个饭堂,守着这些可爱的弟子们,好像也不错。
她摸了摸怀里的万象锅,心里暗暗决定。
以后,不仅要做好吃的给大家,还要做好吃的给墨尘…… 给老祖宗。
毕竟,能让老祖宗开口说话的,恐怕只有她的厨艺了。
想到这里,苏羡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修仙界的日子,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