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某种意义上的都很快。
北尚住在河伯府,除了吃就是睡。反正暂时也上不了岸,北尚干脆就每天跟着朝童学做饭。
河伯偶然看见了,欣慰点头然后离去。
那日晚饭单纯酱油色糊了全桌。
河伯一愣,还是颤抖着下了筷子,含泪比了个大拇指。
“……”
看得出难吃了,谢谢!
北尚端起河伯面前的几碗菜,准备倒掉重新让朝童去做一遍。哪知道北尚还是小看了河伯的护食能力。
死死锁住,不许让北尚动一下。
无奈,北尚只能任河伯吃到食物中毒,自己找朝童开小灶去。
饭后消食,河伯与北尚两人并肩在河底走着,突然走到一个转角,上次那个上了锁的大门就展示在两人面前。
“没路了,回去吧。”见前面走不下去,北尚转身就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你真的不好奇那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你不会害怕吧?”河伯围着北尚转圈:“是不是怕里面全是我吃剩的骨头,或者是藏着一个比你还好看的美人,或者是里面藏着凶兽,门一开就会跑出来危害人间?”
北尚无语,一把揪住河伯的衣领,将他固定在自己的面前,然后一字一句的说:“我、一、点、也、不、好、奇。”
河伯缩着脖子,讪讪道:“可我看着你就是好奇。”
北尚松手,将河伯放下,顺手还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冷静的骗着河伯:“我只心里有点不舒服,既然我都被你‘娶’了,为何我两之间还有秘密。”
河伯沉默。
就在北尚以为河伯还在怀疑自己的动机不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只会往上面加锁,不会开锁啊!
“……”北尚。
“等等啊,我请个外援。”说着,河伯在袖子里掏出一个木牌,默念几句,然后木牌一亮,发出淡蓝的荧光。
河伯悄悄对着木牌说了几句,淡蓝色的荧光暗淡下去,然后河伯收进袖里,信誓旦旦的对着北尚打保证。
北尚全程盯着河伯的动作,心里已经猜到几分。
不久,貊邑走了过来,身边的小藤曼变幻了好几种钥匙的形状,他笑道:“我是专业配锁的,请问您配吗?”
北尚一时接不上话。
旁边的河伯却抱着北尚随意拼装的抱枕,连忙回道:“配配配!赶紧开。”
那抱枕是北尚无聊向朝童学做衣服时,练手缝制的,见河伯喜欢,就顺手给他了。这故事的发展让北尚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种走向,像是……
北尚不想承认那个词,但也耐不住太无聊了。
貊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北尚也是一脸的无语。
就河伯一个,傻傻的一脸懵的看着俩人。
……
貊邑观察着锁芯的走向,然后探出一根小小的藤曼,撬开了最实质性的那把锁。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本《开锁秘法大全》,和河伯蹲在旁边开始研究。
“……”北尚无法形容这个场面,两个站在这个世界较为顶端的男人,居然蹲在一起看开锁大全。
这无异于自己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精英,蹲在厕所刷鞋。
人对于未知总是好奇的,就比如说貊邑,喊人过来开锁,设备带得齐全,不愧是专业的。
“好了!”
河伯一扬手,终于把最后一道禁制解开了。
像是大商场的开业仪式,两人把门缓缓的推开,里面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然后三人不约而同的用手臂挡住眼睛。
然而门后面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也不是什么凶猛狠兽。
而是一个小小的衣帽间。
门后三人都惊了。
这是什么奇葩爱好,在一间重重禁锢的房间里,放的居然全是衣服?
布料,成衣,还有半成品,整整齐齐的分批码好,河伯没由来的看了眼北尚身上的衣服,意外的发现那些款式和他身上的都差不多。
北尚一时间说不出话,貊邑则是看戏似的站在旁边。
“这……”河伯张张嘴,勉强组织着自己的语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北尚和貊邑都看向河伯,脸上就差写着“我也想知道”几个字。
渐渐北尚心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衣服最开始是南风给自己的,且他也拥有关于水的能力。
会不会……
“河伯,你认识一个叫南风的人吗?”
貊邑抬眼看了眼北尚,旋即又低头玩自己手上的藤曼。河伯闻言,挠了挠头,仔细想想,道:“南风?没听说过。”
“那你是一直在河伯这个位置上的吗?”北尚有些不死心,他总觉得这里是有些关联存在,比如说传承之类的,“在你之前是否还有记忆?”
河伯习惯性的抬手揣着袖子,道:“是啊,你看我待了这么久,也没在这河里树立一点威信。”
貊邑嘲笑:“那谁还不是每年祭祀都睡过头,然后导致河里的祭品得不到及时的下放,又看你实在是随和,便懒得搭理你。反正每年都是业绩垫底的。”
河伯想回嘴,却发现对方说的是事实,于是讪讪的闭了嘴,只得狠狠的瞪了貊邑一眼,又跟北尚解释道:“咱们这里的业绩算法不一样,所以你也不要在意,主要是我觉得着傻瓜制度太无聊了。得了第一又怎样,拟个大头画像,然后每条河流卷个浪花,在祭祀的时候浮现出来。”
曾经得过第一的貊邑想用眼神警告河伯不再继续说下去。
河伯直接忽视,然后耸耸肩,继续说:“不知道的人以为是神仙显灵,知道的差点没笑出来。”
“怎么?不好看?”
“差不多,你想啊,”河伯想着自己还笑了出来:“跟个通缉犯似的,每条河的泡沫都是他的英姿。记得那年,是貊邑……”
貊邑忍无可忍的用海草封住了河伯的嘴,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北尚说:“倒数第一没资格议论。”
河伯闭上自己的小嘴,然后悄悄拉着北尚,在他耳边说:“晚上回去跟你说。”
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交流,河伯的气息吐在自己耳边,温热了耳垂。
不对,都挂了这么久了,那里来的气息……
北尚有点迷,这才回想起自己还在游戏中,这是一个虚拟的世界,自己是要去轮回的。
然后呢?
北尚想,自己也没什么挂念的人,重新再体验一次人生,还不如……
自暴自弃,北尚只能给自己下个这样的定义。
河伯也不知道以前为什么要封印这里,还是照之前的习惯锁上了大门,加上了几道封印。三人离开“衣帽间”,往小亭那边走去聊天。
尘封的密室里幽幽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影从成衣架子后面钻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若是凭借貊邑和河伯的能力,不可能不会发现这个小地方还藏着别人。
但是他偏偏躲了过去。
是密室里还别有洞天的存在。
那人笑了一声,从袖里拿出一卷纸,单手铺开在眼前,空出的手拿了一只笔,比了比洞门口,喃喃道:“又长高了啊……”
纸上又添改了几笔,正满意,想要坐在缝纫机前制衣时,静谧的空间里传出一道细小的声音,那人一愣,飞快进入隐藏的密门后。
“什么东西落下了,明明才看了一小会儿,你东西就能丢,不愧是你啊!自带乱扔东西的属性吗?貊邑,我跟你说,就那天,我跟北尚在……”
声音被阻断,北尚咬牙切齿的说:“闭嘴吧你。”
貊邑了然的看着两人,笑笑不说话。
他就是一个过来开锁的工具人,你们之间的琐碎事他根本不!想!听!!
“衣帽间”的锁再一次被打开,除了开门时扬起的一点灰尘,里面的东西布局,和他们刚刚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北尚的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他径直走到成衣区,左摸摸,右瞧瞧,最后还是失望的叹口气。
也不指望另外两个也是刚进来的人能提供什么线索了。
“貊邑,”河伯耸了耸鼻子,对着旁边的貊邑道:“你有没有闻到一点奇怪的味道。”
貊邑表示没有,他只对植物的味道敏感些。
北尚转身问河伯:“能形容下吗?”
河伯摇摇头,说:“很淡,从来没闻过的味道,也形容不出来。”
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表示,可能,或许,在他们离去的短时间内,有人也或者不是人的东西,在这里来过。
三人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后离去。
那人听着外面没有动静了,暂时也不敢贸然的出去,转身找个地方坐着。
他将手里捏着的东西放到床头,然后感觉疲惫的躺了上去。
小小的秘密空间里,四角各放了一颗夜明珠照明,整个地方亮堂的如同白昼。
就算是离去的三人真正找到了这个地方,也不会多想,因为这里的布置很简单,放置的就是些普通的家具。
像是一个小房子,也像是一个禁闭室。
没有光罢了。
那人躺着,缓缓抬起一只手,对着顶部,双眼眯着看顶部的斑驳,古早的颜料早已褪色,显示出岁月的痕迹。
他指尖凝水,幻化出一条水蓝色的小鱼,凭空游曳,穿过壁画的一部分,不知道是融了进去还是穿了过去,触碰便消失。
床头的东西突然亮起来闪烁,紧急的像是在催促。
那人拿起,眉头紧锁,尔后又是叹口气。
终于快要结束了……
这部分要完了要完了,虽然咱也不知道写了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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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