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忽地敛了嬉笑的神色:“周军师,你这就没意思了吧?我可是真心诚意要跟你合作呢。”
周鑫简直想笑。
瞧瞧整个南秦败坏成了什么样?
“合作?”周鑫“刷”地起身,“那不知小宁大人想提些什么条件合作呢?”
“是事成之后封你一个万户侯?还是让王室赦免你们助纣为虐逼宫囚禁太后呢?!”
周鑫继续道:“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原来帮助南秦渡过眼下这道难关在你们眼里竟是一场交易,看来,我是来错了,告辞!”
刚要转身出去,背后忽然响起一阵鼓掌声。
周鑫闻声转身看过去,只见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身着一身暗色刺绣麒麟的红色武官官服的人从她背后走出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爹,你看到了?”
宁泽看着那人开口:“他不是你猜想的那种无能之人吧?这下你可放心了?”
听到宁泽的话,周鑫脑子里迅速搜索出一个人名来。
宁海!
当年的太子太师,如今的帝师宁海!
据说,宁海为人正直且执拗,既是一个敢于直言不怕得罪权贵的谏臣,又是一个认死理儿,执拗的别扭人。
不过,不是说宁海和他的儿子不是很亲厚吗?
眼下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
“下官宁海,拜见军师!”
正胡思乱想着,忽见宁海突然作下跪状要朝她下拜。
周鑫下的手忙脚乱地去扶宁海:“大人多礼了!我不过是一个临危受命的小辈,不敢受您如此大礼!”
宁海却不管不顾地跪下:“下官出此下策,让军师受此委屈,还请军师见谅。”
周鑫无可奈何,只得受了。
扶起宁海:“我今天来,主要是与您来商讨怎样对付陈熙的,大人快快请起。”
“军师请坐。”
三个人坐定。
宁泽直接开门见山:“我方才说的话都是真的,陈熙在朝堂又有动作了。”
说着,看向周鑫:“王宫的守卫又出现异动,有一批人似乎正在被人秘密外调。”
“你是说陈熙想调兵到城外?”
宁泽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难道是他又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儿,忽地站起身:“宁大人,我听闻您之前与陈熙有些往来,您可曾注意到这些日子陈熙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宁海回忆着,“陈熙除了一直主张将靖王押解问罪之外,好像也没提到过别的什么。”
“朝堂的话,还和之前一样,排除异己,今天早朝还训斥了董生和王奇一番……”
主张将独孤霄问罪……
这确实是他的行事风格,想将独孤霄彻底打压下去,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王位了。
可是打压独孤霄和将王宫兵将外调有何关联呢?
他总不会既要王位,又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朝不保夕吧?
想不通……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将兵将调出王宫?
难不成他是想故技重施?
可独孤霄在他的控制下啊……
“军师!”
忽然拔高了几个响度的声音将周鑫从沉思中拉出来。
“军师,你在想什么呢,我还以为您一直我喊您好几声了。”
“对不住!”周鑫歉疚地笑笑,“刚刚想的有些入迷了。”
“对了,最近成周城可有外客来访?”
“这……”
“成周本就是国都,有外客在并不稀奇,不知道军师问的是……”
“周军师想问的是哪国的政客?只要你想查,我这边一定能帮你查到。”
宁泽接过话。
政客……
记得不错的话,独孤城中的一叶清之毒好像跟北离有关……
“北离。”周鑫眼睛一亮,“小宁大人,您可能查到这个人?”
周鑫说着用手指沾上茶水,缓缓在桌上写下几个字。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见过?”
宁泽皱起眉,低头思索了起来。
“风尘星倒没听说过,风尘月却是听过。”
“对,他当时就用的‘风尘月’这个名字。”
宁海皱起眉:“这风尘月听说两年前在南秦杀了前东夷王后就逃到了阳县,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听说跟靖王交情匪浅。”
“靖王?!”
跟独孤霄交情匪浅?
“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谁认识风尘星了!”
宁泽忽地站起身,走向门外。
不一会儿多带了一个人一起返回了议事厅。
“一月,把你在阳县知道的事一并告诉周军师吧!”
“是。”
四人从议事厅出来时早已过了四更天,天色深沉地吓人。
周鑫拱了拱手,朝宁海深作了一揖:“宁大人,不必相送了,在下今日就告辞了,我们明日按计划再见。”
“军师慢走。”
“告辞。”
周鑫抱了抱拳,还未来来得及转身,背后噌噌传来一阵小跑的声音。
“大人不好了,陈太傅忽然调了两千府兵将将成周城各个城门都围住了。现在满大街都是官兵!”
“打听了是什么事吗?”
“说是重犯出逃,现在他正带着人往我们府上去呢。”
宁海一凛,回头看了看周鑫。
“走,我们回去看看。”
说着大踏步走了出去。
周鑫朝宁泽抱了抱拳:“告辞,我就趁现在出去了。”
宁泽点点头:“好,我送……”
话还未落地,忽觉眼前掠过一道人影。
待抬头看时,周鑫身边已多了一个身着红衣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的人。
“夜大哥?”
周鑫眼睛顿时一亮:“你怎么来了?”
“外面全是陈熙的人,我不放心。”
夜灵均低头盯了她片刻,眸中似乎带笑,然后牵起她的手:“走,我带你离开这儿。”
宁泽看着两人,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正要开口,却发现不过恍神的一瞬间两人已经不见了。
“公子,我认得这个人。”一旁的一月忽然开了口。
宁泽回过头看向一月:“你刚刚说什么?”
“跟周军师一起走的那个人,我见过他。”
宁泽看向他。
一月道:“您还记得我当时跟您说过的当时我在阳县受伤因为另一个黑衣人的出现我才逃脱的事吗?”
“当时的另一个黑衣人就是刚刚的人。”
宁泽看着一月:“你确定吗?你不是说你没见过那个人的脸吗?而且刚刚那个人脸都没露。”
一月定定肯定道:“他的功夫我见过,他刚刚的轻功我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