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当织物轻柔覆上徐正颤抖的指尖时,武瑞感觉腕间一紧,天旋地转间已被按倒在沙发。

徐正滚烫的呼吸近在咫尺,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色衬衫。暗潮在琥珀色瞳仁里翻涌,有什么东西正在理智的裂缝里破土而出。

“武瑞...”沙哑的气音拂过唇畔,“你知不知道,对危险分子心软会有什么后果?”

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武瑞望着徐正嘴角那抹熟悉的讥笑,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转瞬即逝的脆弱。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烫,仿佛有团火从被血浸湿的衣料下烧起来。

武瑞把他带到浴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武瑞把医药箱搁在洗手台上,医用酒精的味道冲淡了血腥气。

徐正裹着他的藏蓝浴袍坐在马桶盖上,受伤的手掌朝上摊开,像个等待圣水的信徒。

“可能会疼。”武瑞捏着镊子的指尖发白。他讨厌失控,就像此刻徐正落在他颈侧的目光。沾血的玻璃碎片叮当落入托盘,棉签擦过掌纹时,徐正突然蜷起手指。

温热的触感像蛇一样缠住手腕,武瑞抬眼撞进漆黑的瞳孔。“武律师在害怕?”徐正的声音带着浴室的水汽,:“你进门时解了两颗纽扣。”

瓷砖上的水迹正在蔓延,武瑞后知后觉浴袍带子松了。他猛地起身,后腰撞上洗手台,止痛药撒了一地。

徐正却低笑起来,潮湿的发梢扫过他泛红的耳尖:“原来精英律师也有毛手毛脚的时候。”

窗外风雨未歇,而某种更危险的东西正在滋生。武瑞看着徐正舔去掌心血迹,忽然想起卷宗里那句“犯罪嫌疑人具有强烈攻击性。”但此刻攻击他的不是□□,是比暴雨更汹涌的、带着铁锈味的荷尔蒙。

“你喝酒了,话这么多,以后我天天给你买酒喝,我就喜欢你跟我说话。”

他垂眸盯着徐正,眼底漫着肆虐的潮热,眼角微挑时掠过狡黠的光,像裹着蜜的刀尖,笑意里藏着钩子,明明带着调戏的轻佻,却在睫毛颤动间漏出几分认真的灼热。

徐正就是这样,你豁的出去,他就消停了。

武瑞把徐正的手,一处一处的给包扎好,徐正的眼睛盯着武瑞看,看看包扎的手,看看他,语气已没有刚才的挑衅味道,许是现在又通了人性,带着一丝的抱歉说道:“吃饭了吗?”

武瑞抬眼看向他时,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徐正在微醺的作用下,脸埋的越来越深:“保温桶里面有馄饨,可能还有点温热,你要是有点饿,我给你重新热一下。”

“不需要,我怕你累死在我家里。”武瑞收好医疗箱,径直回自己卧室了,不能和傻子比,自己明天还有那么多工作呢。

武瑞一早就去当牛马了,只有徐正还在睡呢。

晚上十点的办公室,武瑞扯下阿玛尼领带捆住卷宗。激光笔在幕墙投射出跨国资金链,红色光斑游走过去的每一个地方,武瑞看的异常仔细。

“武律,瑞士信贷的保管箱密码...”助理话音未落,武瑞松开阿玛尼高定西装的袖扣,金属冷光掠过他沉静的面容。

他转身将马克杯重重磕在办公桌上,普洱茶的沉香在空间中炸开:“公诉人引用的《刑法》第192条...”修长手指划过案卷时像解剖的柳叶刀,“遗漏了2019年央行对非法集资认定的补充解释。”

案子越来越清晰,走向也更顺利了,周边的俩个助理,都在查看资料和做笔记,每个人忙的,都没时间顾及他,肚子早已要饿透了。他百无聊赖的拿出手机,划拉着查看通讯录。

今天几次想打电话给他,都让自己给克制住了。

玻璃幕墙外十点的城市像浸泡在显影液里的胶片,霓虹在金融大厦的棱角间流淌成流光溢彩。

武瑞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的瞬间,他才惊觉自己竟连开场白都没想好。

“干嘛”徐正的声音裹着锅铲碰撞的脆响从听筒里漫出来,“有事?”

“那个...,不好意思,今天忘记提前给你说了,有可能要加班,你好点了吗?”武瑞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墙角快要见底的零食柜,“你在做饭?”

“鲜虾云吞,刚包完。”徐正似乎开了免提,水流声哗啦啦地灌进耳朵。

武瑞捏了捏眉心,办公室的中央空调突然发出嗡鸣。他余光瞥见两个助理还在伏案核对数据,荧光笔在资料上划出刺眼的荧光黄。“你吃过饭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静默,武瑞甚至能想象到徐正严肃的表情:“没有。”

“真不好意思,回不去时,应该给你提前说一下。”武瑞握着话筒,仔细听着里面的点点滴滴,果不其然听见徐正轻轻的一个音节:“艹。”他没有生气,反而带着不好意思的笑,轻声哄着:“别生气了。”

徐正没和他废话,直接挂断电话。让他无奈的呵呵笑了俩声。

“武瑞...”沙哑的气音拂过唇畔,“你知不知道,对危险分子心软会有什么后果?”

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武瑞望着徐正嘴角那抹熟悉的讥笑,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转瞬即逝的脆弱。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烫,仿佛有团火从被血浸湿的衣料下烧起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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