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连无恙的纸扎店升级改造完成！
以前的卷闸门，变成现在的玻璃自动门，里面的柜子什么的也全部改头换面，不放东西进去，还以为是什么古香古色的茶艺馆。
高大上！
连无恙坐在新柜台后面，心里爽歪歪。
袁爸财大气粗，除了先前给的银行卡里有50万以外，整个店面重新布置，看成果没有10几万拿不下来。
店门外，整条后街的老板都来围观。
“啧啧啧，连老板，发大财了，这么装修下来得不少钱吧。”
“哈哈哈，还好还好。”
“你看这挂在墙上的柜子，还带镂空雕花的，真好看。”
“还有这矮茶几......嘶，这是红木的吧。”
有几人看了眼连无恙小声讨论。
“你说这连老板店里的东西是不是真有些门道，不然那些有钱人吃饱了撑着给他又出钱又出力的。”
“我看有可能，你那天没在，哎哟真是大阵仗，开了辆大货车，将店里所有的纸扎品都清空了，4、5个大男人搬了半个多小时呢。”
“不行，以后逢年过节烧东西就买连老板店里的。”
“我也是。”
......
送走了几波来店里参观的人，连无恙被这些邻居老板们夸得飘飘欲仙。
刚坐下休息一会，又有人找。
“连老板在吗？”
“在。”连无恙喜气洋洋道。
肯定又是来参观的。
准头一看，竟然是一位外卖小哥？
我的店都火到外卖群体了？连无恙惊讶的想。
或许是连无恙的眼神太火热，外卖小哥有些拘谨地举起手里的包装盒。
“我、我就是来送个早餐的。”
原来是送餐的。
连无恙有些可惜地收回视线。
接过外卖盒，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点了外卖？
没有吧。
不对啊，那个包装袋子上印着‘聚鲜楼’的logo，袁爸请客的就是这家饭店，可贵了。
而且，聚鲜楼是不外送菜品的！
连无恙怒视外卖员：“你们聚鲜楼不是不外送吗？”
那人见连无恙用看骗子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们是接到程先生的订单，早上 10点左右送餐。”
程先生，不会是程寂吧。
“原本我们一个星期前就该送来了，但是您店里歇店整顿，才耽搁了这么些天。”
正巧，连无恙的手机铃声响起，连无恙拿出一看，正是程寂。
“喂？”
“无恙，起了吗？”电话里，程寂温声道。
“恩，起了。”连无恙瞅了一眼送餐的人，转过身，小声问道：“程寂，有一个聚鲜楼的送早餐过来，是你叫的？”
“对，本来早就应该和你说的，但听那边的人说你店里正在升级整顿，我便让他们注意一下，你开店了就赶紧送过去。
程寂又道：“这会儿应我想着你该起床了，看来我猜得很准。”程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小如蚂蚁般的车流，低声笑了一声。
连无恙这才清楚真的是程寂订的，接过那人的纸袋子，小声道了句谢，将早餐一一拿出了。
用肩膀夹住手机说道：“你是怎么订到聚鲜楼的早餐的，他们从不送外卖。”
程寂难得开了个玩笑：“恩，可能是钞能力吧。”
连无恙：“......”
连无恙夸张地说：“程寂，你变了，你以前都不开玩笑的。”
打开包装盒，里面是3个巴掌大的盒子，上面都印着饭店的logo，设计很简约，看上去十分大气。
上面的小盒子用四宫格的瓷盘，盖着盖子，打开里面盛了四碟小菜，都是配粥喝的，搭配看着，很有食欲。
中间的盒子则是一小盒小笼包，一开盖，霸道的香气就充斥着鼻子，四个圆鼓鼓的小包子色白面柔，仿佛一戳汁水就会流出来。
最下面的才是黑米粥，黑米被炖得发胀，粒粒分明，一勺子舀下去，浓稠的浆水带起圆润的黑米看着很有食欲。
程寂低笑了两声：“你先尝尝他家的味道怎么样，要是好吃，下次还定他们家的。”
连无恙赶紧道：“别了吧，偶尔吃一顿就行，不用经常送。”
程寂没接话，道:“恩，不经常，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好吧，那我先试一下。”连无恙喝了一口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黑米粥了。
接着又夹起了一个小包子，小心地咬破一个洞，让肉汁流进嘴里，再一口吞进去。
“恩~程寂，这家的粥和包子好好吃。”连无恙咽下包子，夸赞道：“和你家的厨师的手艺差不多了。”
听见他喜欢，程寂垂下眼，见小纸人想爬出口袋到手机上去，伸手将他提了出来：“你喜欢就好，明天早上要是还想吃的话，就要早点起床了，每天10点我定了聚鲜楼的早餐，要是你起晚了，就吃不到了。”
“不是吧？！”连无恙皱眉故作迟疑道：“这太难抉择了......”
“所以，你想选什么？”
“我当然选——美食啦！”连无恙嘻嘻笑道：“一大早吃上这么香的粥，一天的劲头就来了。”
“恩。”
挂了电话已经是小半个小时后了，看着40分钟的通话时间，第一反应就是，他竟然和别人在电话里说了半个多小时的话，太不可思议了。
将吃完的饭盒收拾好，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一拍桌子，豪气干云的大喊：“连白、连红，看店。”
他现在感觉有一身的劲了，要去干活儿了。
连白、连红两人从帘子后面出来，一人捧着部手机，连无恙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手机的界面：“又在玩游戏。”
连白头也不抬地说：“恩，程宏斌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让我们带他上分。”
“他不用上课的吗？”连无恙见两人一心钻在游戏了，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注意看店啊。”
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有干劲，连无恙早上扎东西的效率好到飞起，不仅扎了几只仙鹤，还多扎了对金童玉女。
店里连存货都没了，要赶紧多做一些出来。
端着做好的纸扎品放在空余的木板上，转身看去。
现在正是正午，阳光透过树叶照进店里，在地上铺了一层斑驳的树影，随着风吹的树影也明明暗暗。
连白、连红两人正巧坐在树影下，明暗的光影打在两人的脸上，有些看不真切。
......连红好像黄了一点，连无恙想。
......
夜晚，头顶的星光稀疏，夜光也不算很亮，整个后街就像是被摁了暂停键一样，空旷了下来，只余下清风吹过带起了空气中的沙尘发出的沙沙声。
连无恙睡梦中，又被族长拉进梦里。
“你来得正好，我问你，纸扎人能寄养厉鬼除了我们族的人，还有谁知道。”连无恙拉住族长问到。
“寄养厉鬼？”连族长闻言，脸色一变：“你碰到有人做这件事了？”
“恩，前段时间有个鬼附身到了纸扎人身上，从他口里得知，有道士在做这样的事。”
连族长面色沉重：“这种方法应该早就被藏禁了，怎么还会有人知道。”
连族长原本只是想来日常问一问连无恙有没有找到连无虞的，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有不慎，会重蹈连氏以前的覆辙，我先下去问问连氏老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头绪。”
“好。”
一晃神，连无恙便醒过来了，睁眼躺在床上没有了睡意。
望着天花板，想了许多，想到连氏传承百年，想到天谴，想到哥哥，又想到连红......
连无恙眼神微动，说起来，连红这些天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从床上爬起，站在窗边，过了会儿，连无恙突然语气烦躁地‘啧’了一声。
“真是个讨债鬼。”
窗外，月朗星稀，是个好天气，适合运动一下。
闭上眼想了想适合出行的工具：
开车？动静有些大；
走路......
不行不行，那还是睡过去吧。
走下二楼，正对楼梯下的小房间，
啪。摁下点灯的开关，头顶的光源照亮着整个房间。连无恙在一众纸扎品当中穿行，想选择合适的。
就在连无恙走的过程中，原本没有人的房间里，不断发出‘嗖嗖嗖’的声音。就像是一堆纸在摩擦。
连无恙被这些声音吵得头疼，斥声道:“吵死了，不许动。”
最终，连无恙停在了一对抬着轿子纸扎人面前:“就你们吧。”
说着，连无恙从一旁的桌子上取了毛笔，沾上了黑墨，为那对抬着轿子的纸扎人点睛:“开。”
点完后，从一旁伸出一只蜡黄的手臂接过毛笔。
连无恙掀开轿帘，坐了进去:“走吧。”想了想连红的情况，加了一句:“找阴气最重的地方。”
接到指令，纸人们抬着轿子出发，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
纸人抬轿走得速度很快，还非常平稳，一眨眼的工夫就跑出几米远，带起一阵风。
连无恙坐在轿子里打了个哈欠，歪着头靠在边上休息。
随着‘咚’的一声落轿，找到了附近最阴的地方，两个纸扎人尽职尽责地守在轿旁，等着主人醒来。
连无恙小憩了片刻，掀开帘子走出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周围。
哪儿呢，这是。
屹立在连无恙眼前的是一栋废弃的高楼大厦，抬头看向最顶层，差点把脖子给折断了。
这是哪儿，我们镇上有这么高的大厦么。
连无恙一脸懵的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定位。
卧槽，离店里36公里?！
转头恶狠狠地瞪向两个纸人，一脸抓狂:“才多久的功夫，你们就把我带出市了?”
纸人看着主人，不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能感觉得到主人的愤怒，纷纷向后退了半步，弱弱地将半个身子藏起了轿子后面。
连无恙转身看向大厦，这栋楼阴气冲天，整座大楼被黑气笼罩，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哎，算了来都来了，总不能又回去吧。
这么重的阴气，里面的厉鬼想必够凶了，给连红应该是够了。
这样想着，连无恙踏上阶梯。
没过多久，在大厦大门口，有人拿着自拍杆，胸前挂着一个大亮灯对着手机主播的主播走来。
“朋友们，我现在已经来到了J市最大的灵异地点，一座废弃的写字楼。”
楼霄拿着正在直播的手机和自拍杆在周围转了一圈，让屏幕后的观众看得更清楚。
楼霄是熊猫直播间的灵异主播，平时主要的直播是讲讲鬼故事，直偶尔也做一些民间见鬼的方法。
一开始直播间的流量还是挺支持他的，毕竟在一种灵异主播中，他的长相算是数一数二的，他讲鬼故事时有一些技巧，配上特意营造的阴森恐怖的氛围，和专门去做一些见鬼的方法测验，算是赚足了眼球，也吸引了一大波热爱这方面的粉丝。
但是自从平台升级整改后，招了一波新的主播后，很多粉丝也被吸走了，收益也急剧下降，为了挽回损失，特意在网上搜寻了资料，直播一次灵异地点探险。
J是废弃的大楼是他踩过点后精挑细选出来的，据传这栋楼在建筑的时候就风波不停。
先是名建筑工人从高楼摔死了，工程一度停工，接着，投资的地厂商投资失败，从这栋未完成的高楼自杀，这栋建了一般的大楼就彻底停工了，从那时起，就有传言说这栋楼的风水不好，再加上是不是会传出各种诡异的时间，J市鬼楼就出来了。
“在J市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吧，J市最大的鬼楼。”楼霄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11点58分，还有2分钟就到了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间，我们那时再进去。”
屏幕上，弹幕刷得飞快。
“我知道，我就是J市的，不只是有工人刷下来，停工之后，还发生过几次命案，都是在这栋楼里。”
“我也是J市的，晚上从这边过的时候，还能听见有哭的声音呢。”
“好吓人，好刺激啊，主播快点进去。”
“这里真的可以见到鬼吗？”
“这么恐怖，主播不害怕吗？”
各种声音都出来了。
“好了时间到，我们开始吧。”楼霄踏上台阶，进入鬼楼。
与此同时，连无恙已经来到了4楼，这里鬼气最盛，在他的眼中这里的黑气都快凝成实质，连空气都变得黏稠。
昏暗的大楼里，微弱的月光从四面八方的窗户口招进来，就像是隐在四周的大口，蠢蠢欲动地想将人分食。
“嘻嘻嘻，哈哈哈，有人进来了，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
“我好饿啊，这里好长时间没人来了，我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
“这个我要先吃，上次来的那个，被你抢先了。”
“滚，这个人是我的，谁也别不许动。”
无数的鬼叫声充斥在鬼楼里，连无恙却像是看不见一般，径直向前走。
这些只是孤魂野鬼，没有灵气，连无恙的目标不是他们。
“别走啊，留在这里陪陪我们吧。”一只鬼伸出手，想掐住连无恙的脖子，还没碰上，就被一道白光反弹，瞬间灼伤了手，倒飞了出去。
“老鬼，你没事吧。”
其他的鬼见状，纷纷远离了连无恙。
“他不会是道士吧。”一只鬼说。
见连无恙若无其事地继续上楼，被灼伤的鬼说捂着手咬牙道:“让他上去，就算是道士，今天也得留在这里。”
想到楼上的东西，这群鬼眼里都露出恐惧。
又上了两楼，连无恙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