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勒,新鲜的包子。”“糖葫芦,卖糖葫芦!”“糖画!现画的糖画!”
因为是早市,街上这个时候卖各种各样的物品的商贩已经摆了摊,搁这吆喝儿。
各种早餐摊的摊位上冒起了浓浓的香火烟气,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老板娘,两碗云吞打包。”
“好嘞,现在就给您做哈。”
老板娘在屋里乱七八糟捣鼓了一会儿,把两碗香喷喷的云吞塞进袋子里,又往里塞了两塑料勺子。
“来,小伙子你的云吞。”
江南接过袋子,付了钱。
“老板娘,钱付过去了哈。”
来买云吞的人很多,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的,老早的排上了“一条龙”。
老板娘百忙之中回了一句:“哦,行!”
“瞧瞧,我给你带的什么。”江南回了灵堂,拉了把红木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他们家的云吞可好吃了,我光排队都排好久呢。”
说罢,“咔嚓”一声,江南把塑料盖子掀开,盖子许是禁不住折腾,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江南把勺子从袋子里拿出来,正想品味一下面前那碗自己排了一两小时的“龙”才买到的美味,却被钱执用手抓住了手腕,硬是给拦住了。
江南抬起头,本来做好了把钱执骂一顿的打算,却听钱执笑着说道。
“用这个吃。”话还没说完,便嘴角含笑的给江南递过去了个不知何时拿的青花瓷勺。
这勺江南见过,他上次下班顺路进店坐了会儿,喝了点不知名的茶水,钱执说叫什么?碧螺春?,反正他又不是专门研究什么茶不茶的,听听玩了。
他边喝?碧螺春?边瞅着一边的钱执,也许是好奇过盛吧,他瞅着钱执正仔仔细细的擦着手中青花瓷勺平时不常注意到的地方,宝贝的不得了。
他平时是很随意的,再大的事都能笑笑就过去了,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眼就记住的主要原因之一。
江南接过勺子,抿了抿嘴,调侃了一下:“你人还怪讲究的勒,谢啦!”
钱执吃了个云吞刚咽下去,就转头看向江南,似有些无奈地开始讲起了大道理:“塑料勺子不卫生,虽然方便,但还是有很多坏处的,平时也少用些,家里的勺子用用得了,没必要把自己的健康当玩笑。”
你看,他就是喜欢讲些乱七八糟的大道理,像教育小孩子一样。
江南也许是无话可说,一直闷着个头吃着碗里的云吞。
吃着吃着,空中飞来一张纸。
纸张落在红木桌上,便没了动静。
钱执似习以为常般拿起那张又黄又旧的纸张。
也许是他看完了,纸张在他手中化为了灰烬,余灰落在了江南刚吃完的云吞汤里。
得亏我吃完了,不然就可惜我排那么久的队了,江南想。
钱执站起身抖了抖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从椅背上顺牛拿起外套就往自己身上披。
他见此凑了上去,站在钱执面前竟显的他有些矮小。
“这是有生意了?”
“嗯,一个女生的生意。”他说’女生‘的语气故意重了些。“走吧,这生意说不定有些复杂。”
二人到一家挺火的茶馆开了包间。
要问为什么是茶馆?那是因为钱执他要喝茶。
……
天生茶控。
服务员走过来问道:“先生,要些什么?”
钱执看向服务员,笑了笑:“一壶龙井,谢谢。”
服务员不知道在单子上写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道:“先生要点什么小菜吗?”
“不用,待会有朋友来让他点。”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一壶龙井茶端上桌子,钱执沏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递向江南。
江南摇了摇头,头被他摇的像拨浪鼓:“我向来喝不惯这玩意儿,给我就浪费的,被那家伙知道了,又得心疼半天。”
上次他和“那家伙”一起和钱执喝茶,天生不爱喝茶的他就装装样子喝了两口就不喝了,被“那家伙”心疼个半死,好像花得是自己的钱一样,在江南边上啰嗦个半天,吵得他头都大了,晚上睡觉梦里全是“那家伙”在他耳边的啰嗦。
钱执抿了口茶:“那他现在不是没来吗?”
江南叹了口气,还是摆了摆手,选择了不喝,他想让自己的耳朵少受点苦:“还是算了吧,我自己随便搞瓶可乐吧。”
钱执瞥了一眼江南,又抿了口茶水,像在细细品味:“也行。”
少时,一少年推门走了进来,随手拉了把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
“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请我喝茶呢。”
少年架着个二郎腿,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
钱执沏了杯茶水推过去:“你就说你喝不喝吧?”
那少年听后怕他反悔似的,立即道:“喝啊!当然喝!有便宜不赚啊。”说罢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江南调侃:“瞧把他给抠的,一杯茶水钱还赚。”
吕晓一拍桌子,为自己以证清白:“什么嘛,我这是节省!节省懂不懂!”
钱执笑着,顺手把单子递向吕晓,下巴扬了扬,示意他拿着:“要节省就节省到底,小菜你点吧,我买单。”
吕晓接过单子,情深义重似的说道:“好兄弟一辈子!”
吕晓点了几道家常菜,忽然抬起头对钱执说:“哥们这是有生意了?”
他也许抠是抠搜了些,但脑子不傻,也知平时没生意钱执就和江南粘糊在一起。
钱执笑道:“聪明。”
吕晓呼了口气,把单子扔在桌上,别起双手。
江南看吕晓吊儿郎当那样有些好笑。
吕晓突然一脸严肃的对钱执说道:“你都多少个月没生意了,这会儿突然有生意了?”
开玩笑的,他身为一个不和人打交道的老板,多年前也签了人妖和平相处的条约,多少年了,硬是没见着一个妖怪,这时却来了生意,搁谁谁不怀疑?
钱执依旧保持着微笑:“我又不和人做生意,几没生意不正常吗?”
吕晓“呵”了一声:“人家莫华什么的,开个店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来,店内都火爆了了。”
人家开的是赌场。
……
钱执被他质疑也不恼,平静的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钱你我五五分。”
吕晓听过变脸比翻书还快:“得,这生意做定了哈。五五分你自个说的,这店里都有监控的。耍赖我就调监控。”
“行。”
钱执刚说完,服务员就上了菜,也不是什么名贵菜,就是些什么番茄炒蛋之类的。
“祝您用餐愉快。”说罢便急匆匆的走了。
吕晓表示:“嗯!我就喜欢这菜!果然是经典永不失传!”
钱执夹了块番茄放进嘴里:“快吃吧,吃完了去趟张家。”
张家离饭店不远,几公里就到了。
张家大门紧闭着,没有一丝动静。钱执敲了三下,指节轻击门面,声音清脆响亮。
“咚咚咚。”
“谁呀?早上吵死人了!”
开门的是一个打扮艳丽的年轻女子,她上下打量了钱执一眼,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
“大早上的干嘛呀?死敲啥呀!我们这又不是阎王殿,死这儿是投胎吗?!”
钱执尴尬的笑了笑:“夫人,我们想问个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女人靠着门框,别着双手,涂这几层粉的脸显得格外苍白,再加上那猩红的口红,竟有些吓人。
“谁!有屁快放!当老娘有时间吗?”
钱执也不拐弯抹角了,却依然保持着微笑:“赵林。”
女人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但只是一瞬间而已。
“不认识!”
“啪”的一声门被她重重关上。
几人也知道没必要待在这里儿自讨无趣,便叹了口气,走了。
等几人走远后,女人突然打开了门,把一盆水泼出了门外,地面霎时间溅起了深色的水花。
几人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一个老太太给拦住了。
“等一下!等一下!”
钱执的突然站住脚步给江南一个猝不及防,硬生生撞上了上去,额头火辣辣的疼。
“怎么突然停下了?”江南抬头便瞅见面前拎着菜篮的老太太,个不高,在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中显得苍老不少,事实也确实是她很显老。
老太太左顾右盼了一下,像怕被人发现或是听见似的,等她确认四周没人了,然后才鬼鬼祟祟的把几人拉到了小胡同里。
小胡同很小,当然的,也很窄。
两边是墙壁,前面也是,墙建得很高,因为墙后面是一所中学,应是校长怕学生翻墙逃课才有意建的。
“刚刚是不是你们说要找赵林?”
钱执没来得及说话,江南立刻道:“对呀!太姥,你知道?”
江南听过钱执叫过别人老太太太姥,说是礼貌,一直想有机会得瑟一下,却一直没找到,现在有机会了,心里头得意的不得了。
老太太点了的点头,从边上杂物堆中拉了把顺眼的,不至于坏到一坐就塌的木凳子,她在杂物堆翻了片刻,可能是想找个椅子靠着更舒服,但硬是没找到,就随手找了把木凳子,捶了捶自己的老腰,许是年轻时干多了农活所导致的,也知有些不好意思,一群人站着,就她坐,便先解释道:“年纪大了,腰疼,经不起折腾哩……“随后又叹了口气道:“话说这赵林哩,是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老不要脸哩,还让王雅让位。”
当老太太说王雅的时候,三人第一个想到就是刚刚开门的女人。
说实话的,那女人的脾气是真的大,虽然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但是他们嗯……呃……(作者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可以形容了,自己想象吧。)
“然后呢?”
“然后死了。”
“死了?”
“死了。”
老太太说死的时候一点感情也没有,就好像是一只没有感情的机器。
毕竟是小三,也没必要用什么感情来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还是觉得这句话有点太牵强,什么叫王雅让位然后就死了?过程一点也没有,这让他们都怀疑这句话的真假。
当然的,他们还是谢过了老太太,毕竟没有老太太说的这几句话,他们都不知道从哪开始查。
老太太说完话,起了身,因为可能坐久了腰有些痛,用手捶了捶。
年纪大身体就是不好,这点她不得不承认。
老太太左手上还挎着个菜篮,上面有些菜,可能是刚刚在菜市场买的,这回回家可能是要烧饭了。
“那我先我了。”
老奶奶说了句,便转身走出了巷子。
当老太太走后,寂静的小胡同里突然穿过一条黑色的人影,“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钱执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黑影,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江南和吕晓见他去胡同巷子里,也不知道干什么,但还是紧跟了上去。
钱执跑得是真快,江南和吕晓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的,还硬是不敢停一会儿,边跑边喘。
江南最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老板,你是属兔的吗?”
很可惜的是,他们相隔太远,钱执压根没听见。
钱执跟着那条黑影紧追不舍,那黑影也许是知道自己跑不过他,也放弃抵抗,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钱执也紧跟着钻进小巷里,钻进小苍,面前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黑色帽子的人背对着他。
他转过身,也许是想说什么,但又没说话,一直低着个头。
他将身上遮得严严实实的,一点也看不了见面部样貌。
忽然他用手做了些什么,也许是慌乱,做的乱七八糟又好像还有点样子。
钱执意识到这是一个哑巴,警戒心也消了不少,因为不会手语,压根看不懂他说了什么,眉毛一直皱着。
江南和吕晓这时候也匆匆赶来,站在钱执的身旁,黑衣人也许是误会了什么而变得更加慌乱,手依旧是胡乱比划着什么,只是比之前愈加激烈。
到最后,他也许也意识到了他们看不懂手语,这才缓缓放下了手。
忽然他把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被人一针一线缝起的嘴巴。
那是一个女子,瞪着猩红的眼睛,嘴里有发中呜咽的声音,显得无比的诡异。
“这……”
江南想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这人会不会是赵林?
毕竟他们除了赵林就真的想不到还有谁了。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他小心翼翼的说了句:“赵林?”
女子听到这个名字立即激动起来,猩红的手指疯狂地指着自己,就好像向他们证明,自己就是赵林。
江南:“你真是赵林?”
女子疯狂点头。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赵林会变成现在这样。
赵林一出现就好说了,但她现在嘴巴被人缝了起来,还是得他们来查。
赵林许是害怕,一直往后缩,直到脊椎靠在了后面冷冰冰的墙面,才停住了脚步,顺着墙面滑落了下去,黑色的裙摆散开,形成了水花状。
她倒底怕什么,谁也不知道,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能是害怕面前的人,又或者是害怕现在的自己。
见她这样,钱执只能用微笑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过去扶起赵林:“小心点,地上凉。”
赵林一开始很抗拒,后来发现对方没有恶意,便也不挣扎了。
钱执见状,询问似的道:“那我现在可以问你的事吗?“
赵林没有说话,默认了。
“你是小三吗?”
赵林疯狂摇头,一只手疯狂的指着前头,另一只手疯狂的敲着自己的胸口,眼眶红的可怕。嘴里呜咽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个字是多么的敏感,如同一根根针扎在她的胸膛,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她崩溃了,痛苦,苦涩,怨恨,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如同洪水般钻进已经被针扎的千疮百孔的胸膛中。
钱执见她如此激动,立刻解释:“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听一个老太太说你,想了解一下而已。”
赵林听后虽然还红着眼眶,但手却放下了。
也对,自己激动啥呢?反正……反正都说她是小三了,即使她不是,那又能怎么样?她依旧是那群人的恶心,下贱,不知廉耻的小三,她逃不掉,也无法逃,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的,她被那群人硬生生拽入泥潭,被吞噬被销蚀殆尽。
钱执望向两周的墙,忽然道:“走吧,先把你安顿一下,这里不方便,屋里说。”
灵堂里除了书柜,古董架,就只剩下一张书桌和几个板凳,也就二楼还有几间房。
加上钱执住的一间和江南偶尔来一趟住的一间,其实也没剩下多少房间了,但平时如果来个人还是能住一下子的。
钱执坐在书桌前,沏了几杯茶,习惯性的将茶杯递向众人,当然的,其中一杯递向赵林。
赵林目光恍惚了一下,摇了摇头,手指向自己的嘴。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赵林依旧摇了摇头。
江南本来想拿剪刀把线给剪掉的,却被钱执给拦住了。
“没用的,要有用,她早剪了,只能找到她尸体,把她嘴上的线给剪了。”
找尸体要说简单也简单,要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就连尸体主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尸体在哪里,更别说别人了。
江南还妄想从她身上问一些关于自己尸体位置的关键词。
但结果告诉他,这就是白日做梦。
赵林先是思考了一下,又用手不断比划些什么,压根看不懂。
江南:“……”
他转头看向钱执,说:“咱说真不行,就请个学手语的做翻译吧。”
钱执叹了口气,表示对江南的脑子无可救药了,他选是从自己书桌上抽了张纸,又递了只笔给赵林给她写。
江南:“?”
江南觉得忽然自己脑子长知识了。
吕晓愣是只想到学手语,也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
两“傻子”呆愣的看着钱执把纸笔递给赵林的全过程。
赵林写了一会儿把纸递给了钱执,江南和吕晓见状立刻凑了过去。
纸上就写了几个字:“垌,海,蚁。”
吕晓:“这什么玩意儿啊,一点联系也没有。”
钱执纤细好看的手指指向’垌‘,平静道:“这在古代指郊外的意思,其他’海‘和’蚁‘等找到她尸体再说,吕晓?”
“啊!我在!”吕晓被钱执的突然叫名字而一刺激。
“把柏林叫来。”
“哦哦哦!”吕晓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着字,过了一会儿抬头道:“柏林说离这最近的郊外查到了,我们先去,他待会就来。”
“也行,先把定位给我吧。”
“行。”
那郊外离这里也要二百里,但也是最近的郊外,平常都没个人去,也就清明这时候扫墓会有人去,但也只是个别,没人会闲着无事去郊外逛溜,而且那儿说不定还有蛇虫之类的玩意儿。
几人先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发了。
本来他们是不让赵林来的,怕她危险,但不管说什么,她都坚持要跟来,最后他们被整的没办法了,便也随她去了。
山路陡峭,边上还有点小石子,果然这鬼地方就是没人来。
吕晓开着路虎,在路上哼着歌,突然间,不知从哪蹦出了一条小蛇。
“艹!”
吕晓反应迅速,一拉油门,车头在小蛇的边缘停了下来。
在死神边缘掠过的小蛇也被惊了一跳,“嗖”的一下就溜走了。
“妈的,什么鬼地方。”
吕晓骂了句,怕路上再有些小蛇,车开的慢的无比,但路上确实没有小蛇了。
到了郊区,区里路也不算太窄,但算不上太宽,但至少车开不进去。
吕晓“啧”的一声,下了车。
其他几人见状也顺势下了车。
这郊区跟其他的郊区相比,多了一些竹林,这里是最容易出现竹叶蛇的地方,而且这地方特别容易没有信号,这迫使他们不得不带上了指南针。
“这什么鬼地方?”深入郊区的吕晓又忍不住吐槽道。
因为这里除了竹林就是竹林,一眼望不到头,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别说在哪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指南针跟没带一点区别也没有。
江南看着指南针疯狂转动的指针也有些无奈。
他瞥了一眼吕晓,实在受不了了:“真不行的话给我吧。”
“不用了,你也不会。”
江南:“……”
忽然钱执道:“阴呀……”
“什么?”江南被钱执前头不对马尾的话给弄懵了。
“古人以山北水南为阴,山南水北为阳。”钱执耐心解释道。
吕晓倒挺淡定的,摇了摇手:“就四字字——风水不好。”吕晓又道:“还阴不阴阳不阳的。”
“哦—”江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钱执:“……”
他想把某晓得嘴给封上。
钱执说“女生”时重音,不是不尊重女性,而是提醒江南是女生,因为江南对男生说话老是大大咧咧的,所以钱执提醒他说话要注意分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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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