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周公子可想好去处了?”
少年看向如谖,忽然笑道:“杜大哥,你别公子公子的喊我了,我有点不习惯,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了。”
“不若我唤你小鑫如何?”
如谖建议。
小鑫?怎么跟兄长喊得一样。
一开始她便觉得这称呼有点怪,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让她‘小心’呢。
不过也比公子来公子去的强。
点点头:“好。”
“小鑫,你可曾想过离开成周之后的去处?”
离开成周之后的去处?
依旧留在南秦?
可若是留在南秦,独孤城和独孤霄怕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吧?
那北离呢?
可自己的身份……尤其是给南秦当过军师,会不会给夜大哥带来什么麻烦?
见少年不语。
如谖开口道:“小鑫,你可想过来北离?”
“我……我怕我的身份会……”
如谖笑:“你喊我一声大哥我总要护着点你不是,再说不是还有殿下吗?你与殿下兄弟之情,殿下又岂会放任你不管?”
“我……”
少年犹豫着,刚说了一个字忽然听得不远处一阵嘈杂。
“不好了,歌舒逃走了!”
歌舒逃了?
如谖和少年对视一眼。
“我们去看看。”
少年说着站起来就往声源处跑。
“小鑫。”
青年喊,可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
不一会儿就跑到附近,见一群将士一致地朝一个方向追去。
忙上前抓住一个将士:“歌舒什么时候逃的?”
“刚刚。”
放开那个将士,眉头皱了皱,忽然往相反的方向跑。
“你,跟我一起往这边追。”
小将士愣了一下,却还是乖乖跟上。
跑了没几步,脚步蓦地停了下来。
和歌舒刚好迎面撞上。
歌舒黑黝黝的眸子看着她。
浑身发寒地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歌舒。
“你……”
话未落,忽然眼前一黑便栽倒了下去。
“军师!”
小将士惊呼着提着兵器跑过去,歌舒早已逃得不见踪影。
不一会儿,如谖等人闻声赶到。
如谖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少年。
快步上前察看少年的伤势。
没有明显外伤。
修长的手指摸上少年的脉象,一边查看少年的脉象一边吩咐:“去抬担架来,先把军师抬到旁边的将士营中。”
“是。”
“……且慢。”
眸子动了动,又慎重地把了一下少年的脉象。
“把军师……先抬到我的帐篷。”
周鑫是被胸口的疼痛活活疼醒的。
睁开眼,朦朦胧胧看到屋内一个人正在忙碌着什么。
不适地咳了两声。
费力地睁大眼想瞧清那人。
却见那人手中端着一碗东西朝她走了过来。
“杜大哥?”
如谖点头,道:“你醒了?快把药喝了。”
周鑫接过青年手中的药,瞧见碗里半碗黑漆漆的不大好闻的汤药,微微闭眼,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顿时一股苦味萦绕在喉头,苦的她直想吐。
却还是扬起脸对青年笑:“谢谢杜大哥。”
青年接过药碗,拿过去放回原处,不一会儿又回转回来:“这药苦了点,刚好我这里放了点甘草,你尝尝看。”
“谢谢杜大哥。”
青年笑:“喝完药可感觉好些了?我方才给你把了脉,发现你是胸口受伤气血不顺导致的昏迷,所以便熬了通气血的药,你可还感觉哪里不适?”
“杜大哥,你,你给我把脉了?”
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青年点了点头:“你放心,方才我已经让人给你在附近重新置了一顶帐篷,待你醒了便可搬过去了。”
“我……杜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个姑娘。”
如谖看她片刻,缓缓点点头:“好。既然你不想暴露身份,我自然帮你保密。”
“不过,我们得提前互通清楚,”如谖道,“除了我,还有其他人知道你是个姑娘吗?”
“在这里除了你就只有兄长和夜大哥知道。南秦的话,只有南秦的王上和靖王知道。”
如谖点点头:“好,你放心,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了。”
周鑫扬起笑:“谢谢你,杜大哥。”
“你这一会儿说了好多个‘谢’字,小心一会儿殿下来的时候暴露了。”
青年眉眼弯弯,周鑫也略显腼腆地跟着笑起来。
不知为什么,跟这个人相处真的感觉很舒服。
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杜大哥,你刚刚说大哥他要过来?”
点点头:“嗯,算算时间,殿下他们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帐外一阵声音。
“拜见殿下。”
“杜参军呢?”
“参军在帐里呢。”
“周军师呢?他的伤怎么样了……”
“殿下。”
如谖掀帘出来朝青年拜了一拜。
抬头看到了青年身后的几人。
董生,王奇等几个南秦来的官员以及郑军医,皇甫静等人。
一一点头行了行礼。
“如谖?”锦衣青年抬眸看了一眼帐篷:“军师怎么样了?”
“她刚刚才喝了药。”
抬眸观望了一下:“军师的伤可有大碍?”
如谖摇头:“没有大碍,但皮肉之痛却是少不了的。”
青年叹:“没有大碍便好。”
“有劳参军照顾我们军师,敢问我们军师醒了吗?我等可否方便进去看望军师?”
青年身后的董生忽然道。
语气却是带着些责怪怨恼之意。
青年看董生一眼。
如谖垂首还礼道:“军师已经醒了,诸位请。”
南秦。
成周。
太极殿内。
“微臣拜见王上。”
“起来吧。”
独孤城一边看着手中的奏折,一边挥了挥衣袖。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北离?在北离可发现军师又什么异常?”
宁泽站起来:“我们行了一夜两日,第二日刚过申时便到了北离。军师……”
“军师并无异常。”
“为何犹豫?”
独孤城放下奏折,抬起眸看向宁泽。
“我们与军师并不在一起,我们被安排到了城里的驿站,军师直接被安排在了军营。”
“军营?”
“是。”宁泽拜道:“北离太子在军营里安置。”
独孤城皱起眉:“可打听过北离太子为何会被安排在军营?”
“臣私下打听过,据说北离太子患病昏迷时病情较重,当时又离军营最近,所以被安排在军营。”
点点头:“既然你们不在一起,你又如何断言军师没有异常?”
“军师他刚到北离当天晚上就着手给北离太子医治,想来是想早些回国的。”
“嗯。”独孤城点头。
忽然又抬起眸:“军师和北离人走得近吗?”
宁泽一愣。
“并未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