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过后,无恙纸扎店委实是清净了好几天,店里的生意也趋于平稳——每天都是赤字账单。
连着好几晚,连无恙也总算是能讲前些天落下没看的死神动漫给补起来了。
此时N市,程宅。
夜幕降临,别墅内灯火通明,书房内程寂坐在桌后,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若是以往,程寂都是独自消化忙碌背后带来的孤独,但是,今天不一样。
他看向书桌右手边的小茶几上,平板里不断传来的对话声。
虽然吵闹,但也不在是孤独的,至少……多了点人气吧。
程寂想。
“扣扣扣。”书房门被敲响。
“进。”
是管家刘叔。
他端了一杯温水放到程寂手边。
“老爷,早些睡吧。”刘叔欲言又止。
今天早上一堆记者围堵报道刘艳母子被杀一案。程寂听的糟心,刚出门折身又回来了。
“刘叔,你先睡,我还有些事。”程寂将喝完的杯子递给刘叔。
“……是。”柳他着水杯必刚要出门。
就在这时,异样突生。
书房门突然像被人从里面用力一推。把关了一半的门,“啪”的一声关上。
刘叔站在门口被撞得踉跄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都险些摔碎。
“老爷。”刘叔一惊,立马转身拧动门把手,却发现怎么也拧不开。
走廊灯突然滋滋作响。闪了两下,最终按了下去。
刘叔心中一跳,不由想起了刘艳被害的一事,心急得拍门大喊。
“啪啪啪——”
“老爷,你没事吧,老爷。”
等了一会儿,门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黑暗中刘叔一下慌了神,拼了命地白门转动门把手却徒劳无功。
此时楼下的女佣听到动静,拿着手电筒走了上来。
一束亮光给楼上的走廊闪过
刘叔这才想起来,朝着楼梯大喊。
“先别上来,去拿书房的钥匙。”
女佣被刘叔惊慌的语气吓到,“哦。”了一声,急忙下楼找钥匙去了。
门内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倒在地上。
刘叔心下一惊。
而另一边,连无恙在发生意外时就立刻感知到了。
是一个强大的厉鬼来了,鬼气中带着暗红,这是个吃过人的厉鬼。
小黄可能应付不过来 。
想到此刻,连无恙立刻坐不住了,起身在心中叫来连白。
不过一会儿,连白,连红两人到了店门口等候,身旁停着一辆车,驾驶座上已经做好了一具纸扎人。
“先走。”连无恙长腿一迈,跨上车。
随后让纸人立马开车。
幸好现在是夜晚,若是白天,行人们看见车上坐着纸人开车,非得造成社会恐慌。
一个小时后。
“丁铃铃铃……”急促的铃声在黑暗中想起。
一串陌生的号码打进来,诡异的像鬼来电。
刘叔眉头直跳,刚想挂掉,手一抖就接通了。
“刘管家,是我,连无恙。我马上就到香山,麻烦让守门的保安让我的车直接开进去,还有几分钟就到。”
纸扎人司机一路风驰电掣,将2个小时的路程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也幸好程寂喜静,住的不是市中心,已经在外环,否则连无恙也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
“好好,我马上打电话去。”刘叔接到连先生的电话,欣喜若狂。
连先生他肯定有办法的。
刘叔立刻给保安亭打电话过去。
……
“怎么了?这么晚谁打电话?”
香山脚下的保安亭内。一个保安皱着眉头挂了手里的电话。
“是七栋别墅的管家,刚打来电话说待会儿有辆黑车要过来,先不登记直接放行。”
“这怎么行?不合规定。”
“哎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刘管家说……”
话未说完一道汽笛声响起,在空阔的山道上显得异常响亮。随之而来的是由远及近的汽车轰鸣声。
接电话的保安急忙拿出望远镜对着山道望去。
“是辆黑车……不好,快开门,那辆车要冲上来了。”
保安放下望远镜,手忙脚乱拿出闸门钥匙,升起闸门。
下一秒一辆黑色的车冲破黑暗,眨眼间,黑车就如一道闪电般掠了过去,带起一阵强风。
“我的帽子。”
……
别墅里,刘老刘管家接到电话后立马跑下楼将大门口的大门打开。并通知所有的女佣,今夜不用守班,别墅里不准留人。
刚分吩咐下完,黑车便一路畅通无堵的开进别墅区。
连无恙率先开了车门下来,连白连红跟在身侧。
刘叔的脚步一顿,不明白这么危险的时候怎么带了两个孩子过来。
“人呢?”没时间说话了,连无恙直截了当的问到。
“在二楼书房。”刘叔伸手想将三人引上楼去。
二楼?
跟着的脚步一顿,连无恙抬头。
二楼靠右的窗户里黑色的阴气厚如云海被框在房间里翻腾。从窗口望去里里面漆黑一片,微光都仿佛被其吞噬掉了。
连无恙心神一晃,透过小黄的眼看清里面的情况。
“连白。”
连白与连无恙心神相同,拉着连红踏进草地,跑向书房楼下的空地上,拽着连红的手,将他犹如轮着铅球一般轮起,向着二楼窗口扔去。
朦胧的夜色中,连红如一道利剑向上射去,靠近窗口时,右手指甲暴涨如利刃一般,锋利地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咔嚓”双层的防爆玻璃碎裂了一地。
她蹲在窗台上看清书房里的情形。
此刻邓深书已然化成红衣厉鬼,与小黄缠斗在,程寂被它带到战况外,避在窗口。
连红趴在窗台,心想,这下省事了。
程寂听到窗口的动静转头看去,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单手趴在窗台上,背着月光,看不清面容。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头朝下的被小孩一把扛在肩头上,跳了下去。
“老爷。”刘叔守在一边,看程寂被扛着跳下来,心里陡然吓了一跳。
……
书房内,邓深书被小黄缠着,见程寂不见踪影,凶性大发,挥手推开小黄从窗口冲了出去,小黄紧跟其后。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身形血红得厉鬼从窗台飘下,后面跟着一个半人高的……纸人。
刘叔见了简直不敢置信,吓得眉心一跳。
那是每天藏在老爷口袋里的小纸人吗,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连无恙见邓深书跟了下来,心道:来的好,省得我跑多跑一趟去二楼了。
右手甩出纸鞭,冲上前去,大喊一声:“我护的人也敢动,还活腻歪了。”
月光下,连无恙一甩纸鞭,冲了过去,将刚落地的邓深书捆了甩出去。
“啊——”在被纸边捆住的瞬间,邓深书出惨叫不已,飞出几米远,翻滚在地上。
被纸鞭碰到的几处,滋滋作响,带着鬼气的黑血滴落在地上,瞬间将草坪腐蚀了大片。
他被纸鞭所伤,红衣如血的身上多了几道暗红色的焦痕,让邓生树的凶性更深。
只见连无恙朝着程寂等人喊道,“让开”。
便提着鞭子冲了上去,一遍又一遍的甩在邓深书的身上,打的他还手不得。
“我让你害人。”
“我的人也敢动。”
“你大爷的,你厉鬼你厉害,别人不敢动你是不是。”
刘管家见他如此凶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默默地扶着程寂站得更远了。
倒是程寂,被护着后退了几步,听着连无恙的话,一双黑眸看过去,神色不明。
几鞭下去,深知连无恙手里纸鞭得厉害,自知不敌,闪身就要逃。
“想跑。”连无恙大步向前,长鞭挥了出去,拦住他的去路。
还想和上次一样逃走吗,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与此同时,连无恙右手凌空画符,随着他的动作,一息内,一道金色的符文迅速结成。
“印成,去。”连无恙双手结印,夜空中,一道金光从朝着邓深书飞去。瞬间将他打的飞出老远,撞在树干上,呕出一口黑血。
邓深书捂着胸口面色狰狞,突然扑向刘管家和程寂,已经杀红的双眼厉色尽显。
“冥顽不灵。”见状,连无恙也不手下留情了,左手扶过长鞭,柔软灵活的鞭子,瞬间直立起来,如一把软剑,挽了一个剑花,以握住标枪的姿势,朝着厉鬼射去。
“啊——”一根长鞭从后刺穿邓深书,长长的鞭尾穿透他的身体几厘米。
邓深书被这一剑穿透,身受重伤,完全没了行动能力,倒在地上。
连无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巴掌大的纸人。
与小黄不同的是,这张纸是暗红色的,像是被血泡红的,而且这张小红人没画眼睛,只有纸人的形状。
连无恙两指并拢夹住,甩了出去
一瞬间,无风起浪,小红人随风冲向邓深书。
“不,我不要,我不要走,我要杀了程寂……”邓深书挣扎着要离开,却被无形的手拘住,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邓深书被收入小红人身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